排除大唐朝廷的將作監，秦皇在民間能找到最好的工匠就是張九鴉。
要麼不做，要麼做到最好。
秦皇不可能去選擇一個差一籌的工匠。
即便是他臨時過渡的劍，他也需要精細打造。
頂尖爭鋒，若他因為一柄劍輸了，秦皇覺得自己會成為一個笑話。
他看著給裴旻造劍的張九鴉，只覺越看越滿意。
但看向李鴻儒時，他是越看越不滿意。
如果不放點血，甚至沒有足夠的代價，李鴻儒顯然是不樂意見到他進一步強盛。
秦皇承認他在釋放善意時是高高在上，心中並非沒有任何計較。
但這種計較被人覺察到就是一件壞事。
甚至於對方平素死皮賴臉不要麵皮，但真正接觸之後，秦皇才發覺對方的不可小覷和難纏。
沒人會喜歡他這種忽然插入到三界中的大修煉者，甚至於他背後的勢力難於測底，在地朝勢力中，秦皇沒想到初期態度最好的真武宮主反而是戒心最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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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什麼？”秦皇道：“只要能做商量，一切都好說！”
“我要什麼，你能給我什麼？”李鴻儒問道。
“只要不超出我能給予的限度，某種程度上而言確實如此”秦皇點頭道。
“我對你的玉璽很有興趣！”
“對不起，這個要求超出了限度！”
秦皇摸了摸衣角。
如果說一柄好劍能讓他如虎添翼，他攜帶的定國玉璽則是他踩踏龍氣遨遊的定海針，缺乏定國玉璽會將他通達東土的能耐直接破除。
這是不可能送出之物，也沒可能拿來做交易。
“那你有什麼？”李鴻儒頗有興趣問道。
“我知道很多秘密”秦皇道：“或許你有興趣！”
“巧了，我也知道很多秘密”李鴻儒笑道：“或許我們可以交換一些秘密！”
“請！”
一時半會沒法說服李鴻儒允許張九鴉鑄造長劍，秦皇伸手示意。
此時的張九鴉在鍛造裴旻所需的劍，秦皇不介意等一等，恰巧他能用這段時間說服李鴻儒。
“請！”
李鴻儒尋思了數秒。
他稍微調整了身體的狀態，又將元神略做催動。
只要不被秦皇侵襲，落到徐福又或武皇后那種狀態，李鴻儒並不懼怕。
甚至於他從徐福的口中得知移魂換體方術的弊端需要身體接觸，若欠缺了身體方面的碰觸，這門方術的威能將大幅度削減。
只要保持距離，秦皇很難對他身體下手。
即便是下手成功，李鴻儒也並非待宰的羔羊。
他同樣伸手示意，兩人齊齊入了張九鴉的客房。
“這個老頭不簡單！”
見到秦皇和李鴻儒同時入了房間，裴旻才有低聲。
“一看就知道是混地下幫派的老頭領了”張九鴉回道：“還好咱們洛陽城是講規矩的地方，哪個黑幫大老來了都要老老實實！”
“你說的倒也沒錯！”
裴旻眨眨眼。
張九鴉有眼無珠，但他還不至於如此湖塗，畢竟裴家就有黑道勢力。
裴旻見過各類黑幫大老，沒一個能像秦皇這樣。
而且能讓李鴻儒生出戒備之心，言談時有反覆的纏繞，這必然和李鴻儒同一檔次，甚至有可能更強。
這讓裴旻對鍛造的短劍極有期待心。
他讀書雖然不多，但很清楚荊軻是史書上有名的刺客。
裴旻的劍術並非極端的刺客流，但又有相似，具備一擊必殺的劍術。
兩者相似相近又並不相同，裴旻不免也尋思著自己與史書中一些人物的差距。
若有一天，他的劍術在當代難尋覓知音，裴旻覺得自己必然將目光放向各朝各代的頂級劍客，甚至於裴旻也想像李鴻儒一樣去通關真武令，看看往昔頂級劍客的風采。
裴旻一顆心思活躍。
在客房中，秦皇和李鴻儒則是各有默然。
“我知道元始天尊的破綻！”
“我清楚老君各類寶貝的缺陷！”
“我知道靈寶天尊劍術的路數！”
“我見過靈寶天尊相鬥，也與靈寶天尊下凡借力之身鬥過劍，同樣知道路數！”
……
客房中，秦皇和李鴻儒各有說出自己所知曉的機密，等到雙方辯證一番後，不免各有難言特殊。
在知曉仙庭頂級大修煉者的相關上，秦皇有爭鬥過一年的經驗，李鴻儒則是有往昔互動的所得，甚至於他具備秦皇不曾有過的優勢，曾經前往了仙庭轉悠過數次，很清楚如今仙庭的現狀。
“那你應該不知道仙庭為何屢屢下凡的真正原因”秦皇皺眉道。
“不就是為了長生、超脫、實力登高”李鴻儒擺擺手道：“什麼天地一朝，什麼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些秘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你說的對”秦皇點頭道：“對仙庭整體而言，眾仙人肯定是求長生，而對玉皇而言，他或許是求實力登高，對三清來說，這些人求的則是超脫。”
“這都是人盡皆知的答桉了”李鴻儒擺手道：“你說點私密的，我也方便做對等的爆料！”
“那我若與你說一說這第一階梯大修煉者中的超脫，你有沒有興趣？”秦皇道。
“我又不去超脫，知道這些沒啥用”李鴻儒擺擺手道：“但你要閒得無聊噹噹談資也沒問題，畢竟你又不曾超脫，我知道你擁有的資訊都是猜測，完全當不得真！”
李鴻儒的直接讓秦皇不免有些小尷尬。
當李鴻儒說的沒錯，記載之中的超脫者只有鴻鈞，而仙庭有不少頂級大修煉者則是朝著超脫前進。
但在不斷向前時，這些人也永遠喪失了資格。
“若無天地氣運護持自身，超脫時必然神魂難控，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天地之威摧毀！”
秦皇侃侃而談。
他提及了靈寶、元始、老君這類三清聖人難於向上。
這並非三清聖人實力不足超脫，而是三清難於護持自身，更像是被阻止踏入三界之外。
“教派之主都護持不了自身？”李鴻儒奇道。
“死路一條”秦皇搖搖頭道：“教派之主的極限就在三清那兒，很可能只有獲得天地垂青的帝王才有資格衝擊向上！”
“那你這個資訊完全沒用”李鴻儒道：“我一不是教派之主，二不是帝王，聽你這種資訊，我聽得灰心又喪氣，只能祝你幸福平安了！”
“若你不介意一點點小小的資助，朕承你之情，超脫時也能攜你向上，護你平安”秦皇笑道。
“我不要你攜”李鴻儒連連搖頭道：“我沒跑到三界外的念想，一點也不想雞犬升天。”
“你就對世界之外沒一點點興趣”秦皇道：“當你親戚朋友都死絕，當你踏遍山河覺得天地如同囚籠，當世事變遷，世上沒有一個人能記得你，當……”
“當什麼當，我就是苟且偷生幾百年，活得差不多就應該埋土裡死了，哪還想這麼多有的沒的！”
李鴻儒的回應讓秦皇有些愕然。
這是他接觸地朝眾仙以來極少看到的人生態度。
但尋思到李鴻儒的年歲，秦皇瞬間又明白了過來。
沒有足夠的年歲衰老，沒有足夠的失落和失望，李鴻儒的觀念不可能有多少變化。
甚至於李鴻儒覺得天地寬廣，這輩子的精彩並沒有走完。
這讓李鴻儒與秦皇見到的諸多大修煉者都有不同，相應李鴻儒的追求也完全不同。
若他想取得李鴻儒的協助，他必須真正去考慮這個年輕的強者真正需要什麼，他才能在對方那兒得到自己所需。
“你對財寶有興趣嗎？”
良久，秦皇斟酌了一下，才正色問李鴻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