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們年輕的模樣真好看！”
“逆子！”
“我剛剛是不是已經死掉了？”
公孫舉和王福疇抑住了服用長生藥的心思，反而有了元神登高的無窮念頭。
至於沒什麼修為的李保國和客氏則是被李鴻儒硬塞了兩枚長生藥。
沒有氣血衝突，沒有大患。
長生藥的副作用只是廢功和不斷年輕化。
只要能卡到點上，大量服用千花露就能終止長生藥威能的發揮。
確切的大藥作用被研究通透，李鴻儒掰開了父母的嘴。
除了咽藥時顯得痛楚了一些，一切的狀況都非常良好。
“我總感覺五十多歲服藥顯得浪費了一些！”
“若是我們接近死的時候服藥會不會好一點？”
罵歸罵，待得從銅鏡中看到自己的容貌，又有著青春的活力，李保國和客氏只剩下患得患失。
“爹，容貌歸容貌，壽歸壽，早一點或許也不壞”李鴻儒勸誡道：“需知謀陰壽和仙壽也是如此，越晚延續的壽命越短！”
“你別跟我說話”李保國吐槽道：“我嘴巴裂開了，喉嚨和肚子疼得厲害，需要先緩一緩。”
“那藥丸子太大了”客氏點頭道：“後來又灌我一肚子苦水，讓我感覺自己像案板上的豬，我現在也想靜一靜！”
“爹和娘比我們都年輕了，咱們以後是叫哥還是叫爹？出去遇到了其他人怎麼辦？”
李旦嘀咕一聲，頓時又引得李保國和客氏好一頓訓斥。
“咱們確實要給爹孃另外造一份戶籍冊”李鴻儒點頭道：“待得過十年八年再造幾座衣冠冢，如此也方便將此事過掉！”
若僅僅只是關聯在地仙界和仙庭中，延壽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但關聯在朝廷中，又不乏李鴻儒藏藥的私心之舉，這必然會引來麻煩。
能簡單解決的問題，李鴻儒也不欲拉扯不必要的麻煩。
“我如今只能帶面具”陶依然搖頭道：“待得過上一二十年，我們或立碑或容貌已經成熟化，也算是過掉這樁事。”
“夫人，若我二十年後才踏入九品服藥，待得我那時十八你三十八歲，這要如何是好？”
看著貌美年輕的妻子，公孫舉所想不免有些遠。
丹藥返老還童導致了相當多的問題。
有肌體新生和可能長生的喜悅，也不乏沒能統一服用長生藥引發的麻煩。
“還能如何是好？”陶依然皺眉道：“我如今就當多了個爹，以後就當帶個兒子四處轉悠。”
“爹爹真是可伶！”
公孫韻低低吐聲。
李家存在的問題，公孫家更為嚴重。
往昔夫妻雙雙把家還，落到如今老夫少妻多少帶了一分彆扭，待得將來亦不乏牽扯出麻煩。
而李鴻儒等人需要對著容貌較之自己更年輕的李保國和客氏稱呼爹孃。
“一切外在只是表象”李鴻儒硬著臉皮吞吐道：“你們不要沉迷於容貌這種膚淺的問題。”
他所幸自己現在也沒什麼兒子女兒，否則以他長生的狀態，必然會惹出一地雞毛。
“你還不曾娶妻，想什麼兒子女兒的倫理之事！”
聽得李鴻儒叨叨的說教，王福疇提醒了一句，這讓李鴻儒頓時成了眾人集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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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多少少也是個長生人，你們給我找個長生的，只要免了我年紀輕輕喪妻，我立馬就能成親”李鴻儒叫道：“我這也不能娶個老婆幾十年就老死，再娶個幾十年後又老死。”
“師弟，你看我家傻姑娘怎麼樣？”
長生亂了輩分，公孫舉破罐子破摔時也不由有了第一次正式的詢問。
這讓陶依然點頭，公孫韻一臉羞紅，又有李鴻儒的愕然。
“我的長生有點長”李鴻儒蠕蠕道：“當下可能有些不搭配！”
“有多長？”公孫舉道。
“可能有六個小妹的陽壽那麼長！”
李鴻儒說上一句，算是首次揭了自己的底。
在大唐當前遵循的婚姻模式中，不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鴻儒倒不反對親事。
但若是娶公孫韻這樣的，他至少得死六個老婆，這宛如普通人十年就得死一個從年輕到老死的老婆，讓李鴻儒一時沒法接受，至於其他普通女子則是活得更短，不僅僅是女方對他不合適，他也容易禍害到女方，難於陪伴對方同時到白頭。
“我去過酆都地府的生死簿，若是沒病沒災，我可能活到七百二十歲”李鴻儒道。
“也就是說，你擁有凡人十倍的壽命？”
“應該差不多吧！”
“你該不是學了道家的那些吹牛本事來忽悠我們吧？”
若按李鴻儒當前年歲和虛壽來算，李鴻儒當下只是常人三四歲的生理年齡，只是因為李鴻儒在成年後修長生才維持了如今的年輕形態。
公孫舉對著李鴻儒反覆看，只覺一時沒法接受李鴻儒數百年壽命的事實。
即便是他們靠著長生藥活上兩百年，那也遠遠沒法搭上李鴻儒的壽命。
“您是不是將人仙長生經修行到大圓滿了？”公孫韻低聲問道。
“我吃過一些仙果，又練了人仙長生經，壽命有了一些特殊！”
延壽之物不算多，但李鴻儒享受過人參果和仙桃，直接增添了數百年的壽命。
張仲堅不乏提及長生可能潛藏的隱患，李鴻儒也撇下了人仙長生經，並未將之修煉到頂。
“你們應該見過到真武秘境的那位二郎真君，他並非如真武宮的一任任繼承，而是有了肉身的長生，還有西梁女國下凡的那位女王，他們似乎是透過不死藥……”
世界廣袤又不乏神奇，有一些人無疑更勝李鴻儒，獲得過了不得的好處。
世上不僅僅是肉身長生，還有元神長生。
甚至這些存在不乏千年，甚至有千年以上者。
道家無數人追求長生，但至今為止，沒有人知曉壽命的終點到底有多遠。
元神長生者長存於天仙界秘境，已經更換為另外一種生命形態探尋生命的究極。
而肉身長生者則是存在於地仙界和人間。
對常人而言，也只是在記載中聽聞過‘彭祖壽高八百載’。
但傳聞於眾多凡人耳中的彭祖在大修煉者中並不算出名，大體就是一輩子專修長生術，最終沒病沒災走完了一生。
相較於彭祖，還有諸多肉身長生的地仙存在。
“還有你們見過鎮元子仙人，他活過的歲月應該有著千年之久！”
李鴻儒提點了兩處秘境的肉身長生大修煉者。
他也沒搞明白二郎真君和鎮元子什麼時候出生的，到現在又有了多長的壽命，但年復一年下，這兩人的容貌沒有一絲絲變化，看不出任何衰老衰退。
兩人仿若凝固在了時光之中。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孫悟空、金童兒等妖。
與李鴻儒一樣，除非是實力和心境帶來的變化，他的容貌很難出現變動。
這是長生者的標誌。
但凡數年數十年後再接觸，這種感官就會變得強烈。
李鴻儒此時尚不到四十歲，又是經常接觸，眾人的感官才不強烈，但對長久不曾見到他的普通人而言，會擁有仿若隔了一代的感覺。
“難怪你要在朝廷中找一個替代者”公孫舉道：“若是你獨自長生，只怕以後會牽扯出無數麻煩！”
“也有這方面的原因”李鴻儒點頭道：“我當時還想將果子的速老術學到手，慢慢衍化自己年歲讓容貌變老，後來尋思一番才有了另外的計較！”
“小弟的能耐都是在大風大浪中得來的，又難於復刻，憑什麼便宜朝廷為難到自己”陶依然道：“就這份長生藥的付出又有誰能做到，這是他應得之處，誰也嫉妒不來。”
“儒家和道家的思想不同”王福疇搖頭道：“道家想著竊長生逍遙，儒家則是想人人生存於盛世中，群策群力下走得更遠！”
“可小弟走脫了，沒法做群策之事，也無法辦到群策之事”陶依然道。
“但他還有根在大唐，或許未來有群策的可能呢！”
王福疇搖搖頭。
無論是實力還是壽命，又或是地位，李鴻儒此時都已經難於算是一個純粹的朝廷文人，已經完全脫離了正常的群體。
這也引發了觀念的改變。
不僅僅涉及儒家，又涉及了道家。
但承受了儒家的教育，李鴻儒的觀念不會偏離太遠。
李鴻儒此時還足夠年輕，有大量時間走得更遠。
王福疇只覺自己要抓緊一些時間。
他嚮往更為長久的生存，也希望擁有更長時間的陪伴和見證，想親眼見證自己的學生究竟能走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