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捱打!”  從吐渾國高空中飛掠而過,李鴻儒只見高空之下有吐渾軍團被吐蕃國軍團攆到四處跑,在大草原上掀起了一番追逐戰。  相較於數年前,松贊王打擊吐渾國的力度明顯放大了一些。  在吐蕃國軍團中,李鴻儒見到了祿東贊揮動馬鞭恣意縱橫追殺的身影。  這是將吐蕃重將開始投入到這片地區。  李鴻儒還能看到高空中藉助妖鳥飛縱的端美三菩提。  見得高空中同樣有人飛縱,端美三菩提還有小心翼翼的觀測,待得看到李鴻儒,他這才放心的縱鳥飛了過來。  “王大人!”  端美三菩提坐在妖鳥上打了個招呼,這讓李鴻儒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  “你們這是打著呢?”李鴻儒問道。  “對”端美三菩提高興回道:“吐渾國弱而佔地過廣,數位帝王在位期間連連失德,奴役諸多部落,德不配其位,贊普才讓我們過來呀。”  “噢!”  “您看那下面的‘籤’部落,現在還帶著我們反攻吐渾國呢!”  相較於往昔的蠻橫強行,松贊王如今出兵都知道佔領道德至高點了。  見得兩軍一逃一追的情景,李鴻儒也只得噓唏一聲。  一國的戰爭並非幾個大修煉者說了就能算,涉及一國的經濟、人力、各大利益代表者,有時甚至於連帝王說了都不算。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不僅僅是用於大將推脫朝廷過於緩慢的操控,也常常用於帝王無力掌控時的推脫。  即便李鴻儒跑到吐蕃國王宮中,松贊王定然也只會攤攤手,示意這種事不是動個嘴皮子就能解決。  李鴻儒尋思一番,他甚至覺察自己還在其中摻和了一腳。  但凡松贊王謀奪星宿川的天仙界秘境,便離不開針對吐渾國。  直到吐蕃疆域穩固佔據諸多之處,或許松贊王才會停下征伐。  李鴻儒也只得叮囑了端美三菩提一聲,若是打到伏俟城,莫要將慕容忠烈砍死了。  他能做的也就這些。  這讓端美三菩提應聲,提及自己是正義之師,定然不會亂掀殺戮等云云。  李鴻儒也懶得聽端美三菩提的官面話。  他揮揮袖子,駕馭起狂風呼嘯而去。  “算你命好!”  端美三菩提望向遠遠之處的吐渾國疆域。  僅僅只有五萬餘精銳的吐渾國沒可能和吐蕃國鬥。  吐蕃王庭中不乏有人想直接將吐渾國滅了,甚至於松贊王也是這般心思。  大女婿和二女婿撕扯打架,大唐難於去拉偏架。  只是聽了李鴻儒護犢子的話語,又想起對方在摩揭陀國的兇威,端美三菩提等人也不得不做一些戒備,免得吐蕃國針對吐渾國時太過分。  他低低吐上一聲,這才駕著妖鳥不斷飛縱追趕。  路過吐渾國時,李鴻儒居高臨下,拉扯了一下端美三菩提需要注意分寸。  待得李鴻儒飛縱半日,他見得同樣飛縱而來的觀自在菩薩,李鴻儒扭頭就有著避讓。  這是一位較為麻煩的大修煉者,知曉打不過觀自在菩薩,他心中很有分寸,要退讓時就的退讓,能避讓不見是最好。  只是觀自在菩薩似乎盯著他而來。  李鴻儒落了下去,觀自在菩薩同樣落下。  “怎麼?菩薩找我有事?”李鴻儒奇道。  “李大人好手段!”  觀自在菩薩駕馭飛縱的白雲一收,化成白綾纏在了身上。  她微微一笑時又夾雜些許肅穆,態度溫和中又夾雜著嚴肅。  李鴻儒只覺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他晃晃腦袋,一時難知觀自在菩薩說的是哪場手段。  “您是什麼意思?”李鴻儒皺眉道。  “我等核查了吐蕃國,得知松贊王這數月都在王宮中研讀佛經,他並未前去天竺之地!”  “然後呢?”  “是不是你當時在幕後作祟?”  觀自在菩薩注目著李鴻儒,試圖從李鴻儒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來。  “我見了您都要躲著走,您覺得我有作祟的本事?”李鴻儒搖頭道。  “難道你這不是心虛?”觀自在菩薩道。  “你們一言不合就將老師抓到珞珈山去,我也生怕衝撞到您,才有著主動的避讓!”  李鴻儒搖搖頭。  觀自在菩薩審視他時,李鴻儒亦不斷掃視著這位菩薩。  他和觀自在菩薩沒什麼大矛盾,只是個人利益出發點不同,才有著屢屢碰面的衝撞。  甚至到了此時,對方依舊不乏來回的注目檢視,妄圖從他身上看出一些什麼來。  觀自在菩薩的行為讓李鴻儒心中微微一動。  “我在天竺與鳩摩羅西相識,借了他法壇觀望過戰場,待得放在玉真觀登入靈山,回來探尋時卻是不見……”  根據他的頭疼小夥伴李淳風和袁天罡的敘說,當前能推衍他的人有限。  這其中並不包括觀自在菩薩。  作為老對手,李淳風極為清楚觀自在菩薩的本事。  觀自在菩薩對他有所懷疑,李鴻儒亦是有著疑心。  他沒見過觀自在菩薩取七星法壇,但對方若要測到他方位,又如李靖等人一般有著正好的攔截,若非相術本領過硬,那便需要有時刻盯梢注目的能耐。  背負著貞觀劍,李鴻儒逃不脫仙庭機構特有的追蹤,但李鴻儒自詡遮掩妥善,難於被人推算。  若非觀自在菩薩相術實力大增,那便是對方借用了了不得的助力,讓相術的威能有著增幅。  他低低疑惑出聲,這讓觀自在菩薩哼了一聲。  “莫非菩薩見過那尊七星法壇?”李鴻儒問道。  “戰場之中諸物混亂,自然是有緣者得之,我當時還以為你嫌法壇過重難於帶走不要了!”  “那並非我的法壇,您這話以後對鳩摩羅西去說!”  “哼!他對我出手過重,拿他法壇又能如何!”  觀自在菩薩悶哼一聲,應下了這樁撕破臉皮的事情。  她接了如來佛祖的法旨,測了相當多的內容,也涉及到相當多的人。  她隱隱測出一些事似乎與李鴻儒相關,但李鴻儒身上又是一團亂麻,仿若遮了謎障一般。  觀自在菩薩只得親自前來詢問一番。  但她還沒問到李鴻儒的相關真實,李鴻儒卻是反而有著猜測。  什麼幕後操控婆羅門爭鬥,什麼地藏佛行蹤,什麼松贊王相關,什麼大唐王朝秘事……  觀自在菩薩想問的內容很多。  她隱隱察覺諸多事與眼前這小夥有一些關聯,但又感覺這傢伙似乎是個背鍋的,如同邏些城的松贊王一樣,被人遮掩天機相術誤導她來查探。  直到現在見了真人,見得對方自如的神色,觀自在菩薩依舊有著各種不確定。  她託著玉淨瓶,一時覺得往昔太過於注重鑽研天竺之法,反而忽視了東土諸多根本的傳承。  書到用時方恨少。  若她有李淳風的相術,在藉助七星法壇的威能之下,諸多事情大概已經有著抽絲剝繭的直探根源。  空有境界而無足夠水準的相術,這宛如空有元神水準而沒有足夠強的武技與術法,但凡交鋒必然慘敗。  她確實探不出到底是何人在幕後操控了婆羅門,也難知地藏行蹤,又對松贊王心存疑惑,難於辨別真假。  而在眼下的大唐王朝,她更是探查到一些詭異之事。  作為一國明君,唐皇似乎在尋求長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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