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身體弱就要吃肉。”  “吃你的肉,別老是看我,我現在很傷心。”  在徐茂功那兒討要了一塊馬肉,李鴻儒開始啃味道極為腥臊又酸的馬肉。  沒有過沸水,只是普通火焰進行燒烤,妖馬肉至少需要放置半小時才能吃。  徐茂功提及這是水中擅長讓妖氣揮發,而火炙烤則會悶烘,導致妖氣凝聚肉中,需要靜置等待才能進食。  說起來很玄妙,但李鴻儒覺得這實際上就是類似吃了上不上火的問題。  這塊馬肉最終增添了太吾一點食物,遠較之當初的妖象肉效果要差。  妖馬大多是轉嫁而來,肉中妖氣稀少。  除了少數特殊的存在,妖馬遠不如正常妖物肉的品質。  兩人一馬蹣跚行走。  一人屁股和大腿磨損,一人身體中毒,妖馬則被金雕的喙啄得皮開肉綻,渾身是血。  此時需要前往匯合地雲中驛站,才能在那兒與幾位將官匯合。  這期間的路程有百里之遙。  徐茂功忍痛切馬肉不外乎如此。  就他們這種殘廢組合,若不吃點肉補充體能,大機率躺在半路上。  這年代奔行完全是靠著方向進行定位,並沒有什麼路通向什麼路,遇山過山,遇水渡水。  在那遠處,樹林中引發的大火已經蔓延開來。  此時已經離開甚遠,還能看到火光。  徐茂功悶悶的劈了一些枯木,待得用妖馬身上的脂肪肉塊揉搓一番,簡易的火把頓時做了出來。  “我跟你說,但凡跟在我身邊的人是另一個,定當斬了那咄苾,除掉一樁心患。”  “是我沒用了點。”  “不用妄自菲薄,你多少還算機靈,幫了一些忙,只是這場大火可能會造一些孽。”  徐茂功稍微感知了一下此時的風向,暫時放心了下來。  此時火勢蔓延伸向汗國,並未朝著大唐境內延伸。  若無擅長呼風喚雨術法者來輔助滅火,這一場大火大概會燒到隔離地帶才會停止下來。  今年極為乾旱,這場大火免不了會讓汗國靠近大唐的草原牧場雪上加霜。  這在雙方繃緊的局勢中再添了一把火。  但汗國和大唐有著連年的邊塞騷動,倒也不欠李鴻儒這把火。  汗國人拿落頭氏種到大唐將領身體內,這也算是反擊的報應。  雙方的恩恩怨怨難以扯清。  徐茂功能做的只有加強幷州防護,阻隔汗國大軍南下掠奪。  “可惜我們境內缺乏天然大牧場,難有大型馬場。”  大唐擅長種植,畜牧業以養殖雞鴨鵝牛羊為主,馬在畜牧業中的地位並不算明顯。  若是不需要戰備,徐茂功懷疑軍馬都會直接放棄。  馬不僅僅只需養肉,給些草食就能上戰場。  奔襲、配合、集團搭配。  諸多要求之下,是戰馬需要的廣闊地形和豐富水草資源。  相較於汗國大片國土都是天然的牧場,大唐綿延起伏的山脈和林地顯得不足。  遭遇與汗國正面交鋒的大型馬戰,大唐確實以輸面居多。  這也讓統治這片土地的諸多王朝千百年不斷發展防守戰打法,利用城牆阻隔做防護。  “咱們術法中就沒什麼移山倒海的大能力,憑空造出一片大牧場?”李鴻儒問道。  “哪能有那種術法”徐茂功苦笑道:“若是能移山倒海,咱們還不得將對方國度直接埋了。”  直到此時,徐茂功才確定李鴻儒真的很萌新。  他這是搶了王福疇剛入門沒多久的學生過來。  入門時間過短,王福疇顯然來不及教導李鴻儒什麼。  虧他一直拿李鴻儒當小將用。  原以為是王福疇的謙虛之語,沒想到這貨是真沒底氣。  被他折騰了數次,李鴻儒能活到現在也算不容易。  可李鴻儒的適應能力確實很強,穿插在諸多事情中雖然有些慌亂,但最終適應了下來。  面對落頭氏之時,從大呼小叫到臨陣應敵。  面對金雕之時,還能沉下心來找到扼制對方的方式。  不管過程如何狼狽,最終是李鴻儒活了下來,這便是本領。  這與戰爭沒區別,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敘說,至於戰爭的過程是否公正與道義,那並不顯得重要。  他此時也給李鴻儒普及著一些術法方面的常識。  諸多大型術法說到底只是利用借用和利用自然的力量。  如同人可以透過槓桿撬動重物一樣,修煉者們的槓桿則是元神。  元神越強大,可發揮的力量也便越強。  肉身有極限,但元神難以探查到極限,一旦文人修煉者遁出元神,就能進行大型施法。  只是自然偉力無窮,移山倒海難有多少可能。  而如李鴻儒這樣剛入修行門檻的文人,只能利用儒家浩然正氣釋放一些小範圍影響的術法。  “福疇兄擅長陰火,這種火除鬼利索,傷人元神,但與妖和人激鬥時,威力卻是難言高低。”  妖與人都有軀殼,陰火難以滲透,更無須說傷到元神。  南明丁火在某些場合中有大用,但在一些場合中,威能便陷入極為難堪的境遇。  “那您能不能給一冊陽火的修煉術,我很勤奮好學的”李鴻儒小聲問道。  “我哪來什麼陽火修煉術”徐茂功笑道:“萬般皆有法,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各有各的傳承,各有各的手段,我這裡沒有陽火修煉術。”  “那您教我一點別的,武者的修煉術也行,我看秘籍學學就成。”  “你拿了我的《脈經》,已經佔了天大便宜了。”  “技多不壓身,您再給點別的呀,《脈經》壓根沒有出手的實力。”  “你體能太差,學別的也沒出手實力,劍技難以發揮到妙處。”  “您真會打擊我。”  “若你有幾分習武的想法,就要從最基礎的內容去做修煉。”  ……  一路釋疑,解決了心中諸多疑問,李鴻儒覺得路程便不算煎熬了。  能走走路,總比在馬背上顛簸要輕鬆。  只是沒有騎馬,回雲中驛站的路程就長遠了起來。  待得走到天色微明,至少還剩下五六十裡的路。  此時晨光稀薄,一些鳥兒早期覓食。  雲中附近這一片地帶原本屬於大唐境內,對應也有著崇山峻嶺,更有溪水流暢。  汩汩流動的聲音入耳,李鴻儒不由精神了許多。  便是踏雲烏騅也抬起了腦袋。  李鴻儒解開水袋,對著徐茂功揚了揚,示意去打點水。  “去吧,和你扯皮了一夜,我喉嚨都乾啞了。”  徐茂功揮了揮手,喉嚨中聲音顯得極為乾澀。  “你千萬要挺住,別死在半路上了。”  李鴻儒額頭稍凝,看著徐茂功身上諸多灰白之色。  徐茂功身上的氣雖然沒有陷入到黑色之中,但從部分灰黑之色,已經蔓延到如今的全身上下的灰白色彩。  這是身體極為糟糕的表現。  “烏鴉嘴,老子這輩子經歷大大小小爭鬥近百,有哪次不是兇險,又有哪次沒活過來。”  徐茂功呸了一句。  他顯然很不滿意李鴻儒這張嘴,但對方那雙眼睛確實有著獨到,居然能看穿他武魄之身的狀態。  他看著李鴻儒扭動遠去的身影,還有踏雲烏騅也一拐一拐的跟在了身後,不由也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以前大大小小的爭鬥,那他也沒淪落到帶匹傷馬和一個廢柴跑路的地步。  這次的情況確實有點糟糕。  若非咄苾惜雕,一時又難以讓他精疲力竭,懼怕他拼死的爆發,才最終離去,後果可能會更嚴重。  連連的奔襲確實耗費體能。  李鴻儒成了死狗模樣,他們耐折騰也要耗去部分實力,難有完美戰力之時。  徐茂功思索著得與失之時,只見前方去溪邊取水的李鴻儒一個大跳,隨即轉身就跑。  在那溪流之中,一頭半米長的魚躍出水面,只是瞬間就化成了五六米長,張開滿嘴利齒,對著岸邊的人馬一口吞來。  “好傢伙,終於顯身了!”  “呱啦呱啦的,原來是這條。”  徐茂功剛欲一劍擲出救援,只見那溪流附近一張大網對著大魚撒了下來。  三個服裝和形態各異的人跳了出來。  這是遭遇到蹲守此地的除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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