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氣爆的聲音猛烈響起。 數人聚集之處,溼婆探手,五爪如同黑色彎鉤。 只是瞬息之間,他已經一爪抓出。 讓人難於適應的速度和尖銳的空氣刺鳴聲浮過眾人眼耳,更是映出了眾人臉上的神態。 大梵天愕然退後,毗溼奴心有驚懼伸手阻攔,又有鳩摩羅西怒吼扶住了高塔。 在溼婆的臉上,則是憤怒引導出的瘋狂,讓臉上呈現出一片紫色。 一隻豎眼在他的眉心中央慢慢顯出,又有兩條胳膊同時從腋下生出。 “阻擋他,不要讓他動用毀滅之眼!” 毗溼奴大叫,大梵天則是一臉苦澀,只能居於後方默默念詞。 打擊聲音傳來,氣爆掀起地面無數塵土飛揚。 渾濁的一片中,又伴隨著悶哼聲和大喝聲。 “我信了,我信了啊!” 鳩摩羅西大喝。 他抓著高塔,身體連連後退。 高塔上青氣和黃氣來回交織,刷出一道道玄黃色彩的光芒,也牢牢頂住了溼婆的打擊。 只是震盪的餘波不可避免。 鳩摩羅西蒼老的模樣開始漸漸顯出氣血之色,又漸漸呈現出年輕的模樣。 他連連爆喝,靠著高塔左撐右擋。 一顆血紅的豎眼在溼婆眉心中央呈現,不僅僅是大梵天和毗溼奴大急,鳩摩羅西顯然也有著驚懼。 沒人想和瘋子打架,更沒人願意去打沒理由的架。 這種架打贏了沒好處,打輸了落個身隕也正常。 在婆羅門中,往昔能拉扯溼婆的便只有大梵天,但見過大梵天悽慘的模樣,鳩摩羅西腦海中已經不做多想。 他連連咆哮大喝。 這讓瘋狂廝打的溼婆眼神中終於多了一絲清醒。 “你信什麼了?” 溼婆用力張嘴,嘴中吐出的詞顯得極為費力。 “我信你說的那個什麼神牛……” “混賬,我說的是牛神。” “對,牛神,我信了,咱們有話好好說!” 鳩摩羅西抱著高塔,注目著嘴中說話開始漸漸順暢的溼婆。 在溼婆的眉心中央,血紅色的豎眼中動盪著陣陣毀滅性的氣息,只是凝望過去,鳩摩羅西便察覺傳來膽戰心驚之感。 他很清楚婆羅門的三位主神,也知曉溼婆的殺手鐧。 這完全是瘋了,動手就是啟用殺手鐧,壓根就不管對別人和自己會造成的影響。 鳩摩羅西晃動著高塔,天地玄黃玲瓏塔在手,他倒是有一定信心扛下對方這一招。 但接下這一招沒有任何意義。 他又沒法在溼婆脫力後直接打死對方。 站在對方的老巢中,鳩摩羅西更是能看到因為喧囂和動靜引出來的上百佛陀和天女,又有一些大妖在遠處虎視眈眈。 但凡溼婆死在彌羅山秘境中,鳩摩羅西已經能想到自己需要面對的局面。 這是要他抱著天地玄黃玲瓏塔逃竄數千公裡回西牛府,才能勉強躲過不間斷的打擊。 這尊寶塔能不能持續守護他如此之久是個很大的問題。 鳩摩羅西是跑過來拿好處的,壓根就沒想著惹一身騷跑回去。 他臉色擠出一道笑容,這讓溼婆看了很久。 “沒想到你這種牛脾氣還能低頭下來!” 溼婆眼中血紅之色多出數道清澈,嘴巴中話語亦是流利了起來。 他頗有興趣看著鳩摩羅西年輕的身軀,又看著對方手中抱著的天地玄黃玲瓏塔。 “看來這就是請你合作的代價了?”溼婆問道。 “你們當初搶走這尊塔,如今只能算是物歸……對,這就是請我合作的代價!” 鳩摩羅西剛解釋一句,看的溼婆豎起的眉頭,隨即就應了下來。 “哦,大梵天,你不需要這座烏龜殼高塔護身了嗎?”溼婆扭頭問道。 “我拉不住你,以後不拉扯了,這件寶物對我沒了什麼必要”大梵天勉強笑道:“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什麼都支援你,就算你領著我們去東土打仙庭,我也跟著你後面搖旗吶喊!” “對,你以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都支援”毗溼奴附和道。 “我要打靈山”溼婆認真道。 “我非常支援”大梵天道。 “我一百個支援”毗溼奴亦跟上道:“我們不僅支援你打靈山,我們還給你拉來了鳩摩羅西,也有擅長指揮戰爭的贊普幫我們,在你的帶領下,我們定然能大獲全勝。” “哈?” 溼婆眼中燻紅色彩不斷褪去,雙眼恢復到清明之色。 “你們往昔的態度不是這樣啊”溼婆道:“你們往昔只會勸說要我忍住,不要兩虎相爭傷了元氣?” “今時不同往日!” “我們沒法忍了,現在是你說了算!” 大梵天和毗溼奴紛紛開口。 兩人目光相互交織,不僅僅是婆羅門內部難於承受下去,他們在外部也難於繼續承受。 此時還能拉來兩處助力,若是待得助力被拉走,他們更顯孤立無援。 溼婆性格衝動易怒,是典型的好戰派。 眼下將起征伐,婆羅門也需要以這種好戰派為主。 不論是喜歡東躲西藏的大梵天,又或調和打醬油的毗溼奴,兩人敏銳覺察出自己在當前並不適合領導婆羅門。 溼婆往昔不適合領導,眼下也不適合領導,但若能結合擅長指揮戰爭的李鴻儒,兩兩結合下或許又有足夠的能耐。 至於以後,那便要等待戰爭之後才能另外盤算了。 一時間大梵天和毗溼奴齊齊開口敘說,兩人將溼婆捧上了高位。 “我……哎……我感覺自己有容易衝動的毛病,不怎麼適合充當婆羅門之首!” 溼婆擺擺手,臉上的興奮中又夾雜著幾分不確定的茫然。 他這是老三變老大,地位有著直接的翻轉。 往昔有多不服大梵天,他此刻坐上大梵天位置就有多舒坦。 只是坐到高位上,溼婆腦子中一片混沌,只覺自己非常茫然,不知要如何讓婆羅門擁有輝煌長久的未來。 他身體隱私部位承受重創,性格已經有著偏激,行事少有瞻前顧後的考慮,更多是屬於短期行為。 短期行為必然產生或多或少的弊端,不利於婆羅門長久。 溼婆與大梵天和毗溼奴來回推讓數次,心中興奮而又忐忑。 他最終應了下來,接受了大梵天禪讓的婆羅門之首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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