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武魄八品!” “我剛剛踏入七品!” “那我對你的元神壓制應該不算太強了!” “還成!” …… 金鑾殿之前,李鴻儒和薛萬徹有著互問。 切磋歸切磋,但不能惹出流血事件。 相應一些問題也需要提前問清楚。 唐皇沒看穿李鴻儒,薛萬徹同樣沒看穿李鴻儒的狀態。 他有點擔心自己動手重了一些,將這能飛的小夥打死。 唐皇提及的‘掌握分寸’是個很難拿捏的詞。 除了具備壓制性的實力,誰能言自己打鬥時可以‘掌握分寸’。 薛萬徹抖了抖身體,腦袋上的面甲頓時垂下。 除了厚實如金鐵的身軀,他身上還套著全身甲,宛如一尊純粹的鋼鐵之人。 這是誰見了都要頭疼的物件,便是尉遲恭也不想和薛萬徹打。 李鴻儒撈起鴉八劍,他忽地想起李旦的修行,又對薛萬徹致謝了一番。 “你不必謝我”薛萬徹連連搖頭道:“若不是陛下視察洛陽時開口,我也不想教你哥那種蠢人。” 薛萬徹性情較為直接,開口不僅抖出了原因,還將李旦批了一通。 這讓李鴻儒啞然。 那時正值他和李道宗打架,又被丟去吐蕃送親。 李鴻儒送親回來也沒什麼獎賞,他原以為只是功過相抵,沒想到唐皇將獎賞賜給了家人。 朝廷之中封賞涉及家人並不奇怪。 譬如徐茂功此番征伐句驪國有功,朝廷便封賞了徐震為郡公。 這是朝廷封賞針對某些人時顯得多餘,重復性的封賞難於引得感恩,便因此涉及到家人。 李鴻儒此時就很感恩,謝過薛萬徹之後,他亦是回首謝了唐皇。 待得唐皇揮手,與薛萬徹相距五十步,李鴻儒才緩緩拔出了劍。 鴉八劍的鋒芒在初晨的陽光下顯得有幾分寒意。 這讓薛萬徹身體一抖,九大煉體功法有著齊齊的催動。 一層黑色的光芒浮過薛萬徹的身體,這也讓薛萬徹對著李鴻儒招了招手。 “來吧!” 薛萬徹悶聲喝了一句,隨即他便見到了眼中閃過的劍光。 只是剎那,形態溫和無比的李鴻儒腳步爆踏,氣血有著陡然的爆發。 五十步的距離宛如尺寸,只是李鴻儒抽劍,提劍,抬劍的瞬間,雙方就有著身軀臨近。 “叱!” 李鴻儒輕喝出聲。 鴉八劍連刺。 作為切磋,他沒有動用太過於兇悍的武技,採用了踏天行與追風十三劍的組合。 劍劍連環,李鴻儒長劍連連刺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中,轉眼之間又撞上了一枚厚盾。 厚盾相迎時,一柄龍頭刀斬出。 刀芒夾雜著雄厚的氣血,又有龍類嘶鳴的聲音混雜。 隱隱中一尊黑色的巨山壓下。 這讓李鴻腦袋微微一晃,薛萬徹武魄鎮壓的效果直接消弭。 他長劍一遞,隨即已經斬到了薛萬徹盔甲鎖甲之處。 精鐵鑄造的卡扣被鴉八劍一劍挑開。 相較於煉體的本事,薛萬徹的刀技和盾技水準只能稱呼為上層水準。 若不採用硬打硬衝,對方武技的破綻太多。 李鴻儒只是輕盈踩踏,身體隨即已經落到了薛萬徹身後。 待得他再補上一劍,薛萬徹的盔甲已經有了傾斜墜落之勢。 “他娘的,你有種朝老子砍,破壞我盔甲算什麼本事!” 見得李鴻儒持劍卸甲,這讓薛萬徹有些忍不住,痛罵了一聲。 “老子的盔甲很值錢的!” 薛萬徹再罵一句時,李鴻儒最後一劍補完。 數百斤的盔甲頓時有了脫離和墜落。 只是見得脫落了盔甲的薛萬徹,李鴻儒身體隨即有了爆退。 他持著鴉八劍,一時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在十餘米外,薛萬徹持著盾牌和龍頭刀,臉上微有惋惜的看著自己脫落的盔甲。 “特麼的!” 薛萬徹罵了一句,隨即又錘了錘胸脯,朝著李鴻儒囔囔了一句。 “你有種再來!” 打落了盔甲,不免需要破一筆財才能做修復,質量還大機率不如此前,薛萬徹顯然也勾起了一點點火氣。 這是他往昔較少遇到的情況,眼尖眼細到了一定程度,打擊時專門挑薄弱點。 他朝著李鴻儒招招手,頓時讓李鴻儒連連搖頭。 “我和你再打倒是沒什麼問題,主要是皇上還願不願意看!” “皇上怎麼不願意看,我很有分寸,他願意看著呢!” 薛萬徹叫了一句,隨即聽得了金鑾殿上方的唐皇開口。 “就打這麼多!”唐皇道。 “怎麼就打這麼多,我和他叮叮噹噹才打幾個回合”薛萬徹急道:“我的真本事還沒拿出來呢!” “那你也得著裝得體一些,如此打鬥實在不堪入目!” 唐皇指了指薛萬徹,這讓一幫文人不由竊竊私語,不時又拿手遮掩,便是諸多武將也有些嘻嘻哈哈。 “我怎麼不堪入目了,我還穿了一條貴人鳥呢!” 順著唐皇的目光,薛萬徹掃視了一下自身,他覺得自身沒毛病。 “打架沒穿盔甲怎麼了,我們真男人怕什麼,老子在戰場上……” “下去下去!” 見得薛萬徹還要強辯一番,壓根不在乎自己只穿條恥褲切磋,唐皇連連揮手。 薛萬徹能忍,他忍不了。 正常打鬥切磋沒薛萬徹這樣的。 薛萬徹能接受這種赤身裸體的戰鬥,唐皇覺得難於接受。 李鴻儒的劍很快,也很準,若是再挑一挑,薛萬徹下體那塊破布也保不住。 而且他只是想看看李鴻儒顯出氣血後的實力,並不需要看一場切磋大比。 當目的達成之後,再切磋就沒了什麼意義。 而且在李鴻儒的面前,薛萬徹只是一個靶子。 這種切磋比下來只是看李鴻儒的耐力更久,還是薛萬徹更能堅挺,要鬥到後期才能分出真正的勝負結果。 唐皇訓了不甘心的薛萬徹兩句,這才讓薛萬徹嘀嘀咕咕提上了自己斬落的盔甲勉強披掛上遮羞。 “都是男人,什麼不堪入目的,人生下來就是赤條條,你們這是讀書讀太多的迂腐……” 薛萬徹嘀嘀咕咕,見得李鴻儒收了劍靠近,他扭過頭去,又問了李鴻儒一句。 “是這樣吧?”薛萬徹道。 “您說的沒錯”李鴻儒低聲道:“若是等到戰場上掉腦袋的時候了,誰還在乎穿衣不穿衣的,薛將軍說的對!” “我就說嘛,咱們真男人從來不講究腐儒那一套!” 薛萬徹一時高興起來,只覺瞅李鴻儒順眼的很,此前被斬落盔甲的不快不翼而飛。 千金難買他高興,人的知己少,認同他思想的人更少。 薛萬徹覺得李鴻儒這小夥的三觀就很正,完全不像那些腐儒。 這事得高興。 “說來我很喜歡你們搞出來的貴人鳥啊,一直買的尚衣閣正品!” 薛萬徹開懷搭訕,一臉的神聖,這讓李鴻儒張了張嘴,只覺十餘年前搗鼓出來的恥褲還是有忠實粉絲。 “滾滾滾,你們兩個都下去!” 見得薛萬徹和李鴻儒相互抱耳交流,吐詞難言大雅,唐皇只覺氣不打一出來。 有一個薛萬徹已經夠他頭疼了,如今李鴻儒還阿諛奉承專門捧場。 唐皇覺得薛萬徹會越走越歪。 他很是嫌棄的將兩人趕出金鑾殿。 這兩人一個需要穿衣正裝,一個只是來展示檢測的,檢測完就該回去了。 李鴻儒隨著薛萬徹出了金鑾殿。 待得走到遠遠之處,金鑾殿中有宣旨的聲音在迴盪。 “敕:將作大匠閻讓勤勉辛勞有功,暫遷工部尚書一職!” 金鑾殿之測,閻讓這份檢測看來暫時過關了。 只待唐皇完成洛陽實地檢測,閻讓暫遷工部尚書便會成為正式升任。 李鴻儒不免也會想想自己,閻讓過了關,他自己到底有沒有在唐皇那兒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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