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春睡足,窗外日日遲,這可能是張昭這幾個月以來睡的最舒服的一次。

沒做什麼噩夢,也沒有人突然闖進來打擾他,更有兩團細嫩的軟肉一左一右擠著他,整個人如同睡在雲朵上一樣。

張昭向左看去,小野貓臉上還帶著淚痕,確實不算很漂亮,當然這是以一個君主后妃的要求來看的。

要是沒穿越前,這樣的小野貓化化妝也能打個七十五分,張昭想追,那還得花一番精力呢!

特別是那眉宇間的一股英氣,特別合張昭的口味,細細端詳了一分多鍾,張昭準備伸手為小野貓拭去眼角的淚痕。

不過手才剛剛一動,他就發現看似熟睡的小野貓眼瞼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原來是裝睡的,張昭曬然一笑,也沒有去揭穿,反而轉向了右邊。

背對著他的婦人露出了雪白肩膀,看起來是真的在熟睡中。

也難怪,小野貓這種雛鳥哪堪撻伐,只有這久經戰陣的熟婦,方才讓張昭萬分盡興,昨晚兩人可沒少折騰。

想到這,他忍不住輕輕揭開錦被,一具圓乎乎的雪白胴體,出現在了張昭視線中。

沒有看出多少曲線,因為這具胴體哪怕只用眼觀,也能看得出一種軟軟糯糯的感覺,就像是一坨棉花糖一樣團著,格外醒目。

‘這是李國守那老烏龜的兒媳!’想起小野貓昨晚說的話,剛醒的張昭突然覺得自己又行了,他毫不客氣的慢慢壓過去,果然軟糯細膩。

“你們...你們怎可如此?這都日上三竿了,這是白晝宣淫!”

氣呼呼的郭婉兒紅著臉乾脆坐了起來,她捂著眼睛,底氣並不是很足的呵斥著旁邊兩個不知羞的狗男女。

張昭輕輕的一用力,某個經驗豐富的膚白美人,一個翻身就來到了張昭的上面,這是個皮膚白皙,身段柔軟,額頭還垂下幾絲捲曲亞麻色頭髮的斯基泰美人。

“郎君!奴家叫做阿依古麗!”斯基泰美人自報家門,還挑釁的看了旁邊捂著臉的小野貓一眼。

“好不知羞!好不知羞!”郭婉兒只能捂著眼睛繼續大聲斥責。

意猶未盡的張昭往左一看,剛好看到某個小野貓露出美好的上身捂著眼睛在那裡嗔罵,剛剛作出放過某個小野貓的決定,頓時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午飯很豐盛,一整只烤羊,周圍點綴著各色水果,還擺著酸甜鹹辣四種蘸料。

胡麻餅酥脆焦香,蒸餅香軟可口,琉璃瓶裝著的葡萄酒五顏六色,讓人更添食慾。

幾個宮人在身邊伺候,在長長桌子上吃飯的,就是張昭、郭婉兒、阿依古麗三人。

氣鼓鼓的小野貓本來不想來,但架不住肚子餓的咕咕叫,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坐到了張昭身邊。

幾大塊羊肉,兩張蒸餅,一大杯葡萄酒下肚,張昭舒服的呻吟出了聲,隨後他看向身邊也在大快朵頤的阿依古麗欲言又止。

“郎君是想問奴的丈夫在哪是吧?兩年前死在了與阿史不來城天方教徒的爭鬥中,奴家阿耶雖然為人最好利,但還不至於如此!”

阿依古麗衝著張昭眨了眨了眼睛,又轉頭去對付肥美的羊排去了。

張昭悄悄的松了口氣,昨晚上和剛才覺得挺刺激的,但進入賢者模式之後,就覺得不是太對味了。

破壞人家家庭什麼的,張大郡公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不屑於去做。

而且這李國守真的如此毫無底線的把兒媳送到他床上,那不是梟雄就是奸佞,所求甚大啊!

還好,不是他想象的這種情況,破壞別人家庭張昭不會幹,但滋潤一個久曠之身的俏寡婦,他還是挺願意的。

“郎君能幫奴找個人嗎?”阿依古麗說完情況,隨後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張昭。

張昭點了點頭,找個人不算什麼特權要求,可以滿足,而且他也大概猜到了阿依古麗要找什麼人。

“阿史不來城東北有個信仰天方教的家族,他們家有個叫阿爾普的伯克,就是他殺害了我的丈夫!”

果然,和張昭猜的一樣,阿依古麗想的是找出殺害他丈夫的兇手,不過張昭偏了偏腦袋,有些疑惑的問道。

“阿史不來城離此不過一百多裡,一直屬於八剌沙袞管轄,這個阿爾普殺害了你的丈夫,李國守就不為他兒子報仇嗎?”

阿依古麗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他是在決鬥中殺死我丈夫的,但那場絕對是不公平的!”

原來是這樣,張昭伸出手拍了拍阿依古麗的肩膀,沒有思考就同意了。

他不在乎什麼決鬥不決鬥,但凡能讓八剌沙袞周圍少一個天方教徒的好事,他都會不吝去做。

“小事一樁,晚些某就讓人去辦!”

張昭把辦字用上了重音,這個‘辦’,是物理上的辦。

阿依古麗頓時大為激動,當即擦乾淨手就拎起裙角,給張昭行了個大禮。

按照草原上的規矩,決鬥導致的死亡,是不能追究的,這張郡公也沒有那麼難說話嘛!

“狐狸精!哼!就會媚上壞規矩!”小野貓薄薄的小嘴唇翹的老高,看阿依古麗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嶄新出爐的蘇妲己一樣。

還真是個傲嬌的小女孩啊!還有點總是喜歡挑戰權威的小刁蠻。

張昭這時候也才反應過來,這小野貓看著也就十七八歲,在後世可能剛上大學呢。

哪怕就是身邊的小寡婦阿依古麗,也就是二十一二歲的樣子,放在後世也算是粉嫩嫩的女孩一枚。

“好吧!她是狐狸精,那你怎麼會跟狐狸精一起被送進來?”

張昭這會想起來了,這兩不是突然出現在他臥室的,而是早在他吃東西和洗澡的時候就出現了,只不過那會他沒有在意。

而且好像就是跟在他後面進臥室的,只能說昨晚他實在太疲倦了,根本沒注意到。

“因為我不聽話唄!因為他們都討厭我!”小野貓說著,眼眶就開始紅了。

作為一個剛滿十七歲的少女,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被如同物件一樣的送給了一個陌生男人,這讓她非常受傷。

更關鍵的是,把她送過來的時候,她的耶耶和阿孃還有弟弟不但沒有半分傷心,一個個還挺興高采烈的。

“那你是怎麼不聽話的呢?”張昭頓時來了興趣,雖然這小野貓沒說她是哪來的,也沒說她姓什麼,但張昭知道她是誰。

這是明擺著的,在這八剌沙袞能熟練說漢話,知道不能白晝宣淫和狐狸精等詞語,還長著一張漢人女孩的臉,除了郭家的女兒就沒有別人了。

郭家不同於李國守,他們是張昭真正要倚為腹心的東歸重要組成部分,必須要謹慎一點。

因為按說郭家要用這種方式跟他拉進距離,那也不會如此草率,或者說有些輕賤的把這個小野貓送來。

至少應該是先讓長輩帶來見個面,行了納妾之禮後才會送到張昭身邊的,所以他得先搞清楚郭家這麼做的原因。

“他們想讓我嫁給我三叔,我不願意,耶耶逼得緊了,奴就說看上了一個回鶻兒,要去跟回鶻兒私奔。

耶孃嫌棄我丟了臉,其他人也幫我當笑柄,這樣的女子,哪還用得著以禮相贈?

早點把我送出去,不讓奴真的搞出跟回鶻兒私奔的事情來,才是最重要的。”

郭婉兒深吸了一口氣,噼裡啪啦的就把原因說了出來,張昭臉色頓時僵硬的有些難看。

侄女嫁給三叔?這郭家搞什麼?學越南陳朝嗎?就算是腦洞大開自我消化的越南陳朝,那也得是幾百年後的事啊!你們現在就開始這麼玩了?

郭婉兒被張昭看得有些窘迫,只能趕緊開口解釋,“不是我親三叔,已經出五服了,說是三叔,其實沒什麼血脈關係。

可是...,可是按輩分,他還是我三叔啊!這可是違背倫理的,怎麼能這樣?”

“你們郭家是用這種方法保持血統的?難道你們不與外人通婚?”

張昭知道郭婉兒說的是什麼事了,郭家負氣從疏勒出走的時候,不過不到七把人,繁衍到現在已經足足三千人。

而且從相貌上看,沒有多少明顯的胡人特徵,恐怕像是郭廣成那樣娶個回鶻女人的,必然是極少數。

那他們如何保持族群和繁衍和血統呢,自然就只有內部消化咯,表哥表妹這種親上加親肯定是少不了,但像這種除了五服之間的通婚,恐怕也不在少數。

這郭婉兒應該是讀了不少的書,特別反對這種同姓之間的通婚,從她有些文縐縐的說話習慣中就看得出來,不過用跟回鶻兒私奔這招,還是有些激烈了啊!

“不然能怎麼辦呢?不過娶了胡姬的人也不少,但少有嫁給胡人的。

郡公,您真的是要帶我們國家東歸大唐嗎?那你把我弟弟也帶走吧,我不想他幾年後也要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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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您還找到了其他五姓三王家的後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是這麼難堪!”

說話開了,戒備也就少些了,郭婉兒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張昭,畢竟這已經是她的男人了,她再怎麼跳脫,也跳脫不了時代的桎梏。

而且,她其實還一直希望有個天降的英雄,來消解她這尷尬又難堪的命運,現在不也挺合適的嘛!

“你願意跟我一起東歸嗎?”張昭把郭婉兒拉到了他身邊問道。

“郡公其實是想問我們郭家會不會願意吧!”郭婉兒皺了皺秀氣的小鼻子。

“願意和不願意的都有,像三叔祖審慎大德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肯定是不會願意的,年輕人還是願意一搏,郡公要是相信奴,奴可以暗中為你打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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