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傳統手藝不能忘
“王爺請稍等，奴婢且去通稟。”
剛才的公公已經去了很久，楚衣百無聊賴的在小亭中徘徊。
這三皇子的宮苑並沒有羽裳說的那麼可怕，不過倒是與其他宮苑有著很大的區別，到處擺放著煉丹爐，這小亭都是煉丹爐的造型。
與宮中其他千篇一律的樣式相比，這裡倒令人耳目一新。
但，羽裳所說的那些傳聞應該是真的。
自他來到重華宮後，總覺得陰森森的。
相較於宮中其他居所，這裡少了些人的氣息，顯得有些荒涼。
“王爺，殿下有請。”
隨著帶路的，有些上了年紀的公公一路走來，竟發現只有少數的奴婢在打掃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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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見到羽裳口中的人形木偶。
“三皇子殿下一向如此節儉嗎？府中的奴婢如此之少。”
“殿下他喜歡清淨，平日中也沒有那麼多人拜訪，所以這奴婢自然是少些。”老公公對答如流。
“這些丹爐是幹什麼的？”
“南和王有所不知，殿下不愛政事，只喜歡修仙問道之事，這些都是他命人特地打造的。”
“那他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我們到了，前面便是殿下的寢殿。”
楚衣繼續問道，可老太監似乎不願意再搭他的話，直接無視。
而是指著前面的一處看上去頗為豪華的院子。
從規模，以及外形來開，絲毫不亞於周天南的御書房，也正是在這裡，楚衣第一次見到了羽裳口中的那些詭異的人形木偶。
皇子居住之地，一般由三進院落組成，在最裡面，有著一層不高不低的圍牆。
裡面是各皇子的寢殿。
這三皇子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與其他皇子院牆外掛著的裝飾綠植不同，周驍寢殿外的牆上掛著的都是一個個如成人般大小的木偶。
這些木偶形態不一，造型詭異。
“這……”
“王爺請莫見怪，這是殿下的一點小愛好。”
“你家殿下的愛好還不少。”楚衣低聲嘀咕道。
愛好是不少，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王爺，請。”
跟在老太監身後，走進院子，院中的景象，令楚衣一陣的頭皮發麻。
院中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有無數的煉丹爐以及人形木偶。
木偶圍在煉丹爐邊，丹爐中升騰著火焰，不時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
更為詭異的是，楚衣自踏入院落的那一刻，他感覺所有的木偶都向他這邊投來目光，那目光中充滿冰冷，如寒冬的北風，直入人心。
“殿下，南和王到了。”
“快請進來。”
屋中傳出一道爽朗的聲音，依稀中還有幾分欣喜。
似乎對於楚衣的來訪顯得非常開心。
大門緩緩推開，屋中的裝飾再一次震驚了楚衣。
屋中與院落簡直是兩個世界。
院中充斥著詭異，陰森，而屋內乾淨整潔，金碧輝煌。
甚至房中央還有一方水池，池中的魚兒歡快的遊動著，不時吐著泡泡，一二三四五六七……
寢殿的西邊有一道碩大的屏風，可以看到有一道人影正向外走來。
“早聽聞南和王是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殿下繆贊。”
周驍給楚衣的感覺完全不像傳聞中的那樣，反而竟給他幾分好感。
“我這裡奴婢也沒幾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南和王見諒。”周驍拍拍身上沾染的木屑，大袖一揮，坐在楚衣對面。
那名老太監將茶放到兩人身邊的桌上，便退了出去。
“沒想到殿下與傳聞中的並不一樣，還愛搗鼓這些小玩意。”
“哈哈，傳聞畢竟是傳聞，可這傳統手藝不能忘啊！”
“難道殿下一點都不在意？”
楚衣輕抿一口茶水，感覺有些苦澀。
緊盯著周驍，希望能夠從他的動作和神態中，看出一些問題。
“我這地方南和王你也看到了，在意與否，對現在的我來說，又有何用？他們這樣議論倒是能告訴這方天地中的人，在這重華宮中還活著一位皇子。”
周驍有些自嘲的說道。
從他的話中能夠聽出濃濃的苦澀，以及幾分不甘。
“不說這些了，不知南和王找我所為何事？”
“也沒什麼，只是最近與羽裳公主的婚事將近，陛下特命我來一一拜訪各位兄長。”
“哦？沒想到這麼快那個小丫頭就要成親了。”
周驍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我還記得，她只來過我這裡一次，那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每日生活在同一個地方，竟已有近十年沒有見過。”
“還真是……”
隨後，楚衣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周驍閒聊著。
從中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看樣子，這個三皇子似乎真的不知道近日來城中發生的事情。
“殿下，不知最近有沒有聽聞邊疆開戰之事？”
“什麼？又要打仗了？”
周驍聽到楚衣的話，很是詫異的說道，隨後重重嘆息一聲。
“每一次戰火蔓延，受害的還是老百姓，真希望這一次的戰爭能夠早點結束，天地間少一些枉死的冤魂。”
“殿下即為天下黎民著想，為何要居於這深宮之中。”
“唉！”
周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楚衣不清楚這聲嘆息究竟意味著什麼，可他知道，周驍是在刻意的迴避這個話題，似乎並不願提起，而且他剛才所說的枉死的冤魂。
好像並沒有表面上的意思那麼簡單。
“你們的婚宴我怕是去不了了，也沒有人歡迎，但作為兄長，我有禮物贈於你。”
周驍起身，走到屏風後，不一會帶著一卷字畫走出來。
“我聽聞南和王從小對琴棋書畫都頗有研究，這是前朝歐陽太師的畫作，便贈與你了。”
“倒是栩栩如生。”
“當時的歐陽太師可是被稱為國手。”
楚衣盯著面前的畫作，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是花朵的清香。
可房間中並沒有養任何的花草。
帶著畫作辭別了三皇子，楚衣心中的疑惑更加多了起來。
同一時間，在北司的魏賢收到了楚衣拜訪周驍的訊息，大為不解。
連忙調集北司的人，前往周驍居住的重華宮探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