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我說行，你說呢？
“在下黎陽新任太守，孫子真！”
“誤會，這都是誤會啊！”孫子真將茶放在楚衣身前，笑著說道。
“孫太守這裡的捕頭，好大的官威啊，不分青紅宅白就要將我們幾人斬首示眾，不知道陛下會不會同意。”楚衣從容的說道。
孫子真瞥瞥一旁靜坐的羽裳，冷汗直冒。
按理說，一方太守，不應該是這副樣子。
可是孫子真心中非常的擔心。
嚴格意義上講，他並不算是黎陽的新任太守，只能是代太守。
想要轉正，還需要周天南蓋了玉璽的任命狀。
若此時得罪了羽裳，那他的太守之位，恐怕就要泡湯了。
“這都是前太守的舊部，存有一些惡習，下官還沒來得及整頓，衝撞到了王爺，還請恕罪，恕罪！”
“舊部？”
“是是是！”
剛才還囂張跋扈，氣勢洶洶的田付早已經跪在地上。
不斷地磕著頭。
倒是非常的自覺。
在等級制度如此森嚴的大周，他一個小小的捕頭，同時得罪了朝廷中兩位大人物。
十顆腦袋都不夠掉的。
就算是楚衣當場將他殺掉也不為過。
那名胡亂指證楚衣等人的小二，更是怔怔地跪在地上，雙目呆滯，顯然是被嚇得夠嗆。
“我也不想為難你們，可是這事吧，它就辦得非常的奇怪，你說呢？”
“王爺教訓的是。”
“讓他們滾一邊去，看著就鬧心。”
“拖出去，先關起來！”孫子真厲聲呵斥到。
田付如行屍走肉般被拖了出去。
沒想到拍馬屁沒有成功，拍到了鐵板上，不僅沒有得到高升的機會，而且還將下半輩子搭了進去。
“太守大人，此行本來是路過黎陽，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
“王爺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約束屬下，絕不會再發生！”孫子真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想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前任太守……”
當楚衣提起前任太守的時候，孫子真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
眼神躲躲閃閃，神色緊張。
羽裳同樣發現了這一點，與楚衣對視一眼。
這傢伙藏著秘密。
“不知道王爺想知道什麼？”
“有關他私鑄銅板的案子。”
“這，這個案子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是陛下下令，北司親自督辦的，若王爺想要瞭解的話，可以去問問北司的人。”
“下官，下官實在是不知情。”
楚衣只是問了一句，而孫子真卻有十句話在等著他。
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孫太守不要緊張，我也是奉陛下的命令來調查私鑄銅板的事情，你也知道北司的行事風格。”
“王爺，此事真的與我無關啊！”
“那你應該知道北司的人為什麼還都留在黎陽吧？”
楚衣終於問出了心中存在已久的問題。
北司的人依舊留在黎陽，而不是按照周天南的命令將太守帶回去覆命。
這其中定有隱情。
孫子真這位新上任的太守一定知道些什麼。
不過他的神情一直是躲躲閃閃，從不去看楚衣的眼睛。
似乎在擔心些什麼。
恐怕正是魏賢的北司。
“唉！”
孫子真輕嘆一聲，坐到楚衣身邊，說道。
“王爺你也知道，北司的人神出鬼沒，最近一段時間，又因為私鑄銅板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眾多的北司高手聚集在這黎陽城中，我這個心裡慌啊！”
北司的人想廢掉他這個太守，易如反掌的事。
“而且他們似乎在調查些什麼。”
“那你知道他們在查什麼嗎？”
“下官這就不知曉了。”
孫子真完全沒有想參合到這件事情中。
倒是聰明的很。
私鑄銅板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不管是誰，一旦牽扯其中，定是難以脫身。
在這方面，周天南一貫奉行的是您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我知道孫太守是個聰明人，可是有時候將自己摘的太乾淨，也不是一種多麼高明的手段。”楚衣沉沉的盯著他。
“身在渾水中，誰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呢？”
楚衣的話令孫子真身軀為之一振。
他不知道楚衣說這樣的話意思是什麼。
可他清楚，楚衣從回到上都的那刻起，彷彿一直都是周天南的代言人。
不論走到什麼地方，都能夠翻出一堆事情。
現在，輪到黎陽了嗎？
其實還真沒他想的那麼多，楚衣只是好奇北司的人究竟想要得到什麼。
而孫子真明顯知道。
楚衣看到孫子真起身，走到一邊，不知寫了些什麼，隨後放在他面前。
“王爺，我也只能告訴你這麼多，為了我全家妻兒老小的性命，實在是無奈之舉，還請王爺見諒。”孫子真躬身道。
楚衣開啟紙條，上面寫著得到二字。
楚衣瞬間明白過來。
看起來北司也是不甘寂寞，想要在私鑄的事情上橫插一腳。
不過，他們的膽子也真夠大的。
公然違背周天南的命令。
恐怕黎陽的前任太守，是不會活著回到上都了。
“太守大人可知道北司在這黎陽城中的居所嗎？”
“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王爺可以去煙香院試試運氣，或許會有收穫。”
孫子真說的已經足夠直接。
這也是他能夠告訴楚衣的所有事。
畢竟北司的人神出鬼沒，誰能知道這太守府衙有沒有北司的探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北司除去上都看上去像那麼回事的北司衙門，其餘在各大城池，都沒有像樣的地方，所有人都清楚肯定有北司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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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他們是以何種形式隱藏。
或許是街邊的小販，也或許是經營勾欄，酒樓甚至是藥店的人。
北司令人聞風喪膽之處也在於此。
“你說剛才孫子真說的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我們去看看不就好了。”楚衣笑道。
煙香院，聽上去怎麼像是一個大煙館的名字。
安頓後羽裳等人後，楚衣一人來到煙香院樓下。
看著面前宏偉碩大的建築，一陣的驚歎。
所謂的大隱隱於市，也不過如此。
同時楚衣好奇的是，北司的人哪來的這麼多錢，開設如此華麗的一座……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