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與我無關
席間，雙方互有交談，其樂融融。
司徒弼臉色漲紅，與身旁一位陳國使臣勾肩搭背，完全沒有樣子，宗法禮制似乎被拋到腦後。
那名陳國使臣，同樣如此。
搖搖晃晃的，楚衣真害怕他下一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倒是南笙四周，顯得有些空曠，每當有人想要靠近，她身邊的那名女子便會散發出一種冰冷的目光。
之前楚衣只認為他是一名普通婢女，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恐怕那名女子的實力不在王為之下。
“你這樣盯著，人家可是會害羞的。”
羽裳端著酒杯，貼近楚衣耳邊說道。
或許是宮中的規矩森嚴，平日中難得能見到酒，小酌了幾杯，俏臉微紅。
話語也要比往日更加的柔軟，充滿媚意。
“你怎麼能喝酒！”
楚衣連忙將她手中的酒杯奪過，一飲而下。
然後囑咐一旁的侍女將羽裳桌上的酒撤下。
“高興嘛！”
“差不多，可以了。”
“沒問題，我聽你的。”
羽裳抱著楚衣的胳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紅撲撲的臉蛋像是熟透的蘋果，使人忍不住想上去啃一口。
正對面的南笙自然看到這一幕，心中無比詫異，她自然知道羽裳是大周的公主，同樣清楚二人有婚約在身，可如此場合。
二人不顧旁人目光，做如此親暱的動作。
她不是那種特別循規蹈矩的女子，但也認為在此種場合下，確有不妥。
同時也好奇，楚衣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能夠使大周公主如此死心塌地。
那道僅憑那份隨性？
“百花公主一直在看著你，是不是看上我們的南和王了。”
羽裳往日中沒個正形，喝了些酒，更肆無忌憚起來。
甚至開始調侃楚衣。
“那你危險了。”
“嗯？”
“百花公主可是聞名天下的美女，你難道沒有壓力？”楚衣捏捏羽裳胖嘟嘟的小臉，笑著說道。
“危險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羽裳盯著他，手上做了一個剪刀的手勢。
楚衣只覺得有什麼地方冒著冷風。
“咳咳咳！”
宴會從晌午時分，直至晚間，所有人都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羽裳睡下後，楚衣回到房中。
屋中淡淡的檀香味，令他身上的疲乏消散大半，桌上不知何時點起的燭火，旁邊還有兩杯冒著熱氣的茶水，司徒弼早已候在房中，拿起其中一杯小酌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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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楚衣進來，笑盈盈的迎上去。
“王爺，快坐。”
“司徒大人，沒想到你演技竟然爐火純青，差一點將我也騙了過去。”
“生活所迫。”
楚衣輕抿一口茶水，竟有絲絲甘甜。
燭臺發出嘶嘶的聲響。
“不知司徒大人有什麼事情告訴我？”
日間，見到司徒弼時，楚衣心中還在懷疑，就這樣一個看上去有些唯諾，只知循規蹈矩的人。
能否勝任鴻臚寺卿這個職位。
可他在宴會上的表現，完全顛覆了楚衣的看法。
看樣子他已經在這裡等了許久，定然是有事要說。
“王爺果然慧眼識珠，下官的確有話想說。”
“直言無妨。”
“陳國之人卻有互市之意，只不過他們內部也是爭論不休，因為我大周國力強盛，物產豐盈，在互市中，難免會想要更大的利益。”
“這也是引起陳國不滿的原因。”
“甚至一些主戰派，意圖北上，用刀兵解決分歧。”
楚衣詫異的看著司徒弼。
“沒想到司徒大人僅透過一次宴會，便瞭解到這麼多訊息。”
“非也。”司徒弼連忙搖搖頭，“我此時與王爺所講之事，是十日前收到的訊息。”
“透過剛才的宴會，確認了一番而已。”
“嗯？”
楚衣挑挑眉。
這傢伙竟然都懷疑自己派到對面的臥底，完全有成為特工頭子的潛質，何必在這裡擔任鴻臚寺卿，幹一些低聲下氣的活。
司徒弼以為楚衣因為的可以隱瞞有些不高興，連忙解釋。
“此事事關重大，不告訴王爺也是因為……”
“不用解釋，我只是配合司徒大人，有什麼你自己安排便好。”
聽到司徒弼的話，楚衣也確定之前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陳國的人，來此還有其它目的。
從南笙在席間的一舉一動，能夠判定一二。
只不過陳國那些官員，就沒有南笙那麼守口如瓶，幾兩黃湯入肚，便開始胡言亂語。
司徒弼將自己後續所有的安排統統告訴楚衣，希望他配合。
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司徒大人放心。”
“王爺的主要任務是將百花公主引開。”
“這……”
“今日的情況想必王爺都看到了，她對我們所有人都是愛答不理的狀態，唯獨對王爺，可以說是另眼相看，也只有王爺能夠將其引開。”
楚衣心中同樣清楚。
此次來訪的核心是百花公主，但所有事情的決定權不一定都在她手中。
還需陳國國主下令。
這位百花公主城府頗深，分析事情透徹。
想要胡弄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她身邊那些人，相對而言好下手的多。
“我盡力。”
“還有安全方面也拜託王爺了。”
送司徒弼離開，楚衣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南笙這個女人不簡單，他本不想與其產生太大的瓜葛，可現在看來，似乎還有不小的問題。
另一邊，張昭和冷柒柒對於食材的調查還在繼續。
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不禁使楚衣心中有些不安。
這種明知道有人要搗鬼，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搗鬼的感覺，是最令人煩躁的，就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可能隨時都會落下。
鴻臚寺為南笙精心準備的房間中。
南笙剛沐浴完畢。
坐在銅鏡前正整理自己溼潤的頭髮。
杏眼中少了些日間的溫潤，多了幾分凌冽。
“他們有問出什麼沒有？”
“應該沒有，李大人酒喝的有些多，對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也不是很清楚。”
“將他連夜送回。”
“是！”
今晚的上都格外熱鬧。
當尋常百姓在熟睡時，無數的人早已踏過他們的房頂，無數雙眼睛盯著鴻臚寺。
一條條訊息傳出。
一場風暴正在緩慢的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