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每天都有大量的訊息傳到少梁。
秦獻公經過一番大戰，斬敵六萬餘人，奪下石門。
算起來，時間要比秦霄和嬴渠梁攻破少梁還要早上兩天，只是訊息傳來得慢了些。
這個好消息，讓秦軍上下歡欣鼓舞。
但僅僅兩天之後，就又有新的訊息傳來，魏、韓、趙三國罷兵停戰，魏趙甚至直接聯盟，共同出兵石門。
此時，秦獻公在奪取石門之後，自身的兵力損耗也很大，不算傷兵和輔兵，只剩下不足五萬人。
更重要的是缺乏各種守城軍械，沒辦法在魏、趙聯軍的攻勢下守住石門。
再從後方調遣兵馬、糧草，明顯是來不及。
秦獻公當即決定，放棄石門，退守少梁。
公子贏虔，也趕到了少梁，與主力匯合，只留下了少量兵力留守武城。
再加上來自後方的援軍，短短不到十天之內，秦國在少梁匯聚了二十五萬兵力，準備在此痛擊魏、趙聯軍。
這還不算秦霄手下的兵力。
秦獻公返回之後，少梁的掌權者便換了人。
畢竟，再怎麼說，嬴渠梁也只是秦獻公的兒子，這年代，可沒有當爹的給兒子打下手的說法。
秦霄對於誰來主事，倒是沒有任何的意見，唯一關心的是，自己和嬴渠梁之間的交易約定是否一直有效。
秦國出材料，由秦霄手下的工匠幫其打造武器鎧甲，甚至是大型攻城器械等等。
除此之外，每打造一套裝備，秦國都要向秦霄支付一定數量的糧食、戰馬，或者銅鐵原料。
這筆長期的交易，是秦霄能夠在大軍之外，額外養活每天新召喚人口的基礎。
若是沒有秦國提供的海量糧食，光是以平均每天兩千人速度增長的人口，秦霄連這些人的吃喝都供應不起，更不要說其它。
為了保證能養活足夠的人口，秦霄甚至已經將手下工匠的人數擴大到了兩萬餘人，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秦國的金屬、皮革等原料，將其轉化為士兵的裝備。
雖然工匠的人數很多，但打造裝備的速度其實並不快。
一名工匠，打造一柄白色品質的青銅劍，就需要五天左右的時間，這還是有【三階兵器鋪】的加成。
而這，還是打造起來最簡單的武器。
長戟、弓箭、鎧甲，無論哪一樣，打造起來都要比鑄劍更複雜。
平均下來，兩萬多工匠，在原料供應充分的情況下，一天也不過能打造出不到兩千套裝備。
但這批裝備，仍是讓秦國的高層大為欣喜。
秦獻公在返回少梁之前，就早已得知嬴渠梁給秦霄的承諾。
回到少梁，視察了一番軍械倉庫之後，秦獻公立刻找上秦霄，表明自己的態度：“秦將軍，渠梁他答應你的事，老夫保證不會反悔。只要秦將軍手下的匠人還能為秦軍打造裝備，那麼糧草、戰馬、銅鐵皮革等材料，都不是問題！”
說著，秦獻公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只是，不知秦將軍是否願意將匠人轉移到後方？如此，不但原料運送方便，匠人們也安全一些。”
現在，秦霄手下的工匠是匯聚在洛陰。
秦國先是將材料集中起來，運送到洛陰，打造成裝備，再運送到少梁大營。
雖說洛陰大營離少梁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一旦少梁這邊打起來，洛陰大營也未必安全到哪去。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的。”
秦霄的臉色有些猶豫，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
秦獻公卻是看出了秦霄的表情不對，試探道：“秦將軍可是有什麼疑問？”
“獻公難道不好奇，這些人是哪來的？”
見秦獻公都這麼問了，秦霄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昨日我接到手下人彙報，說是走失了幾個人。若是獻公願意幫忙的話，還請幫忙找尋一番，到時必有厚報。”
所謂的“走失”是假。
雖然沒有證據，但秦霄猜測，這些人就是落在了秦國人手裡。
為了不浪費神秘基地的召喚額度，秦霄每天都會將其用光，召喚兩三千人出來。
憑空多出這麼多人，嬴渠梁不止一次拐彎抹角地打探過，這些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如今，有幾個人“失蹤”，秦霄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秦國高層忍不住動手，想要從這些領民口中拷問出情報來。
雖然只是失蹤了五個人，在如今七萬多的人口基數下根本不算什麼。
而且秦霄也未必真的在乎這幾個人。
但，重不重要是一回事，身為領主，秦霄認為，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為自己的子民提供庇護。
哪怕為此付出一些利益，只要不過分，也是可以接受的。
若是秦國真的裝傻充楞，秦霄也不至於和他們翻臉。
但往後，對於秦國的態度，秦霄就會仔細考慮一番了。
“這事老夫也知道一些，唉，家門不幸啊。”
秦獻公苦笑道：“老夫也不瞞秦將軍，贏虔對閣下不信任，想要打探閣下的來歷和目的。秦將軍的人，就是贏虔派人抓去的，老夫已經命他放人了。若是秦將軍不滿，老夫可以將贏虔交出來，任由秦將軍處置。”
贏虔？
秦霄楞住了。
原來針對自己的，是這個傢伙。
秦霄倒是沒有懷疑秦獻公的話，以對方的身份、地位，沒必要對自己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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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這種事，若是秦獻公自己派人做的，推到別人身上還可以理解，推到贏虔身上，卻是不會給秦獻公的名聲帶來任何好處。
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在這個年代的觀念裡，兒子犯了錯，當爹的也有很大責任，甚至要一起論罪處罰的。
“處罰什麼的就別提了，只要人沒事就好。”
秦霄原本就沒打算和秦國高層翻臉，秦獻公這個態度，讓秦霄更加沒法去追究了。
秦霄攤開手，作出一個略顯無奈的表情，說道：“我知道，獻公和其它人，或許對我的來歷有所猜忌，其實大可不必如此。不瞞你說，我和我的人，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並不會很久。再過不到三個月，我和我手下的士兵、工匠，還有平民，都會離開此地，回到我們的地方去。”
秦獻公“驚訝”道：“秦將軍此言何解？！”
雖然一副驚訝的表情和語氣，但卻顯得有些浮誇，明顯是故意做出來的姿態。
“獻公既然已經猜到了，何必明知故問呢？”秦霄無奈道：“其實，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