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現今天下碩果僅存的異姓王世子,寧浩遠的混蛋事蹟傳遍整個大恆帝朝,更是連蠻國那邊都知道了。

當年大恆奪嫡之戰,當今大恆皇帝賀易的結拜兄弟寧飛鷹,帶著三十萬鐵血軍,殺入京城,親手將他送上帝位。

從那以後,寧飛鷹也被封為鐵血王,這也是大恆帝朝唯一的異性王。

令天下人沒想到的是,寧飛鷹英雄一世,卻生了一個草包兒子,整天只知道鬥鳥遛狗,欺行霸市,十足的一個廢物紈絝。

可是只有鐵王府的少幾個人知道,這位世子殿下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

當今的大恆皇帝,當初本沒有競爭皇位的資格,能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有九成功勞都是寧飛鷹的。

而鐵血王寧飛鷹如今坐擁百萬鐵血虎勇。

說功高震主還是輕的,有人連二皇帝都叫出來了。

可以想見真皇帝如何想。

哪怕寧飛鷹是大恆皇帝的結拜兄弟,但兄弟離心離德也是遲早的事。

所幸寧飛鷹不是神,肯定會有死的一天的,關鍵就要看他的這個繼承人是怎麼樣了。

沒有一個皇帝會希望掌握百萬天下最精銳的兵力的異姓王,其子嗣還將是一個不輸其父的絕代梟雄。

當這些年傳出寧浩遠紈絝成性的訊息之後,京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嘴裡罵著世子殿下道德敗壞,心裡卻大松一口氣。

可即便如此,京城那位還不放心,要將自己的寶貝,安樂公主嫁給這位世子殿下,也就是說要去京城當駙馬。

所以這位世子殿下就從家裡跑了出來。

這也算是他和他爹徐瘸子心知肚明的一種迂迴方式了。

擺明了的去當質子,可又不好直接撕了聖旨,所以就只能以紈絝本性,發揮膽大包天的浪蕩習氣,離家出走。

庸碌世子不庸碌。

所以,他自然知道自己剛才的把戲落在這位青年眼中,委實醜態大出。

更是多了一份警惕。

可顧衝這個時候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寧浩遠目光一閃,嘿嘿一笑,道:“高人兄弟,不必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吧,你看,你幫我治好了病,說明你也知道咱不是壞人。”

“實話實說,我也覺的你這個人不錯,既然如此,何不把酒言歡一場呢。”

說著,他抓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雖然吃著,心裡卻在尋思。

不過世子殿下是著實餓慘了。

前兩天就吃了一個地瓜,該死的老崔,讓自己生吃了之後,才說那玩意其實可以烤著吃。

這個時候酒鬼老僕卻沒有動筷子,他將那道匣子默默地從後背轉到了懷裡。

寧浩遠正在吃著呢。

這個時候,又聽到顧衝說話了,淡淡笑著:“我是問你什麼時候回鐵血王府。”

世子殿下繼續往嘴裡塞著東西,心裡微跳,面上卻不改色,囫圇的道:“回鐵血王府,我又不是鐵血王府來的,回那破地方幹什麼。”

顧衝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太警惕,我要想做什麼,就憑這位老朋友這口酒葫蘆,可是攔不住的,我就只是簡單的問問。”

寧浩遠立刻看向了老崔,然後看見了那酒葫蘆。

乖乖哩,就說寧飛鷹那老東西怎麼可能放心讓本世子一個人走了這麼久,他早就猜周圍有人保護著,可是即便之前險些餓死了,生了大病,也沒見人出來,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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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聽到這年青高人說道老崔的匣子。

這個時候,缺牙老僕也是看著寧浩遠,眼神一股“幽怨”的味道,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媳婦一樣。

非要坐這兒來,多危險啊。

寧浩遠心裡轉了個念頭,既然是這樣的話。

他隨口塞著飯,然後喝了一大口酒,隨意地說道:“啥時候回去不好說,反正出來快兩年了。”

寧浩遠正趁著這個時候偷偷瞪著老崔,好似在說他明明是個大高手,卻不告訴自己,忒不地道,正好這個時候聽到顧衝的話,心裡納了悶,這他娘的有什麼好謝的,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身份了嗎。

反正這些江湖人都是古古怪怪,只要本世子殿下今天吃飽了就行了。

忽然,這個時候。

“公子。”

歐陽芷下來了,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之後,果然更增添了幾分靈氣,眸子更加燦然有神了。

顧衝招呼小二再上兩個菜。

這個時候,他看向了那位始終在吃著的麻衣劍客,“小兄弟,想不想練劍?”

姜懷安這會兒都吃撐了,喝了點酒,更是暈暈乎乎,下意識地道:“練劍,練個……”

忽然。

他腦子猛地一抽,一個激靈坐直了,愣愣看向了顧衝。

而寧浩遠也是狐疑的看著顧衝。

然後,他就看著這個年輕高人看了看他們。

然後,很是認真的對著寒微遊俠兒,說道:“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個萬中無一的劍道奇才,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學兩手。”

姜懷安還愣愣的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

世子殿下就搶先捂著肚皮笑了起來,“高人兄弟,你是怎麼瞧出來這小子是萬中無一的劍道奇才的,就他平時耍的那兩下子,怎麼看著也不像啊!”

姜懷安立即眼睛一翻,笑罵道:“你他娘的還說你是家財萬貫呢,老子也不信!”

老崔這個時候幽幽地說道:“少爺,能不能成高手,這個嘛,你是看不出來的……”

寧浩遠聞言笑聲止住了,內心尋摸。

要是老崔之前這麼說,他肯定當放屁,但現在有這年輕人幫助點破了,他知道老崔其實也挺高,自然就沒法不把這句不當回事了。

他狐疑的看著姜懷安。

他娘的,就是怎麼看也不像嘛。

姜懷安這個時候卻是緊張了,攥緊了腰間的木劍,道:“你能教我練劍。”

顧衝伸出一根指頭,道:“跟我學一年,這一年能學多少,我再考慮以後教你多少。”

這個時候,寧浩遠吃飽了喝足了,有意無意的手指敲著桌子,道:“說你是高人我信,可你也怎麼也不像是個練劍的,雖說我旁邊這小子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可也不能隨便糟蹋到別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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