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此時時空之屋已經帶著顧衝撞入了俠客行世界之內。

不過顧衝並未出現在玩家降臨點,而是出現在了一片虛無的空間。

一個人影站在顧衝面前,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那是一個稜角分明,劍眉星目的白衣書生,身上有著浩然正氣,但眼神深處卻有著幾分陰翳的色彩。

“這應該就是我在俠客行世界的他我化身了……”

顧衝稍微感應了一下,就有大量的畫面像電影一般在他面前閃過,他以一種奇特的上帝視角,觀看了白衣書生的一生。

他自幼被一個教書先生收養,取名蘇文,苦讀不綴之下考取了童生、秀才,之後舉人試屢次碰壁,心灰意冷,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加入了雪山派,因為根骨定型,難有成就,轉練速成邪功,後被發現於是叛出雪山派,亡命江湖,專接殺人生意,數年之後在江湖聲名鵲起,人稱殺手書生,卻也因此引來了俠客島的善惡二使,給他發了俠客令,現在正在去往俠客島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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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令,俠客行的NPC畏之如虎,然而在玩家之中卻是萬金難求!殺手書生接到俠客令自認倒了血黴,對我而言無疑一樁天大的好事!”

現在進入俠客島的玩家名額早已被幾大公會把持,並且形成完整的生意鏈,普通玩家即使進入了俠客行世界,想要進入俠客島,也得看運氣。

如何進入俠客島,對所有玩家來說都是難題,顧衝本以為自己也會為上島發愁,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他我化身已然接到了俠客令!

顧衝暢然一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立刻降臨!

轟!

像是鐵錘砸在腦袋上,一股巨大的眩暈感襲來,顧衝的意識陷入了混沌之中。

……

藍天碧海之中,幾隻海鷗圍繞著一片白影鳴叫。

靠近些看之後才發現,那片白影是一艘精巧的三桅船,潔白的帆,狹長的船身,堅實而光潤的木質,給人一種安定、迅速,而華麗的感覺。

船頭甲板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儒衫的年輕書生,手拿紙扇輕輕擺動,在觀賞著碧海藍天。

這人自然就是顧衝。

也可以叫他蘇文,亦可以叫他殺手書生。

今日已經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二日了。

不過他似乎有點倒黴,整個船上除了那三位玩家,其餘幾乎全是和他有過節之人,有的人甚至想要將他千刀萬剮。

接收了殺手書生的記憶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這個他我化身究竟幹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不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對付敵人,顧衝也從來不會手軟就是了。

“把屍體抬出來!”

這時從艙門走出一胖一瘦兩個人影。

正是俠客島善惡二使,張三李四,

胖的是善史張三,身材魁梧,圓臉大耳,穿一襲古銅色綢袍,總是笑嘻嘻的。

瘦的是惡使李四,身材削瘦得像一根竹竿,粗布衣裳,臉如冰山,顧衝的記憶中就沒見他笑過。

只是此時善惡二使皆是眼神不善的看著顧衝。

三具屍體被抬了出來,竟然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甲板上,臉上皆有蛇鱗一樣的淤青痕跡,而只要是個江湖中人,看到這其中的一個肯定就要驚叫出聲的。

江南名宿銀戟楊光、長樂幫第一高手妙手回春貝海石、關東四大派之一的掌門高三娘子,這其中即使最差的銀戟楊光也是江湖中的一方巨擎,要是訊息傳播出去,還不知道要引起怎樣的轟動與驚濤駭浪!

“三個素無交情的人,竟會在夜裡死在一個房間!並且全是中毒而死,中的都是見血封喉的蛇鱗毒!殺手書生,蛇鱗毒是你的看家毒藥,我又半夜見你回到房間,你有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嗎?”

惡使李四毒蛇般的目光兇惡的盯著顧衝的臉,聲音冰冷到極點。

這是一艘前往俠客島的船,距離俠客島還有不到半日的路程。

群雄畏懼俠客島的威名,以往在船上從未出現死人事件,這一次不僅出現首例,而且還同時暴斃三人!

這讓他們兄弟二人如何跟龍、木兩位島主交差?

除了水手之外,其他幾個受邀者者也來到了甲板上,冷冷的注視著這裡。

其中還有兩道刺骨冰寒的目光,皆是雪山派之人。

中年劍客是長門一脈號稱劍氣寒西北的白萬劍,白袍老者是雪山派第四支的領頭人廖自礪。

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一個事不關己,面帶悲苦之色的老者。

這位老者可不一般,乃是場上公認實力第一的大悲老人,白鯨島島主。

張三李四單獨出手,都拿之不下。

而另外三人都是玩家,兩男一女,他們不是張三李四抓來的,而是玩家勢力主動送來的。

“人不是我殺的!”

顧衝收起扇子,狐疑的目光緩緩從場上眾人臉上掃過,最後扇子一指白萬劍和廖自礪二人,篤定道:“肯定是他們二人嫁禍於我!”

顧衝是雪山派叛徒,他和雪山派的恩怨眾人皆知,有此言論似乎理所當然。

“你……胡說八道!”

白萬劍性子耿直,受此汙衊,肺都快氣炸了。

“我胡說八道?如果不是你們師叔侄嫁禍於我,為何你昨晚半夜將我約出?等我回到房間時,卻發現蛇鱗毒少了半瓶!分明是你們有預謀的栽贓陷害,想要借善惡二使的手除掉我,否則等上了俠客島,就再無機會!”

顧衝侃侃而談,分析得煞有其事一般。

“豎子安敢血口噴人!”

看著眾人懷疑的目光轉來,白萬劍大吼一聲,“嗆”的一聲拔出寶劍,劍指顧衝,持劍的手臂都因為氣急攻心而微微發抖。

“昨夜我和師叔都在房間之中,根本沒人邀你出來,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就算是拼著壞了規矩,也要將你斬殺於此!”

“惱羞成怒了?想要殺人滅口?”

顧衝看著近在咫尺的劍鋒,嘴角上揚,嗤笑一聲,毫無懼色。

“師侄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廖自礪伸出兩根手指,將白萬劍手中的劍緩緩壓下,看著顧衝冷笑道:“你本就是一個欺師滅祖,背叛宗門,做事不折手段的魔頭,而我們雪山派是名門正派,為何要汙衊於你?

況且死去的三人哪一個不是武功比你更為高強?而且我們與他們素無恩怨,又何苦僅僅為了汙衊你,就去謀害三位武林名宿的性命?”

“小兔崽子,你配嗎?”

廖自礪冷笑連連,殺人誅心。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們師叔侄之前大鬧長樂幫,又恰逢高三娘子和銀戟楊光前往長樂幫解救友人,你們將三人全部得罪個乾淨,怎敢說沒有仇怨?殺了三人,又嫁禍於我,可是一石二鳥的好買賣!至於我配不配,你很快就會知道。”

顧衝負手而立,淡淡說著,眼神中似乎大有深意。

事情似乎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雙方都有嫌疑,究竟誰是兇手,誰在說謊,連善惡二使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善使二使自出江湖來從無敵手,這種燒腦子的事是他們最不擅長,也最頭疼的事。

善使張三笑嘻嘻的說道:“不管怎樣說,三人是死於蛇鱗毒,還是殺手書生的嫌疑更大一些。”

善惡二使心意相同,此時惡使已明其意,冷冷道:“不論如何,先捆了再說!”

倏忽之間,惡使右手一折,居然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顧衝的身後,向他後頸抓去。

“兇手就在眼前,尊使竟然向我出手,莫非見在下形單影隻,好欺負不成!”

顧衝神色自若,右腳踏地,身體斜向前傾,渾身筋肉的抖動,合為一體,一記鐵山靠,勢大力沉的撞向抓向自己的惡使。

惡使見顧衝以攻為守,心頭冷笑,只要被他擒住脖頸大椎穴,頓時能讓顧衝動彈不得,到時又看他如何反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他抓住顧衝脖頸,一捏大椎穴時,顧衝毫無影響,反而繼續衝撞而來。

惡使臉色微變,胸口一痛,被撞飛出去,跌入人群中,渾身筋骨像是要散架一般。

周圍人群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善使張三也愣住了,不過他並未震驚,只是當惡使一時大意,才被顧衝得手。

不僅是他這麼認為,惡使張三也是這麼認為,他從地上翻身而起,神色陰沉道:“大哥,他隱藏有橫練功夫,小弟單獨對付他有些吃力,你我二人一起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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