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的官道左邊,有一間小茶棚,偶有旅人口渴,在此喝一杯茶歇息一下,此時,已經有四五名旅人分成兩桌在此休息。

突然,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一名騎士騎著馬從官道一頭賓士而至,在茶棚前停了下來,一名戴著防沙斗篷的男子從馬上下來。

“小二,來一壺茶!”

將馬繩綁在茶棚邊上柱子上,男子走進茶棚,左右看了看,在裡面無人桌著坐了下來。

男子將頭上防沙斗篷摘下放一邊,露出一白色勁裝年輕男子,正是顧衝。

進入這京西南境內,他的血痕劍上的血跡,幾乎就未乾涸過。

元軍這次調集二十萬大軍攻打襄陽,死在他手裡的就有兩萬之眾。

比宋軍近五年以來殺的元軍加起來都要多!

當真是殺得白茫茫的一片真乾淨!

因為是真身降臨,他還有所顧忌,如果是其他模式,他只會更加瘋狂,什麼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他都能每日上演一遍!

這一番瘋狂殺戮下來,襄陽之戰尚未開始,他就已經獲得百分之十的貢獻值。

只是他動用中級使徒許可權,將自己的一切資訊都隱藏下去。

即使是飛羽闕高層也發現不了異常。

這次襄陽保衛戰,不管成功或者失敗,經驗獎勵都會按貢獻值發放,如果失敗就不發經驗,那也太打擊玩家積極性了。

對顧衝而言,好戲尚未開始,他已經妥妥的有90W經驗值入賬了。

襄陽之戰再好好表現一下,刺殺幾個元軍的高級將領,弄個百分之二三十的貢獻度,也不是很難的亞子。

顧衝的心理預期是百分之三十左右,畢竟他的對手可是飛羽闕數萬玩家,其中不乏二階高手,這個貢獻值絕對是獨佔鱉頭了,哪怕是二階玩家想都不敢想的目標。

對於顧衝而言,在神鵰這樣的二階世界不好好撈一筆經驗值,都對不起自己的實力。

九級時空之屋已經可以搜尋三階世界,除了應對現實魔教危機外,他還要為接下來的三階世界做準備,絕不能落一個進入遊戲無經驗可用的場面。

這一次以真身進入界海,雖說有無奈與冒險的成分,但實際上好處也有不少。

在上一個大武林世界,為了對付冥族,他幾乎是沒有經驗值剩餘,如果以其他模式進入神鵰世界,基本就是一窮二白。

想要恢復全部實力,沒有個五六年時間是基本不可能辦到的事。

要真等到那個時候,南宋早就沒了,估計飛羽闕都已經退出了神鵰世界,哪裡還能用公會三倍福利擼羊毛?

很快,小二就端上一壺茶,顧衝翻開桌子上倒扣茶杯倒一杯茶,小二轉身離開後,他拿出一根銀針刺進茶壺中,稍等數秒,銀針橫在眼前檢視無異樣,才端起茶杯一口喝下。

行走江湖,出門在外,一切都要小心。

更不用說他現在是真身模式,比尋常還要小心十倍才是上策。

一邊喝茶顧衝一邊開啟公會頻道,只見元軍此時已經開始攻城,這不是小規模的試探,而是傾巢而出的總攻!

公會頻道裡面都還有不少現場照片,慘烈至極。

不過顧衝倒並不憂慮,襄陽城三面環水,一面靠山,易守難攻,一時半兒哪怕用人命去填也絕不可能在三日之內攻下襄陽。

而他只需要小半日功夫,就能抵達襄陽城。

這時小茶棚內又來了七人,都是一群形如槁木的老頭老嫗,要不是手拿兵器,任誰也無法把他們和江湖中人聯絡到一起。

然而茶棚的旅客見到這七人立刻安靜了下來,目光又敬又怕。

這七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北俠郭靖的七位師傅——江南七怪。

從老大瞎子飛天蝙蝠柯鎮惡、老二妙手書生朱聰、老三馬王神韓寶駒、再到老四南山樵子南希仁、老五笑彌陀張阿生、老六鬧市俠隱全金發、還有最後的老么越女劍韓小瑩,江南七怪盡數到場。

待大夥兒一一落座之後,老二妙手書生朱聰自嘲一笑道:“聽說這襄陽城附近出了一尊大殺神,他單槍匹馬竟然殺了上萬的元兵!我們這七個老家夥,這些年殺的元兵加起來都不足千人,跟他一比,我們屁都不是!”

“哼!”

江南七怪當中的飛天蝙蝠柯鎮惡脾氣最為孤僻,等到被黑風雙煞弄瞎雙眼之後更是幾近偏激,此時一頓鐵柺,冷哼道:“天下又能有幾個無名殺神一樣的人物?那人狂傲不可一世,功夫驚天動地,不是咱們能比的,咱們能夠幫靖兒分擔一下這一次的守城壓力,就已經很不錯了!”

“諸位前輩有禮!”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江南七怪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是揹負長劍、劍眉星目的白衣少年。

顧衝繼續笑道:“習武之人都講究年齡和血氣狀態,你們已經年老體弱,此番前去恐怕不是守城,而是添麻煩的!聽晚輩一句勸,還是從哪兒回哪兒去,要是被那元軍捉住,以此威脅郭靖大俠,反倒讓人左右為難!”

白衣少年語氣恭敬,但內容卻處處不遜,直聽得江南七怪雙目微有血絲,額頭如聚陰雲,恰似雷雨前的平靜,穆然便有一股兇威壓來。

這時茶棚裡面的客人見氣氛不妙,已經跑了大半,只有掌櫃小二躲避不得,只能縮在櫃檯之後暗暗叫苦。

“小娃娃竟敢蔑視我們兄弟七人的本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今天也要讓你扒層皮!”

笑彌陀張阿生一身鐵布衫的橫練功夫頗有火候,當下搶上一步,來到茶棚外的空地上,抱著裝水大銅缸,運氣雙臂,叫一聲:“起!”

銅缸起碼有七八百斤重,再加上裡面蓄了大半缸水,恐怕得有千斤之重。

然而這麼大一個銅缸居然穩穩飛起,隨後笑彌陀張阿生雙臂一沉,託注缸底,肩背肌肉墳起,喀喇一聲,左足在地面上踏了一個坑,又上前兩步,雙臂微曲,一招“推窗送月”,將銅缸向顧衝擲去。

站在不遠處瞧熱鬧的人嚇得魂飛天外,你推我擁,一連串的骨碌碌滾到一旁,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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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衝伸出右手一接,那千斤的銅缸便穩穩落在他掌裡,腳下地板只是一震,便即寧靜下來。

“晚輩只是實話實說,前輩何必拆屋毀地,大增戾氣?”

顧衝輕輕一拋,那銅缸便平平飛出,落入茶棚之外的空地上,在外圍眾人的高叫驚呼中輕輕落地,幾不聞音。

在場的都是武林大行家,之前見顧衝託著千斤的重量有如無物,連地板都紋絲不動不毀,已經知道這少年的武功極高,但此時再見他一手拋物無聲的功夫,更是齊齊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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