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說，你是不是收到什麼風了？”開完會，秦染秋留下來跟程玉安說。
“什麼什麼風？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程玉安聽得莫名其妙。
“沒收到風，那你賣房幹什麼？”
從去年年底開始，程劉二人個人，以及二人的私人理財公司，就開始陸續拋售投資的房產。
不僅他們個人拋，程玉安還要求公司投資部門在兩年內把投資的房產至少出掉70%。
他對公司的說法是，要回攏資金，保證公司健康的現金流。
公司投資主管開始還據理力爭，說現在投資房產穩賺不賠，不同意拋。
但隨著美國政府接連兩次點名程玉安，投資部門也對未來集團的經營環境有所擔心，遂也把拋售計劃提上日程。
但是程玉安又不能對秦染秋多解釋什麼，只是說：“你們家就做房地產，有什麼風你不比我更清楚？”
秦家主營酒店，兼做房產。
“就是說啊，我都沒聽到什麼風聲，房地產現在還有的賺，你賣了幹嗎？”
老王去年開始賣酒店和文旅專案，但他那是被上頭敲打了，不得不割肉保命——至少外界是這麼認為。
秦家也低價接盤了一兩個旺達的專案，美滋滋。
現在程玉安也開始賣房，秦染秋不得不多想。
程玉安投資活動不多，但又準又狠，而且只做長線。
企鵝、蘋果、亞馬遜的股票他拿了快10年了，投資收益不知道翻了多少。
09年就敢梭哈奈飛，當時身邊的朋友都覺得他瘋了，在網際網路時代投資一家賣光碟的。
14年又不顧投資顧問反對，買入在外界看來已經快破產了的AMD股票。
事實證明，程玉安僅有的幾次投資都為他賺取了鉅額的財富。
程玉安只能說：“我總覺得房地產太熱了，再這麼炒下去，遲早會出問題，我不玩了，我賺的我知足了。”
“你拿這麼多錢幹嗎去？”
“我投寧德時代和比亞迪去。”程玉安道。
秦染秋對這塊不熟悉也不看好：“我就不信電池能取代石油。”
“誰說電池要取代石油了？”程玉安笑道，“我也不信，但我看好電動車發展，你手裡要有閒錢，投個三千萬五千萬，過幾年你來看，別的不敢說，翻一倍是沒問題。”
“真有這麼賺？”程玉安張口就翻一倍，秦染秋會信才有鬼。
“你愛投不投，反正我買。”程玉安笑道。
“行，兄弟信你一回，我拿我私房錢出來。”
“喲，”程玉安笑了，“就管成這樣？都藏私房錢了？”
“你不懂，這就尊重老婆，你們家一菲沒管錢的腦子，我們家止奚多精啊。”
“聊什麼呢？”說曹操曹操就到，陳止奚敲開門進來，“有說有笑的。”
程玉安當著面就把秦染秋賣了：“他說你精，管著他，不讓他花錢。”
“你別亂說啊，我說的是止奚持家有方。”秦染秋道。
“得了吧，你們倆背後還會說我的好話？”
三人說笑了一回，陳止奚才說回正事。
“怎麼一下開那麼多戲？”問程玉安。
“多嗎？還好吧。”程玉安道。
“還不多？”陳止奚手裡有遠端影視本部和土豆自制劇的片單，“算上本來就要拍的，電視劇那邊說你一下推了20部戲下來。”
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應對全球黑天鵝。
電影院是救不了了——程玉安想了好幾個晚上都想不到什麼辦法可以救電影院。
只能救電視劇，所以程玉安才會一口氣推20部戲下去，並且增加了電視劇部門和土豆影片未來兩年的購片預算，遠端體系之外的優秀電視劇也要多多採購，和正午陽光、歡瑞世紀以及各電視臺還有企鵝影片、優酷、愛其異等各制片方的合作也要加緊推進。
程玉安解釋說：“這幾年電影市場越做越大，電視劇特別是流媒體自制劇上，我們雖然還是國內第一，但我們多久沒出過爆款了，鵝廠那部正在拍的《慶餘年》我看就很有機會爆，到時候我們拿什麼來應對？推20部戲下去，總能壓中一兩個爆款。
“欸，《鬼吹燈》系列老烏還做不做了？”《鬼吹燈》網劇烏爾扇是總監制。
“他忙著《封神》呢，哪有時間搭理《鬼吹燈》。”
“老烏沒時間就算了，趕緊把《鬼吹燈》也做起來，道具、演員都是現成的，耽擱這麼久。”
“沒什麼事我走了，我下午還得剪片子。”程玉安說完起身就要走。
“糖糖和楊密的事你不管了？”
《非自然死亡》元宵後播出即爆，糖糖成功擺脫傻白甜和中戲之恥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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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密都嫉妒瘋了，她一直跟糖糖較著勁。
《無雙》還得等半年才上，《扶搖》也沒這麼快播出，這讓她想在營銷上反擊都沒地方下手。
想再接電影吧，但大導看不上她，小導請不起她，遞到她手裡的本子並不多。
程玉安道：“我怎麼管嗎，兩人樑子結大了，我能說什麼。叫老蔡去處理吧。”
能在這圈裡混的，沒有真的傻白甜，糖糖聰明，但論心眼兒，還是楊密多，但也正是因為糖糖心眼不多，所以她也更得遠端高層的喜歡，願意繼續給她資源。
程玉安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陸陽不是在籌備《刺殺小說家》嗎，讓楊密去試試。”
玩的就是一個平衡之道。
“陸陽在《繡春刀2》上就想用楊密，這回我們主動提，成全他倆。”
就算公司不提，陸陽也會找楊密。
“沒事了吧？沒事我回去帶女兒了。”
“不是剪片子嗎？”
“剪片子之前還要帶小祖宗去海洋館。”程玉安擺擺手，離開了公司。
程玉安回到家，女兒正好午睡完起來。
程木繁賴著要他給自己穿衣服，程玉安把她抱在懷裡，一邊給她穿衣服，一邊說：“你快三歲了，以後要自己穿衣服了。”
程木繁沒說話。
“還要自己睡覺了。”
“要跟爸爸媽媽睡。”
“你就不想要個自己的房間？”
“要。”
“這就對了，等再過幾個月，就給你把原來的嬰兒房收拾收拾，讓你住好不好。把你的這些玩具啊衣服啊都放在一起。”
“放一起玩。”
“但玩完之後要自己收拾哦。”
“自己收拾。”程木繁表示自己能幹。
“好，穿好了，把水喝了，我們去海洋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