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花狗屁顛屁顛的來到馮大帥府中,對著馮大帥低三下四的道了句。

“你惹得事情,辦得好差事,竟然手腳做不乾淨,被人告到了袁閣老哪裡。”馮大帥的眼睛裡露出一抹怒火,將手中的電報摔在了花狗的臉上:

“現在袁閣老與李中堂的爭鬥,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階段,南洋與北洋的軍權,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現如今這場風波席捲整個朝野,你卻在這等時刻給我掉鏈子。你知道那女人要是落在李中堂手中,會有多麻煩嗎?”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你馬上去給我將這件事處理乾淨!要是被人抓住把柄的話,也別怪我不念你姐姐的情分。我要你一家老少都下去給人家賠罪。”馮大帥聲音冷厲,似乎蘊含著大恐怖的味道。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辦!小人這就去辦!”花爺聞言急了,連忙將電報拿在手中,然後閱讀後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還是幾年前的事情呢,原來是當初的餘孽。這女人還真是有毅力,竟然在紫禁城告狀了數年。”

花爺走出馮大帥府邸,眼神中露出一抹陰冷:“來人,去給我找槍手,在回來的路上,將這女人斃掉。”

“聽人說此人的兒子似乎與長安的姜大帥扯上了關係……”下屬有些猶豫。

航城距離長安數千裡,長安發生了什麼,花爺怎麼知道?

聽了手下的話,花爺不屑一笑:“呵呵,簡直是可笑,怕是以訛傳訛罷了。姜大帥是什麼人?他兒子我知道,現在算起來也不過才二十一歲,憑什麼與姜大帥扯上關係?難不成他還娶了姜大帥的女兒不成?”

“不過是一些以訛傳訛的廢話,尋找槍手,暗中將其做掉。只要這女人一死,所有事情都一了百了。還有他那長安的兒子,也派人去做掉。”花爺目光裡露出一抹冰冷的殺機。

“慢著,我親自去!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紫禁城

某一座驛站內

蘇母拿著手中訴狀,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

整整六年啊!

她在紫禁城遊走了六年!

住在橋洞下,一路乞討,一路告狀。

六年的時間,將一個三十多歲的花信少婦,摧殘成了六十多歲模樣的老婦,這短短的六年時間,她經歷了多少的煎熬?經受了多少的歲月?

“這六年來,我住在橋洞、街頭,平日裡滿街乞討,走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所有衙門。上天無路,告狀無門。還要多虧了東來有了出息,才叫事情有了轉機。你這個醉鬼,要是在天有靈,看到兒子有出息,蘇家門楣復興有望,也該高興才是。”蘇母站在客棧的窗子前,眼神中露出一抹嘆息,一雙渾濁的眸子內,有淚水緩緩滴落。

“砰!砰!砰!”

就在此時,大門敲動。

“誰啊?”蘇母問了聲。

“京兆府衙門的。”門外回了句。

蘇母開啟大門,卻見門外是五個身穿黑衣,面色冷峻的大漢。

“你們是?”蘇母看著眼前之人,露出一抹詫異。

“蘇大炮的渾家?”領頭的黑衣人問了句。

“正是。”

“帶走。”

話語落下,一個手絹飛來,一把捂住蘇母的口鼻,不過幾個呼吸,蘇母就暈了過去。然後一個大麻袋飛出,直接將蘇母裝了起來,然後幾個人上了老爺車,匆匆離去。

出了京城,迷藥的力量衰減,蘇母在袋子中不斷的掙扎:“你們是誰?這裡是天子腳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這群土匪!快點放了我。”

“停車。”

看著荒郊野外,領頭的頭目嘆了一口氣,吩咐了一聲。

老爺車停住,然後那頭領將麻袋自車上拖拽下來,緩緩開啟了麻袋口子,露出了蘇母磕得頭破血流的面孔。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可是天子腳下?你們敢在天子腳下綁人?”蘇母面帶怒色。

“天子腳下?天子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聽你一個老婦囉嗦。咱們就是官府衙門的人!你非法入境,非法告狀,咱們要將你遣返,免得你的事情,汙了諸位大人的眼睛,汙了朝中諸位大人好不容易用金粉粉飾起來的太平盛世。”

那頭目扭過頭來,叫蘇母不由得瞳孔一縮:“花爺?你們敢追到京兆府綁人?此事可是驚動了李中堂,你們就不怕李中堂追查起來麼?”

“驚動李中堂?呵呵,李中堂又能如何?咱們可是有袁閣老撐腰。你拿著這麼點狗屁倒灶的事情去進京叨擾諸位大人,諸位大人哪裡有時間理會你?”花爺嗤笑一聲:

“知道嗎?非法入京告狀,本身便是死罪。驚動了天子,就算你有理,天子判你勝訴,但你驚動天子,也依舊免不了殺頭的罪狀。你說你也是,丈夫都死幾年了,早點改嫁早點過日子不行嗎?非要作死!”

“你以為上京城能告倒我?簡直是痴人說夢!咱們都是官官相護,豈會理會你這個平民?要是叫你一個平民告倒堂堂的三品大員,開了這個先河,那天下官員豈不都是要被殺?大家還要不要治理天下了?豈不是各位官員都人心惶惶,無心為朝廷辦事?”

“你個刁民!”花爺破口大罵,聲音裡滿是嗤笑:“進京告狀?膽子倒是挺肥的。你以為李中堂敢受理你的案件嗎?呵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現在聖朝財政緊缺,官員的俸祿都發不出來了,只能咱們地方的衙門自己解決俸祿問題。拆你幾座房子又怎麼樣?又能怎麼樣?你的幾座房子,與咱們航城所有官員的俸祿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官員才是穩定朝政的基礎!”

“你拆你們的房子給各位官員找補,各位大人喝西北風去?不單單航城這樣,咱們所有人都這樣。只是朝廷諸公制定的策略!”

花爺幽幽一嘆:“你們這群愚民,就是看不明白。”

說到這裡,花爺看著頭髮花白的蘇母,心中怒氣倒是稍霽:“進京告御狀,就是以民告官,此乃刁民是也。就先治你個殺頭之罪。死到臨頭,你還有何遺言?”

“我呸,老天無眼,竟然叫你們這群土匪得了道。這渾濁的世道,早晚有朝一日會被掃清!你們這群土匪,連土匪都不如!人家土匪至少只搶糧食,還不燒家。你們這群惡魔是殺光、燒光、搶光!”蘇母破口大罵:“土匪都不如!”

“呵呵,土匪哪裡及得上咱們?那你可別忘了,咱們聖朝就是一群土匪起義的。可誰叫太祖仁皇帝運氣好,竟然得了江山。普通的土匪能奪得江山?比得上咱們?”花爺得意一笑:

“這等刁民,給我狠狠的打!”

一聲令下,眾黑衣上前拳打腳踢。

“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會遭報應的!”蘇母在地上不斷翻滾,氣息逐漸微弱下去,不多時便已經蜷縮在地,沒了動靜。

眾人停下,看著暈厥的蘇母,一個黑衣上前探了鼻息,道:“花爺,還有一口氣。”

“直接埋了,省得麻煩。”花爺不耐煩的道。

眾黑衣不再多說,而是開始挖坑。

“你們挖的深一點,不要給咱們惹麻煩。這世道,咱們當官的也不好做。”花爺依靠著老爺車,悠悠的點燃一根香菸:

“如今西洋人飛機大炮虎視眈眈,十大軍閥列強割據,南洋北洋對抗。朝廷為了拉攏人心,收斂百姓的那顆心,團結利用百姓的力量,萬眾一心去對付西洋人。不斷的反腐,懲治地方官員,以消解民怨。”

“等熬過這段日子,解決了西洋人的外部威脅,咱們就天下太平了,朝廷也不會拿地方大員開刀,去收斂民心了。”花爺吞吐著眼圈。

“花爺,不像吧?聖朝如今嚴打力度挺大的?”一個手下不解:“不像是作秀的樣子?”

“呵呵,你知道什麼?要是沒有西洋人,你覺得聖朝中的天子會在乎民心?民心在盛世,就是個屁。唯有西洋人來了,聖朝沒有勝算,才不得不作秀懲處一些大員,以收攏民心。”花爺神情有些深邃:

“你看看那些貪汙上億的大員,有那個是被斬立決的?自家人不打自己人,這是規矩!規矩不能破。”

“將那些查抄的大員收拾一下,然後找個藉口,調到無人識得的地方,繼續當官作威作福。至於說查抄的那些家產?當幾年官不全都回來了?”

“再不濟罷免官職,可是退休依舊享受朝廷的俸祿,不過是提前退休養老罷了。那些賤民,怎麼知道其中的道道?真當自家人不打自家人是一句玩笑話?”

“等到天下太平,外敵蕩盡,到時候又是咱們的天下了。有外敵虎視眈眈,對於天下的黎民百姓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因為當權者不得不團結國內的一切力量。要是沒有了外敵,民心就是個屁。誰會管你坑害多少良民,貪墨多少銀錢。”花爺嗤笑一聲:

“咱們兄弟就是運道不好,撞在槍口上了。”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