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李靖,當初你仙道未成,是我讓你師父著你下山享人間富貴。今日竟將我的碧雲童子一箭射死!”

骷髏山,白骨洞中。

石磯娘娘坐起蒲團上,往地下丟了一枝震天箭,滿面寒霜地喝道:“我石磯娘娘哪裡對不住你了?”

“娘娘,冤枉啊!我真的沒有射死你的童子!李靖萬萬不敢啊!”李靖站在白骨洞中,一臉委屈地道。

李靖心裡真叫一個苦啊!四海龍王的事剛忙完,就來個石磯娘娘,造了什麼孽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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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狡辯!這枝箭就是你李靖的!”石磯娘娘喝道。

“李靖真的是無辜的啊!這枝箭不是李靖射出去的,這乾坤弓自軒轅黃帝留存至今,李靖也拉不動啊!這是殷商帝辛射的。”李靖叫屈道。

石磯娘娘沉默了一會,冷笑道:“又在這跟我撒謊!你若是拉不動,帝辛怎麼可能拉得動?”

自古以來,人皇雖有氣運金龍庇護,聖人也不敢輕易傷之,但弊端卻是不能修煉,需要遵守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

當然,火雲洞三聖,那三位聖皇伏羲、神農、黃帝便要排除在此列。

連李靖這種修道的也拉不動乾坤弓,那帝辛做為一介凡人,怎麼可能拉得動?

“我…我也不知道啊……”李靖苦著臉道:“石磯娘娘,李靖真的是冤枉的,不如放李靖回關,查明射箭之人,拿來交給娘娘。”

李靖當然知道射箭的人就是自家兒子哪吒和人皇子受,不過現在說了石磯也不相信,還不如先找個理由回去。

“好,我放你回去,若是你查不出來,我再拿你回來償命!”石磯娘娘冷哼道。

“是。”李靖甕聲甕氣地道,心中惡狠狠地罵起了子受:“真是無道昏君,今日當真害死我了!這下子如何是好,該讓誰來抵命……”

……

陳塘關外。

子受開著保時捷兜了一圈風,望著茫茫海天相接之處,心情異常鬱悶。

這兩天遇上的都叫什麼事啊!

四海龍王這些狗東西跟收錢了一樣來演自己,連哪吒這個小東西也耍了自己一道。

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費仲身上。

“平靈王啊,你可一定要爭氣,千萬要把費仲打成狗!”

想想子受又冷靜了下來,沒事,聽說平靈王帶著十萬兵力造反,費仲那狗東西自己只給了五千精兵,能贏?除非發生奇蹟!

子受下車,緩緩行至九灣河河灘上,九灣河兩岸薰風蕩蕩,楊柳習習,綠草茵茵,清水潺潺。

河灘上有塊大石頭,此時一名穿著紅裙的女子坐在大石頭上,如貓兒般低下身子,伸手褪去鞋襪。

把一雙白嫩的腳丫子放在清涼的水中,側著臉凝望著河水。

子受隱約覺得這個女子有點眼熟,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兩步。

河灘,暖陽,楊柳,清風,綠草,組成了一副美麗的夏天畫卷。

紅裙女子側著半邊俏臉,凝望著水天相接之處,組成了畫卷中的一部分。

白嫩的小腳丫,肥瘦均勻的長腿,伸手可攬的的柳腰,飽滿豐盈的胸脯以及漂亮瘦削的肩骨,再往上看,便是一張美到有點犯規的瓜子臉。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子受情不自禁地念出李白這首詩。

普通人看女人都是從臉往下看,色狼看女人是從腿開始往上看,子受和前兩者不一樣,他從腳丫開始往上看,而且看得格外仔細。

但待看清楚女子的臉時,子受心臟驟停,瞬間窒息。

不是因為女子的美,而是因為……他見過這個女子。

女媧娘娘!

我剛才幹了什麼?吟詩褻瀆?!

完犢子了!

子受臉色都嚇青了,好懸沒直接拔腿就跑。

他沒想到這麼隨便一走都會遇上女媧。

怎麼女媧陰魂不散去哪都能遇上啊!

少女緩緩轉過頭來,臉上很平靜,只是眼裡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她平靜地開口道:“子受。”

“……嗯,啊,”子受努力地佯裝淡定,“子受拜見女媧娘娘。”

“不必多禮。”女媧搖了搖頭,盯著子受道:“帝辛,你的秘密越來越多了,愈發教人看不清了!”

子受:?

秘密?

我有啥秘密?

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子受還是佯裝淡定地點頭。

“剛才那兩句詩是你自己寫的嗎?”女媧問道。

“算是吧。”子受摸摸腦袋。

“算是?”女媧皺起淺眉。

“因為是我抄襲的。”子受如實說道。

“抄的誰的?”女媧竟是有點哭笑不得,原本以為帝辛文采極佳,沒想到竟然是抄襲的。

“李白,不過還沒出世。”

女媧:……

行吧,自己寫的就自己寫的,還非得裝。

“你還想聽嗎?我還有很多詩。”子受主動討好道。

女媧:……

這帝辛真的是,以為自己是那種一聽到幾句詩就動情的小女孩嗎?

女媧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四海龍王欲上天告狀,是我攔下來的。殷商氣數未盡,若你殷勤為政,將來未必不能扭轉局勢。”

這句話一說出來,子受腦海裡緩緩打出了一個:?

不是他覺得自己有問題,而是覺得女媧腦子有問題吧!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害我?

原本子受還在想到底是什麼改變了東海龍王的態度,原來是因為女媧這個臭女人!

這個臭女人,老子哪裡惹你了?

為什麼要這樣三番兩次地害我!

想到因為女媧的插手,導致自己不能回家,子受氣得牙根都癢了,咬牙切齒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女媧提起鞋襪,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幫你嗎?因為我覺得你不是一個昏君,我想看看人能不能戰勝天道,殷商在你手上能不能死灰復燃。”

女媧淡淡地說完這番話,連她自己也沒有留意到解釋得似乎有點多了,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子受:……

你這不叫幫我!

你這是害我!

老子讓你害死了!

“想不想坐車?”子受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惡作據的想法,然後在女媧茫然的眼神中拉起他的手,向保時捷走去。

女媧臉色一寒,差點提起一掌把子受拍死,但隨即想到這一掌下去子受只怕死得不能再死,又悻悻地放下。

來到保時捷上,子受讓女媧坐到副駕駛位置上去。

女媧板著臉,惡狠狠地瞪了子受一眼:“你想幹什麼?”

“帶你兜風。”

“兜風?”

子受沒有多說,乾脆開動保時捷,在沙灘上飛快轉了一圈,衝向了大路。

女媧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認真開車的子受,突然覺得……這個人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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