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兩進宅院
“哦？”
老賬房輕咦一聲，好奇問：“你還未租房亦或買房？”
“是。”
方言點了點頭。
這種事沒必要欺瞞於人，他就不信老賬房為了區區百兩黃金，就刻意針對於他，然後打聽他的出身來歷而黑吃黑。
且不說他暫不出城，亦或夜間行走，根本不給人下手的機會。
就算老先生帶人白日行兇，難道離火城內就沒有王法了嗎？
他這一路所見所聞，盡皆是一片安寧和諧，誠信講理的氛圍。
即便昨晚遭到了幾分來自客棧老管事的輕視，那也是城裡人對外鄉人的刻板印象，乃人之本性。
若讓方言與乞丐為伍，想必他也是不情不願的。
所以左右一想，這錢莊的老賬房，確實不至於覬覦他手中的些許錢財。
“你若想安頓或謀生，我倒覺得你應該去一趟交易所。”
“那裡無論是租售房屋，發放任務，招聘，招生，交易，買賣等，包羅萬象，盡皆有之，你大可一探究竟。”
老先生捻鬚笑道。
他本來見方言如此成熟老道，一時也有意結交。
先前既沒有收取什麼手續費用，這時也願意多提點兩句。
“竟有此等好事？”
方言聽得一愣，繼而面色微喜，再三拱手道：“多謝先生點撥，晚輩感激不盡！”
“不必客氣。”
老賬房面上含笑，捻鬚道：“此為常識，你既然來到這裡，很快就能知曉這城裡諸多事宜，我也只不過是多嘴一句，當不得大謝。”
“無論如何，晚輩都應執禮！”
方言依舊行了一個九十度彎腰的大禮，起身道：“既如此，晚輩便先行告辭，即刻去往交易所了。”
“等等——”
還沒等方言出門，老賬房突然開口道：“等你去了交易所，大可去找一個名叫‘周全’的中介商人，此人較常人更為誠信可靠，辦事周到！”
“多謝老賬房！”
方言微微頜首，旋即大步從錢莊而去。
“周全……”
行走在內城的寬闊大道上，方言輕聲唸叨此人之名，心道：“誠信可靠？辦事周到？”
呼——
方言長舒了口氣。
許久後，心道：“無論是好是壞，一試便知。”
隨後，方言抬眼四顧，倒也生出了幾分興致，好似閒庭信步般，在內城逛起街來。
他先前已經將內城各大店鋪都逛了一遍，此時再看這些奇形怪狀的建築時，已經不再奇怪。
像那一排挺拔入雲的劍型建築，乃丹符器陣，四種仙家之物的綜合販賣中心，堪比前世的大型購物商場。
而巨獸建築，則是大型器物的販賣中心。
裡面有刀槍劍戟，機關獸，傀儡等，各種各樣的新鮮玩意兒。
至於那層層堆疊的書頁建築，內裡卻是丹藥，符籙，陣法等精巧小型物件販賣中心。
書頁中，各家店鋪連成一排，爭相鬥奇，販賣著主打產品，倒也算得上是離火內城裡，更為高階的精品店。
一路看下來，反而是大周錢莊顯得較為樸實無華，不僅沒有那些花裡胡哨的建築設計，整體給人的感覺，也更加古典莊重。
離火交易所。
花了一刻鍾的功夫，方言抵達交易所大門外。
抬眼望去，牌匾上的五個大字顯得十分飄逸，大門口人來人往，亦是非常熱鬧。
不過這來往進出之人，大多都是身穿綢衣，腰纏玉帶的達官貴人，像方言這樣的布衣打扮極少。
當他踏上石階時，乃至於周圍人士都報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好似看個稀奇。
“果然，內城比外城更加注重一個人的身家背景，若無錢財在身，內城更是居不易啊！”
在方言感慨之餘，隨即便一腳踏入交易所大門內。
甫一進入，立馬便有一錦衣中年人快步上前，滿臉堆笑道：“兄臺，我見你是一生面孔，敢問有何要事需要幫助？”
“我想找一個人，名為周全。”
方言見對方如此市儈，又過分自來熟，微微有些不喜。
“周全？”
錦衣中年人聽得一愣，忽而臉色大變，上下打量方言一番後，哼聲道：“此人我不認識，叨擾了。”
話音剛落。
他轉身就走，竟然毫不遲疑。
這反而讓方言感覺奇怪起來，難道此人與周全之間有矛盾？
當下不做多想，方言又一連詢問了好幾個人，終於在一片人群之中，找到了名為周全的男子。
此人身材偏瘦，偏矮，面色稍黑，眉目剛硬，除了一對閃閃發亮的眼睛外，渾身上下給人的感覺，甚是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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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位先生找我，在下周全，敢問先生大名，有何指教？”
周全見方言是一生面孔，面上保持微笑，眼中帶著幾分好奇問道。
“周先生早好，鄙人方言，特來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方言面色沉靜，含笑道：“且問我剛剛入門時，初遇一人，我向他詢問您的位置，為何他甩袖便走？”
“誰？”
周全聽得眉頭微皺。
“他！”
方言伸手一指先前甩袖離去，此時又相距不遠的錦衣中年人。
“哦？”
周全回頭一看，頓時樂了。
“周先生何故生笑？”
方言見他笑而不語，不由追問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他！”
周全回過神來，扭頭與方言對視，眉眼帶笑道：“方先生，我看您面目周正，儀表堂堂，若非是踩了什麼狗屎運，竟會被他所盯上？”
“此人乃交易所內，眾所周知的扒皮，號稱平民賤奴，亦要薅一手油的貨色，實乃一卑劣無恥之人！”
“扒皮？”
方言聞言，一時竟無言以對。
心道：“怪不得此人一聽自己有熟人找，立馬就像川劇變臉似的甩袖走開，原來是一個坦蕩真小人。”
“方先生，敢問有何要事需在下幫助一二？”
周全只是隨口點撥，並未把這扒皮放在心上，見方言愣神之際，口中連問道。
“哦，我想找一套住房。”
方言反應過來，連拱手道：“我從大周錢莊而來，錢莊裡的老賬房告訴我，周先生乃一誠信厚道人，特來求助！”
“尋找住房？”
周全聽得一愣，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驀然笑道：“方先生倒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這裡剛好有一老丈欲出售一套兩進宅院，只是這價格方面，可能稍高了點……”
“多高？”
雖然方言懷裡藏著一百二十兩黃金，但財不露白，只能先問問清楚，再決定是否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