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遠坂愛還存著一絲清靈,她正在努力抵抗這個“扶桑”的控制。只是由疫魔之力追索的血脈羈絆延續了數萬年,她只能模模糊糊的擠出意識碎片。

所有碎片無一例外,都是在呼叫幫助,高德不確定她是在叫小麗還是女皇。應該是小麗吧,畢竟女皇應該稱呼為陛下。不過在無終宮偶爾也聽過她把女皇叫小姐,她們三個人的關係還真是奇怪。

血光長刀推著她的身體,發起一波波凌厲攻勢。即便切入裹住高德戰甲的白焰,不敢做絲毫停留,發出的鏗鏘鳴響也讓他心驚膽戰。如果沒有點燃魂火,或者沒有穿著郭瑞德戰甲,他怕是早被這柄魔魂之刀當做烤鴨片了。

不能久戰……

高德很清楚自己並沒什麼戰鬥技藝,就靠堅甲火旺,才能繼續跟這柄刀周旋下去,難說不會被這傢伙找出什麼漏洞一擊必殺。他掄著大錘能有來有往,應該還靠了魔魂之刀郭瑞德傳承的忌憚。更重要的是,剛才收手不及錘頭掄在遠坂愛臉上,讓她噴著血打著轉的倒撞在艙壁上。繼續打下去,即便能把遠坂愛救回來,也無法保證她身上所有零件還很齊全。如果是魔人還無所謂反正恢復力很強,可遠坂愛是聖山戰僕,擁有的神靈之力他完全不熟悉,萬一恢復不過來他豈不是要被小麗埋怨一輩子?

不知怎麼走了神,等血光拖著遠坂愛身影遮蔽了視野,已經來不及抬起大錘阻擋,只能催動魂火將自己包裹得更嚴實。

鏗!

滋滋滋……

血光長刀先捅在高德的脖頸,可惜被戰甲的護頸圈擋住。接著長刀橫在護頸圈上,自刀刃噴出陰冷之力,像鋸齒般急速銼動護頸圈。

好機會!

感覺這把惡魔之鋸未必能在短時間裡銼穿護頸圈,高德反手抱住遠坂愛的腰不放她抽身遠離,同時魂火噴湧,低頭狠狠砸在她的頭盔上。

白焰轟然沖刷,遠坂愛這身跟嚶嚶戰甲差不多的羽林衛戰甲沒能完全防護住,縷縷魂火滲了進去,讓她發出了女妖般的痛苦尖叫。還在銼高德護頸圈的血光長刀也彈飛出去,帶著她向後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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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休走!

高德真想喊這麼一嗓子……

一手掄起大錘,用錘柄旋攪,將遠坂愛的腿絞了個剪刀腳。手上噴出魂火掐住她的胳膊,腦袋居高臨下,又是重重一磕。

剛才確認這招有效,高德就使足了勁,連腰上掛著的九盞魂燈都盡數點燃。此時的他連人帶戰甲完全裹在熾白焰中,宛如自烈焰深淵裡爬出來的惡魔。

熾烈白焰落在遠坂愛頭上,尋找著每個縫隙和缺口擠進戰甲,再滲入身體每個角落,燒灼心靈中的每個角落。

另一股不同於血光之刀的冰寒氣息從遠坂愛心底噴發而起,不僅將血光之刀衝得飛離了手中,高德的白焰都倒卷而回。類似乾冰滅火器的冰冷讓他的魂火急速衰弱,逼得他不得不放開像是叉在烤肉架上的遠坂愛,連連退了好幾步。

“高德——!”

遠坂愛咆哮,“你想謀害我……”

喊到一半才醒悟過來,“我出什麼事了?”

她轉身打量,卻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又咬牙唸叨道:“你這魂火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可怕?”

“總管大人。”高德急切的道:“如果你不想再被我的魂火燒醒,那就把自己的弱點交代清楚,看起來……”

“你在發什麼春秋大夢啊!”遠坂愛又氣又惱的道:“我為什麼要讓你隨便就能制服?你對我有什麼圖謀?就不怕我告訴麗嗎?咦?”

不等高德回答,她就看出了讓高德提出這個要求的形勢。

那幫血光長刀落到了前方指揮席上,被那具乾屍握著。乾屍像壞掉的木偶般動彈不定,很明顯已經無法勝任揮舞著長刀繼續戰鬥的任務了。而自裹著長刀的血光中,又溢位綠綠暗綠光絲,竟然一直連到了遠坂愛身上。

“我……我剛才被控制了?“遠坂愛如夢初醒。

“喂,我說……”高德想提醒她,你不是剛才被控制了,現在你仍然是隨時都會被控制的狀態。他的魂火只是把她的神靈之力激發了出來,但血光長刀跟她的血脈關聯……應該算是疫魔的詛咒吧,仍然還在。

“你退後,我來解決它!”遠坂愛拔出之前根本沒機會出鞘的長劍,自信而有力的說。長劍劍刃細長,劍身極薄,幾乎如冰片。當初她就是用這柄長劍在乾明殿前殿力敵太一魔教的高手和敬親王的黨羽,不過眼前這個敵人,完全超出了她能應付的範疇。

她呻吟著站了起來,然而身心中還殘留著的魂火燒灼得她痛癢難當,以至於呻吟聲大得她都紅了臉,趕緊用手捂嘴。

“出去再跟你算賬!”她朝著高德恨了一眼,“當然我也不會忘記你衝進來救我的功勞……等等……”

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你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你跟我一樣也是扶桑的血脈後裔?”

說到後面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或者……是跟扶桑的主人,那位魔神有關?”

高德嘆氣:“來不及了……”

遠坂愛一頭霧水,可沒等她追問,血光長刀呼呼飛離乾屍,落在了她的手裡,她只是身體晃了晃,目光中流轉的冷白光輝就黯淡下去,變成毫無焦距的血紅光芒。

長劍噹啷落地,遠坂愛手持長刀轉向高德,又換上了那種陰冷低沉的調門。

“如果主人沒說錯的話,你就是篡奪至高神火的叛徒,比混沌惡魔還要邪惡!”

“你是來取主人留在這裡的東西對吧?那你肯定會失望的,我將自己的魂魄留在這裡,跨越了萬年時光,就是幫主人守護這裡,等著他迴歸。”

“他……他應該是不在了,那我還有我守護的東西,也就都沒有意義了。”

“毀滅……一切都得毀滅……”

看著血光暴漲,天花板地板艙壁也噗噗開裂,似乎是要將這裡盡數引爆。高德一時也是熱血上頭,喝啊大叫,九盞魂燈同燃,掄著大錘劈頭蓋臉砸過去。

這一錘砸得血光之刀倒飛,遠坂愛也仰面倒在地上。高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撲了上去,腿鎖腿,胳膊攪胳膊,又將她穩穩制住。

“小姐……”

遠坂愛目光混亂,血光白光交錯閃爍。“高德……住手……”

下一刻她啊啊慘叫,高德又是一個頭槌磕在她腦袋上,磕得頭盔都崩裂開一條大縫。魂火白焰趁機猛灌而入,將她那混雜著抗議和畏懼的呻吟堵了回去。

這一次高德不像剛才那麼保守了,他相信跟魔人相比,作為聖山戰僕的遠坂愛魂魄應該凝實得多,不會輕易就被他燒得魂飛魄散。

在他的加力燒灼下,遠坂愛發出了遠比母豬上案板更尖銳的慘叫。冷白光輝再度噴發出來,不過這次並沒有喚回她的意識,白光中還多了無數絲縷相連的綠光。

血光長刀飛回她的手中,胡亂飛舞,卻很難凝結力量落到高德身上。但此時的遠坂愛不僅沒有清醒,還在他身下猛烈掙扎,白光、血光、綠光攪作一團。

“掙脫它!”

高德嘗試著用魂火傳入意念,“掙脫你的血脈束縛!”

“不……”在近似咒罵和哀求的胡言亂語中,夾雜著屬於她那點清醒意識的回應:“做不到……不想……”

“你是遠坂愛!你的使命不是給人當鑰匙,也不是葬送在這裡!”高德魂火翻卷著發去他的咆哮:“你做不到的話,就等著你的小姐你的陛下恥笑吧,哦對了還有我!我會扛著你的屍體回去見小麗還有女皇,告訴她們你就是條隔了十萬年給人當傀儡的可憐蟲!”

“那是我、是我的……”遠坂愛奮力掙扎出一絲意識,“是我的使命!”

“你懂個屁的使命!”此時都不需要用魂火灌注意識了,高德直接開罵:“這事就是個發了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工……器靈在作祟!真有什麼使命,那也是落在我頭上而不是你這樣的小角色!”

“你……混蛋……”遠坂愛也被罵火了,“你憑什麼……”

話說一半又變成痛呼和咒罵,顯然是想到了之前的問題,高德為什麼也能進來?

“我不知道怎麼做……”等她再度艱辛發聲時,血光長刀在她手中劇烈哆嗦,顯然她已經堅定了心志,要擺脫這股血脈束縛。

“燃起來吧!”高德覺得沒有第二個選項了,“既然靠你自己掙脫不了,那就用我的魂火點燃自己,把束縛直接燒掉!”

“怎麼可能?”遠坂愛奮力翻身,作勢要將高德壓到身下,再用血光之刀繼續銼。

奈何她個頭小,此時也力量潰散,這只是讓她像案板上的魚般撲騰而已。

“那可由不得你了……”眼見她手中的血光之刀噴吐出更為濃稠和粗壯的綠光,如蜘蛛絲般纏上她的身體,高德做了決斷。

白焰無情的衝破一切防禦,湧入遠坂愛的身心,將她裹在烈火之中,而她也發出了像遭受天譴級別酷刑的痛苦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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