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明殿北面,深林之中的殿堂裡,若干白衣分踞陣位,盤腿坐在地上閉目冥想。同樣身著白衣的姚婆婆立在殿堂正中,居於大陣中央。白光沿著地面的符文線路股股流淌閃爍,發出嗡嗡低鳴,不斷匯聚到姚婆婆身上。

許久之後,白光消散,姚婆婆睜眼,身影一掠出了殿堂。

“沒在地下感應到戰甲的氣息,確實是被傳送出了中京。”殿堂外立著女皇和內廷總管,姚婆婆說:“至少不在中京四城的範圍內。”

“根據現場勘察,可以確定是金錢龜幹的。”內廷總管抱著胳膊也沒在胸口堆起多大高度,語氣同樣平淡。“既是金錢龜所為,傳送地點必然是他們在現世裡的基地,也就是下港。”

“不可能,”姚婆婆搖頭,“既已不在中京四城,傳送至少超出了百里距離。這可不是尋常的傳送,接收點得有非同尋常的能量支援,不然無法匹配傳送器進行鎖定傳送。”

“下港雖然遍佈魔人的傳送體系,但城市是新建的,並沒有中京這樣的地下世界,傳送都是最多幾里的短距傳送。如果有那種強大能源,必然是前朝甚至更早之前的混沌設施,下港那裡哪會有?真有早就引起聖山注意了。若是一直藏著的,怎會因為劫持區區一個高德就暴露出來呢?”

“高德可不是區區一個……”女皇開口,柳眉倒豎咬牙切齒,“說不定他們知道了高德是什麼人,才如此不惜一切的動手!”

“真知道了就不是金錢龜動手,”姚婆婆安撫女皇,“還在光天化日下這麼幹,他們哪來的膽子?”

“這倒是,陛下多慮了,”遠坂愛也附和道:“從現場情況來看,金錢龜沒料到高德還有反擊之力,竟然擋住了五尺炮的炮彈。他們只是仗著有移動傳送器僥倖得手,傳送器該是用之前暗手血塔差點開啟了灰境的東西改造的。”

“他被大炮打了!?”女皇臉色轉白,“嚴不嚴重?”

“現場有很多破碎人體……”遠坂愛剛說到這,周圍勁氣翻滾,卷得她如風中擺柳,殿堂木門也咣噹亂響,甚至發出嘎嘎的斷裂聲。

“不過可以確認是平民的,”遠坂愛哪敢再逗女皇,趕緊申明:“白銀十郎說他看到了高德神氣活現的撲向另一輛卡車,穿著戰甲絲毫無損,只是被傳送器照中才消失了。”

“小愛你做得很好,”女皇長出一口氣,“幸虧你把他拉去羽林衛密庫給他弄了套戰甲,有那套戰甲在他應該很安全。”

“之前是誰說有了戰甲他就得鬧事啊?”遠坂愛斜眼。

“現在的問題是找到他在哪裡!”女皇轉移話題,“真找不到,別怪我發兵去下港要海塔會交人!”

“金錢龜終究沒留下可以擺到臺面上說的證據,”遠坂愛嘆氣,“追究海塔會朝堂會亂的。”

“高德的身份應該沒有洩露,”姚婆婆從另一個角度勸解,“這麼大張旗鼓的,反而引起他們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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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疑惑不解:“說起來他們抓高德做什麼?難道是少了個好廚子?”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女皇發飆了:“難道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著綁匪開價?”

“我會讓御馬監動起來,看能不能抓到金錢龜的外圍成員,”遠坂愛說著自己的安排,“羽林衛那邊也組織了幾支隊伍,明暗兩面進入下港搜查金錢龜的下落。只針對金錢龜……當然是黑鯊戰塔而不是現在的金錢龜,海塔會也沒話說,敵人也不會因此太過警覺。以鎮魔司鎮撫司的身份,這種力度的行動還算合理。”

“那幫人的基地應該就在下港對吧?”女皇沉聲說:“我就讓麗去查!”

“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目標……”遠坂愛揚起了眉毛,“他們應該不知道高德與女皇的關係,但可能知道麗跟高德的關係。”

“我跟著去吧,”姚婆婆說,“再安排一隊候補刑天到皇港隨時待命,這樣就算是他們堆上幾十個傳奇,也會被我們反包了餃子。”

“一隊不夠,安排三隊,再在東城潛伏兩隊,”女皇冷笑,“如果目標是麗的話,那真是太好了!他們會見到麗的,那也是他們見到麗的最後一面!”

墜星海,巨大的海灣之中分佈著無數小島。小島上燈光閃爍,在夜幕的海面上如點點星辰。

一架旋翼機嗡嗡叫著落在某座小島上,幾個人快步跑進停機坪旁邊的山洞裡。山洞經過了精心偽裝,壓根看不出有人工建築的痕跡。

“多娜死了……”

山洞深處,紅發青年坐在石頭上捧著臉,語氣空洞得像沒了魂魄的木偶。

“什麼!?”隊長唐幕低呼,“怎麼、怎麼可能!?”

“那家夥雖然有刑天戰甲,但不是真正的刑天啊!”扶桑人也驚得僵在原地難以置信,“而且黑鯊號裡混沌之力那麼強,就算是真正的刑天,戰力也要大打折扣。你們以二對一,保命總是沒問題的怎麼可能……”

“那、那家夥是個惡魔……不,魔王!”紅發青年猛然爆發,捶著膝蓋帶著哭腔說:“他就一直摁著多娜打!一直摁著多娜打啊!都打成一、一片了!打得多娜魂魄潰散放出了奇魔,結果還是被那家夥一錘子砸碎了!”

他舉起空空的兩手,哆嗦得像在彈琴,“他還扯著我的手……我的手,用我的力場劍把多娜釘在了牆上,用我的手殺了她!”

兩手抱著頭,青年哭得涕淚皆下:“是我殺了多娜!是我——!”

加上那個中年光頭,三個人默然而立,直至一陣冷風吹過,才稍稍回過了神。

“錦衣衛的馴象所千戶,鎮魔司的鎮撫使……”

唐幕咬著牙恨聲道:“是我們小看了此人,以為他能走到這步是抱遠坂愛的大腿,沒想到他是聖山苦心培養的高階戰僕!”

“靠我們恐怕未必能制住他,”中年光頭說:“方案得改改。”

“把對付遠坂愛的人手全用上,”扶桑人哼道:“那該絕對有把握了,就算是女皇,對上那樣的力量,不動用禁忌之力也休想脫身!”

“那些人是請來幫忙的,又不是咱們的部下可以隨意指使。”唐幕搖頭,目光閃爍了好一會才說:“計劃是兩天後執行,也不必急於現在。把這傢伙困在混沌之力裡消磨一天半,必然能消磨大半力量。到那時再由你們帶隊下去,應該沒問題。”

“也對,”中年光頭釋然,“哪怕是身著戰甲的刑天,在那麼濃烈的混沌之力下堅持一天半,力量也要損失近半。”

“如此甚好,”扶桑人也贊同,“不會因此誤了計劃。”

唐幕再看向紅髮青年,看他耷拉著腦袋還在哼哼,鼻涕一縷縷的垂落卻毫不理會,不由深深嘆息。

“哈瑞,你先去休息吧,“他用篤定的語氣說:”我們會為多娜報仇的,以我黑鯊座首的名義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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