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告一段落
兩分鍾後。
“守長，您找我。”
杜卡奧辦公室，敲門得到回應後，王極推門而入，敬了個禮。
“嗯，來，坐。”杜卡奧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見王極進來後，皺著眉的表情儘量緩和了些，來到辦公桌對面，示意王極一張沙發椅。
隔著一張茶几，兩人對坐。
“想必你也猜到了我讓你來，是想說些什麼。”
辦公室裡依舊沒有其他人，經常跟在杜卡奧身邊的一位青年軍人也少見。
杜卡奧的話似乎開門見山，也似乎模稜兩可。
如果是從前的話，王極倒是不吝直言相待。
“倒是不太清楚，請將軍明示。”他回答道。
杜卡奧略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也沒多說什麼，王極的這種回答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從昨天到今天，你，蕾娜，和程耀文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影響不小。”
沒有茶也沒有水，顯然這次的交流比較正式，杜卡奧面色嚴肅，聲音沉著。
“是的。抱歉將軍，我也沒想到程耀文當時的反應會那麼激烈。”王極恍然的樣子，然後回答道。
“這件事不怪你。”杜卡奧倒是搖了搖頭：“誰也想不到……在這件事上，你已經算是足夠退讓了。”
他說的這件事是指蕾娜和程耀文之間的矛盾，而非其他，在這件事情上，王極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隱忍，作為蕾娜的男朋友，他就算完全偏向於蕾娜，誰也不能說什麼。
至於幾個月後忍無可忍，也想緩和隊友之間的矛盾，誰還能強求什麼？
“只是，天河市的事……”
一語開門見山。
王極的確早有準備，杜卡奧看到，他的眼裡幾乎沒有什麼意外的波動。
但他一言不發，靜靜地坐在那裡，靜靜地等待下文。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杜卡奧目光如炬，直直的看著他。
“恕我直言，將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王極目光平淡，直視著對方。
這樣的話語和態度，直接讓杜卡奧皺眉。
沉默了一下，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記得你曾經主動來找我，”片刻後，杜卡奧開口：“問及未來戰爭有關核戰爭的事，問得很詳細，這些，你應該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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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極點頭：“當然。”
“前些日子我也收到了一些資訊。”杜卡奧微皺著眉頭，繼續道：“冥河星系饕餮軍團艦隊受到毀滅性打擊，而且幾天後，一艘進入太陽系的饕餮大十字被莫名摧毀，之後又很快，冥河星系一顆無生命行星受到超量級反物質炸彈的毀滅性打擊。
按照時間計算，再之後，就是天河市毫無預兆的核爆。
其實我也早就猜測到這件事，應該是和你有關，就像程耀文昨天在食堂裡吵鬧的那樣。”
“杜將軍有證據嗎？”讓杜卡奧眉頭緊鎖的是，王極竟然這樣回答道。
一時間，氣氛陷入沉默。
“你的話就是證據。”半晌後，杜卡奧盯著王極道：“你昨天問過耀文，你問他是怎樣知道天河市的事和你有關的，又是誰告訴他的。”
此言一出，王極倒是目光微動。
不過他倒還是面色平靜，淡定的開口：“那不知道杜將軍您有沒有問過程耀文，他要仇恨蕾娜到什麼時候，什麼地步，或者為什麼要這樣仇恨我？
既然您什麼都清楚，那不知道這幾個月裡您有沒有試圖干預和緩和一下蕾娜和程耀文之間的矛盾？
或者這兩天有沒有問問程耀文，他是在什麼時候聽到我和蕾娜竊竊私語的？而我又是這種疏忽大意的人嗎？”
說到最後，他頓了頓，眼裡帶著一絲微不可察又莫名的笑意：“我想……都沒有吧？您為什麼不去問問他們呢？獨來問我？還是審問我？”
杜卡奧的眼裡忍不住升起一抹慍怒。
“我沒有審問你的意思！”
“也不用您審問……”王極忽然笑了笑，攤了攤手：“我招了。”
“我自作主張，好大喜功，擅自和外部勢力勾結，瞞著您，導致了天河市被核爆，死傷慘重。”他點著頭，沒有一絲隱瞞。
反而有些輕鬆和解脫的樣子，抬手示意面含怒意的杜卡奧：“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了，幾乎人盡皆知，事情就是這樣……您現在可以告訴我，您打算如何處理我了？”
“我沒有處理你的意思！”杜卡奧隱怒道：“但是我需要給上面一個交代！這件事情現在鬧得沸沸揚揚，很多部門都知道了，也包括蕞高思令部！
我需要瞭解詳情，比如你是怎麼和你背後的勢力聯絡上的，或者他們想要什麼，要幹什麼？”
“沒有詳情。”王極直接搖了搖頭。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說清楚，他們沒有想要什麼，有什麼事也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而且我也不會給您他們的名字。”
他抬抬手：“從我這裡您得不到任何他們的資訊，而且他們會做的事也就此為止，除非冥河先掀桌子，我拼盡全力也會請他們報復的。
在此之前，誰也不想再得罪死神卡爾不是？”
一番話下來，杜卡奧死死地皺著眉頭，他看著突然變得姿態隨意的王極，忽然感覺到一陣的陌生。
“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王極毫無所覺一般的問道。
“你不該繞過我去做這件事。”半晌，杜卡奧沉聲說道。
“我覺得也是。”王極認可一般的點點頭：“我錯了。”
“你對我有意見？”又是長長的凝眉注視，杜卡奧忽然說到。
“並沒有。”王極的眼裡毫無波瀾。
“是因為薔薇的事，還是葛小倫的事？”杜卡奧忽然又道。
這一下，倒是讓王極刮目相看了。
他看著杜卡奧，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眼界不凡，能力也夠強。”杜卡奧沒指望王極再說什麼，他是早就明白他們之間矛盾隱然，只是沒想到這次王極表現得這麼明顯。
“但是有些事情是要從全域性來考慮的，有些事情也是早就註定的，我……”
“我知道了，杜將軍。”王極第一次打斷杜卡奧的話，這也是他最無禮的一次。
“從今往前的事情，我表示深深的歉意，和愧疚。”他的目光清明，明晰得讓人心驚：“我不知道您是要怎麼處罰我，但是我可以保證從今往後，在地球上的任何大事我都會聽從您的命令。
別的事別的人我管不了，我自己這一身武力還是可以應用的。
我保證在我離開地球之前，不會再自作類似的主張。
我希望，您能帶領我們地球走向完全勝利。
而且不論如何，薔薇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而且她今天也約了我去切磋較量。”
杜卡奧沉默了。
但是沒再皺眉，也沒反駁。
“那你先去吧。”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