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正義秩序
……
極木星，軍工基地外。
“沒有超級基因的超級戰士……”
天使彥和阿離被請迴避之後，也並沒遠離，只是在高大宏偉的巨大建築外靜等而已。
天使彥好奇得有些心癢，但到底客氣些，只是一雙眼默默的觀察著基地外戍衛的精靈戰士。
黑金色的甲冑，是黑色中摻雜著些小小的金點，匯成紋飾，圖案。
黑金色的神秘，加上精靈族圖騰的雅緻，使整套鎧甲看起來竟有幾分像是藝術品。
較為厚重，但曲線柔和的鎧甲，包裹著一名沒有佩戴頭盔的人類士兵。
他們自己叫精靈，但是在天使彥的眼裡，都是神河體人。
修長窈窕的身姿，高傲美麗的面容。
看得出來，被遴選為神的戰士，這些精靈士兵不僅驕傲，而且本身的姿容就極為美麗。
應該是在一眾普通精靈戰士中特意挑選過的，而且女性所佔的比例猶多不少。
凡人侍奉神明，有的恐懼，有的敬而遠之，有的表裡不一，但是有的就是這樣，極願取悅神明。
而在天譴後神降，是獲取凡人信仰最輕鬆也最可靠的方式，天使彥瞭解得到，王極派出來的這個阿離就是用的這種方式。
至少在短期內，在這一代精靈時期，他可以順利收穫這個文明從上到下的忠誠。
所以這個習俗與經歷都比較奇異的文明，他們有可能是覺得自己的美貌是奉獻於神最好的禮物……
神讓凡人恐懼，也讓凡人敬畏，但也讓凡人趨之若鶩。
對於這個飽經創傷的文明來說，只要王極足以庇護他們，他們有可能願意奉獻他們的一切，來留住這個切切實實的自己的神。
更別說，他們短短時間內就在見識著一次次的“神蹟”。
“主人生氣了。”就在這時，阿離幽幽的嘆了一句。
天使彥意外的頓住，訝然地看向這個總是懷抱紅傘，氣質尊貴又憂鬱的嬌美少女。
“主人很少生氣。”兔耳少女伸出一隻纖細柔嫩的小手，慢慢憑空接住一隻柔軟新鮮的楓葉。
雙指夾住，輕輕一甩，楓葉宛如一片薄刀，劃過遠方的樹枝，削落下來。
天使彥努著嘴角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你能知道裡面的事情？”
“不。”阿離輕輕搖頭：“我能感覺到主人的心情，現在。”
“他為什麼生氣？”天使彥抱著手臂踱了兩步，看著少女的側臉好奇道。
阿離幽幽的看著她，一雙清澈的眼睛神色莫名，然後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總歸和你們有關。”
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從蟲洞中夾住一片片新鮮的楓葉，然後無聊地甩出去。
本來明媚的俏臉神色幽淡，意興闌珊。
“他生氣，你就不開心？”天使彥見狀道。
“主憂臣辱，”阿離輕輕念出了幾個字：“主辱臣死……主人厭惡的，就是阿離厭惡的。
當然，一時之事，阿離還是分得清的。”
天使彥略微品味了這幾句話，挑了挑眉，感覺這小兔子還真是有點意思。
突然又饒有興致道：“你很喜歡他？”
嬌俏少女的水嫩的臉頰忽的紅了一下，眼角含羞，卻猶自鎮定，只是低著頭抿嘴淺笑：“為什麼不呢？”
天使彥揚了揚眉，想了想，嘖了一聲道：“這樣真的好嗎？我見識過王極的挑剔，也瞭解過他的矯情，我看你的情況……”
“是的。”阿離幽幽的打斷她的話，然後靜靜地看了她一眼：“你們這樣的，要比阿離幸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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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彥愣了一下，連忙擺手：“和我沒關係。”
……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換做另一個神這樣做，而且在你們天使的管轄範圍之內，就相當於觸犯了你們所謂的正義秩序，你們是有道理直接強制干預的，對吧？”
基地內的畫面裡，王極在巨峽號的那端慢慢說道。
像是對方這種積年已久的神，不會輕易說什麼沒用處的話，所以結合鶴熙之前所說的，天使在明面上對於他這種型別的超級戰士持排斥和敵視態度，王極現在明白過來，這是她提前給他打的預防針。
兩相結合……
“我是該……驕傲嗎？”他笑了笑，心裡也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事情該怎麼說呢？
他知道他也不能完全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去考慮，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他一個人轉的，而是……圍著強者轉。
其實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很早就清楚，也頗以為然的道理。
強者制定規則，強者制定道德，強者就是道理。
甚至可以說，強者就是正義。
當然，他也沒有貶低天使的意思，但是人家就是強。
你要是這麼強，你可以也這麼吊。
簡單來講，天使的正義法則在對公對外上就是排斥這種次生物能力相關，更明確禁止以次生物能力改寫人類戰士的身體資料。
鶴熙告訴他這些，意思就是如果換了另一個神觸犯了這條法則，她們就有權力直接進行干預，甚至審判，至於權力是從哪裡來的……就是從拳頭裡來的。
而且有一點很明顯，雖然鶴熙不敢提，但是王極自己清楚，極木星是他從天使的管轄範圍裡悄悄扣出來的。
雖然這並不代表天使曾經擁有極木星的所有權，也不妨礙王極現在擁有極木星的所有權，但是王極的極木星日精靈文明就是在天使的管轄範圍。
他合法得到這顆星球的時候，就屬於預設合的是天使的法。
雖然鶴熙不敢對王極說這種話，但是也不代表他在人家經管的地盤裡扣了個地方佔山為王後就能為所欲為。
何為自稱宇宙之王？何為諸神之王？
就是在人家的觀念裡，整個已知宇宙都是人家的地盤，就算是宇宙諸神也是人家的管轄範圍，甚至下臣。
人家不打你是覺得你還挺萌的，但不代表人家沒有打你的力量和權力。
鶴熙也強調了，她們覺得王極是善良的。
所以說，她是以天使的角度，以和王極還算友好的關係，以相對委婉的方式，來“糾正”王極的“錯誤”。
鶴熙跟他低聲下氣，也只是他們兩個之間的相處方式，習慣了而已。
她的意思是：王極，你犯法了，但是姐姐看你挺帥的，還有潛力，咱們關係又不錯，你自己收了，別讓姐為難，畢竟姐們對外還得繼續管著別人呢。
“要不……你想要點什麼補償嗎？”鶴熙猶豫了一下，看著王極溫聲道：“我知道就算給你些資源也彌補不上你損失的戰鬥力，但是畢竟你這種方法有傷天和……這屬於拿這些凡人的壽命換發展，他們很可能減壽近半。”
她關心的看著王極，等待著他的回答。
影像兩邊，一邊是基地裡的白晝，一邊是房間裡的夜晚。
和他們從前多少次的連線差不多，總是一個在黑夜，一個在白天。
王極沉默了半晌，眼神也淡了半晌，但最終還是沒有繼續淡漠下去。
“本來我想說，無論如何，這是我們自己內部的事，我的內政，你們管不著。”他想了想，看著她繼續說道：“不過算了……如果我說我有辦法不折損他們的壽命，本來就有，你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