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終當然沒有答應這個女人的瘋狂提議。

對於自己的本事,陳一清二楚,對於自己的小命,陳也倍感珍惜。

不過考慮到那個的確特別有趣的提議,陳倒也沒把路子完全堵死,只是將這個建議無限期的延後了。

說不定哪天他覺得自己實力可以了,又偏偏那麼湊巧的再度遇到了這位呂公主,又剛好心情不錯的話,就順便幫呂把她這個心願給了結了也說不定。

畢竟日後的事,誰說的清楚呢。

兩人算不得什麼朋友,說起來也只是認識了一天而已。

所以將那《糅風步》全部拿到手中之後,陳看著林老頭執行了一遍之後,確認秘籍記載無誤,便直接揮手告別了兩人。

他不知道林老頭和呂會去哪裡,也不想去知道。這個女人身上隱藏的種種謎團,他好奇,但是並不想要知曉,陳清楚很,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想要置身事外都不可能。

她們的身上有她們的故事,說到底,陳自己之於她們二人,也不過只是匆匆的過客而已。

破事了結,陳總算是可以好好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看著在這鐵鹽城之中鶴立雞群的鎖天樓,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一層和二層的那些八卦事情,陳沒有什麼心思看,他的腳步直接朝著二樓角落之中一個極為隱晦的樓梯拐角而去。

這鎖天樓的內部設計極為有趣。

一樓通向二樓,是統一的樓梯,而二樓通向三樓和四樓,則有兩個分開建立的單獨樓梯。

通往四樓的樓梯在最最邊角處,即便現在是白天,這截樓梯過道處沒有一個窗子,只有每隔一尺的一盞倒掛的燭臺。

說不上黑,但是總給人一種陰暗至極的感覺。

最關鍵的是,這條階梯不算多窄,可是來來往往人群極多,那種有些故意營造的黑暗壓抑之感被這來來往往,如同串門的人群給衝散的乾乾淨淨。

陳也有些無語,或許你在沒有一個人的小路上,看到一個黑衣人,面紗遮臉,手持雙刀的那種,肯定會嚇得亡魂大冒。可是如果在這不算狹窄,但也絕對說不上寬闊的走廊過道裡看到一群這種人,第一感覺絕對是有些莫名的好笑。

相對而言,他這個雖然同樣一身黑衣,但是乾淨清爽,小白臉清秀至極的形象出現在這,還著實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沒有人多打量,即便大多數心裡頭把這小家夥當做是哪家出來見見世面的小娃娃,也沒有主動上前跪求打臉的人。

陳有些無趣,開始東看看西瞧瞧,看了半天,陳終於發現了一個極為尷尬的事情。

雖說上了這鎖天樓四樓並沒有人阻攔,但是想要接取這些掛在鎖天樓四樓的懸賞的話,需要在鎖天樓完善自身的資訊,給出代號和信物,以作憑證。

這些都只是基礎中的基礎,陳自然也算得上是門清,只不過初來乍到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

掃了幾眼之後,陳這才算是找到了那個應該是負責登記的地點。

不是想象中的漂亮姑娘,只是一個昏昏欲睡的老頭。

老頭這類人,陳從來不會小看,帶著一副笑臉走上前,輕輕敲了敲在沙洲上極為珍貴的竹製桌板。

老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十兩銀子,自己填上登記冊,領一塊中意的腰牌,就可以走了。”

陳一愣,有些尷尬接過了那被丟出來的登記冊。

見他這麼一會都沒有動靜,老人抬起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道:“不會寫字照著這個填,要是名字也不會寫就寫一個自己會寫的字當做代號。”

隨後,一個一模一樣,只不過上面填寫的密密麻麻的登記冊再度被丟了出來。

陳有點哭笑不得。

拿起一旁的炭筆,陳看著那登記冊,琢磨了好一會,這才下筆。

代號,這種東西可得好好想想,

這可代表了陳的顏面,雖說名字這東西無法代表實力,但是一個強大實力所披上的外殼過於差強人意總歸讓人笑話不是。

再說了,過於差勁的話,如果自己哪日說不得進了鎖天樓的那些大‘新聞’之中,總歸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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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惜,陳高估了自己的文化水平,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特別出類拔萃的,在竹桌對岸老人鄙視的目光之中,有些悻悻然的寫上了前世的代號,同時也是自己的名字:剎。

“行了行了,裝模作樣的,浪費老夫時間,這樣吧,多給老夫一兩銀子,老夫就原諒你了。”

老者有些急躁的將那登記冊拽了回來。

隨後,一錠銀子加一粒碎銀子被丟了出來,還當真是整整十一兩。

老頭一愣,隨即喜笑顏開:“你小子懂事,行了,自己去那邊挑選中意腰牌。”

“呵呵”

陳上半身一趴,展顏露出笑容道:“老先生,小子這才是頭一次一個人出外頭來,到這鎖天樓也不懂規矩,不知道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麼?”

老頭老臉如同舒展開的橘子皮,呵呵一笑道:

“咱們鎖天樓多麼大的名聲,沒有那麼多的環環繞繞,再說了,我們就只是中間人,僱主有需求掛在我們這,您們呢,同樣有需求,雙方皆有利的事情,能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陳臉色不變,再度丟出了一錠銀子,正色道:“還請老先生告知。”

“嘿?”

老頭出乎陳意料之外的眉頭一皺,那一錠銀子被直接丟了回來:

“你這小子,老夫都說了,鎖天樓只管鎖天樓的事物,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你們這些地老鼠的彎彎繞繞老夫哪裡知道,滾蛋滾蛋。”

陳有些無語,迎著身後那群人嘲笑的眼神,將銀子收了回來。

去老頭所指的那邊,挑選了一個純黑色鑲刻有一把短劍的腰牌算是信物,便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什麼也不做,坐在那邊擺弄著手中剛剛領取的腰牌,仔細聽著兩側那些可以壓制,但還是能夠聽清的對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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