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井口一番謙讓之後,陳剎再度看著東方婉兒一躍便從井口跳出,失望之極。

打底褲好歹還能看到兩條長腿,這種將身體捆的這麼嚴實的衣服,陳剎很想問一句,這天氣不熱嗎?就算不熱,裡面都捆的這麼嚴實了,外面還穿著一身長裙幹嘛呢。

懷著無比的怨念,一步一爬的從井壁上從內爬出。

“給,這東西是你的了。”

剛剛爬出井口,一樣事物被東方婉兒丟了過來。

青色琉璃三腳,其內兩寸凹槽,正是那青魔杯。

陳剎有點沒反應過來:“我的?你廢了這麼大力氣拿到這東西,居然就給我了?”

“青魔杯本身就是給你的,這青魔元丹和青魔蠟才是我的主要目的。別說本教主小氣啊,這青魔元丹本身對於本身就只能用一次,青魔蠟更只是一個留影之物。你要都沒用的。”

東方婉兒嘴角向下,有些不滿的道:

“本教主知道你覺得我們青冥聖教暫時就咱們兩個,沒有多大價值,但是你怎麼想,我管不著,可是拿了這東西,你以後就真的是我們青冥聖教的副教主了,這青魔杯,就是副教主信物!”

陳剎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拒絕,東方婉兒對他不錯,這個是毋庸置疑的,雖然辦事不怎麼靠譜。

見他不吭聲,只是把玩著手中青魔杯,東方婉兒嘴角露出笑意,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我們青冥聖教雖然現在不算什麼,但是總有一日會名揚九州,你這個副教主要有點精神頭,要不然等到了以後被那些後輩超過去,要彈劾你的話,本教主可是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嗯嗯嗯”

陳剎連忙點了點頭。“那是當然的,教主你就說,咱們九州最厲害的那幾個宗門都是啥?”

“風雲變幻,誰知道呢,不過最厲害的肯定是洪州的洪王城無疑,中州的五大世家也不差。”

“好!”陳剎一拍手,手中青魔杯跟東方婉兒懷中圓形青石一碰,湧起一腔豪氣道:“我們青冥聖教,以後拳打洪王城,腳踩五大世家,乃是這九州第一宗門,我們東方教主,文成武略,一統江湖!”

“哈哈!”

陳剎從來沒見過東方婉兒這麼豪爽的笑過。雖然這張臉應該並不是她自己的臉蛋。

陳緩了緩,突然極為嚴肅的道:

“我記得教主您之前說咱們本門的信條其中之一是不能亂殺無辜?”

東方婉兒點了點頭。

“可是現在這飛龍幫難不成不是無辜嗎?”

東方婉兒眨了眨眼:“惹到我們青冥聖教副教主不高興,怎麼可能還叫無辜?”

陳看著東方婉兒認真的模樣,同樣眨了眨眼睛,他發現對方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稀裡糊塗就這麼徹底的上了賊船,陳剎自己回到小院之後,身形一躍,跳到了房頂之上,青魔杯拿在手中,透過這琉璃一般的杯身,望向天空之中的皎潔月亮。

對於東方婉兒,陳剎自問肯定是沒有什麼男女之情的,事實上,他也從來沒有感受到自己有過那種東西。

之所以如此,更多的還是這位教主莊嚴面具下的青澀,陳剎只不過將她外表下的面具全都卸下,好好的觀賞一下這位頭一次當教主的教主外殼裡面的模樣。

用這青色的杯子砸了砸腦袋,陳剎想了想,還是揣進了懷裡。

一個翻身,從屋頂跳下,晝夜顛倒的壞處出現,此時陳剎怎麼也睡不著了,乾脆在院中練起了《青魔勁》。

青魔杯內的《青魔經》,陳剎已經全部記在了腦中,這裡面的文字特殊,必須要青魔杯與之前東方婉兒拿走的那一截青色蠟燭一同放在一起,才能看到這杯身的細密文字,單獨有一樣的話根本無濟於事。

不過不管怎麼說,目的達到了也就可以了。這東西正好也就如同東方婉兒所說,當成一個青冥聖教副教主的信物也是不錯。

......

第二天一大早,剛睡下兩個時辰左右的陳剎就被叫醒了。

葉峰面色複雜的站在門外,看著翻身下床的陳剎道:“門主叫陳長老去議事堂。”

對於這位同期入門,但是入門方式不走尋常路的同一輩的黑風門外門弟子,葉峰始終都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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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看不透,實力看不透,為人看不夠,這個人身上籠罩著一個又一個的謎團。

俗話說得好,一個女人如果對一個男人起了好奇心,那麼就代表著這個女人距離沉淪也就不遠了。

那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男人起了好奇心,會如何呢?

當然是求勝心與更加努力拼搏了!

葉峰也是當初進來的五名外門之人中,唯一一個晉升為鍛體二重的。

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可以下去之後,利索的穿好衣服,陳剎便朝著議事堂而去。

和之前一樣,他仍然是最後一個到場的,而且在外面就能聽到裡面亂成一片的喧鬧聲。

這次那個嶽長老倒是沒有奚落,跟身旁的一個中年漢子對噴口水。

聽了半天,陳剎這才算是弄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兩夥的意見出現了分叉。

一邊想要主動出擊,一邊想著以守為攻。

當然,以守為攻說的好聽,自然還是不想要去擔那個風險而已。

想著守在黑風山的,也多是那些年老如同之前莫人還那個年紀的長老。

“陳長老,說說你的意見吧!”段青山扣了一下梨花桌面,頓時全場肅靜,都看向了陳剎。

“當然是主動出擊!”陳剎連想都沒想。

“哦?”其實段青山本人更傾向於防守,等待著飛龍幫的主動出擊,畢竟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家現在的那位‘夫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可是想要請動對方去打滋水山不太可能。只能被動應敵。

陳剎皺眉道:“門主怎麼知道,飛龍幫一定會打上來,如果我是那位劉幫主的話,我肯定不會冒著地利之險,在黑沙城跟腳未穩之時,來攻打佔據此地超過百年的地頭蛇。”

“可是黑沙城內的態度您現在也看到了,不幫咱們,事實上就已經是做出選擇了,到了日後,門內在黑沙城的產業所受到的衝擊肯定會極大,到時候沒了銀子,咱們必定會被慢慢磨死。”

他也就是這麼一說,事實上陳剎怎麼可能在這黑風門待到那個時候,只不過是相對於想要離開黑風門之前,在收割一次靈魂點而已。

“不過,我不會隨門主你們一起進攻。”陳剎又說了一句,在這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光一眾長老眼神瞬間鋒利,看向他的眼神如同想要生吃了他一般,段青山的眉頭也是微皺。

陳剎微微一笑:

“門主明鑑,屬下實在不喜歡與人一同進行戰鬥,更喜歡獨自作戰,所以,白日由您率領一眾長老進行攻殺,不需要取得多大的戰果,只要纏住就可以。等屬下晚上潛入其中,趁他們乏累之時,讓他們去見閻王。”

“這......”段青山有些遲疑的掃了陳剎一眼,這小子是真傻還是有大本事?

他話雖然這麼說,簡簡單單,似乎那飛龍幫就只是尋常家門的牆頭,直接一翻就進去了,事實上,哪有那麼容易?

可以說陳剎此時做出的決定要比他們這些白日之中準備攻殺的,還要危險的多得多。

這一點從周圍長老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便能看得出來。

少陳剎一個戰力,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這麼一想的話,這奇兵用起來說不定還當真有奇效?

“陳長老,別怪我以小人之心,本門主只想問陳長老,可有保證否?畢竟你若是在滋水山上睡一覺,恐怕也沒人知道!”段青山橫眉一展,問道。

陳自信一笑:“如果第二日一早,屬下拎不回一個飛龍幫堂主的腦袋,自己提頭來見!”

“好,既然如此,三日之後,血洗滋水山!”

陳剎頓了頓,覺得這段青山人還算不錯,想了想開口提醒道:“屬下上次前往滋水山,那位洪副幫主好像就是鍛體境七重的武者,如果那位劉幫主兩人一同的話......”

段青山是個殺伐果決的性子,直接一擺手:“陳長老放心,我門內又豈能沒有後手。薛老,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瞎眼老人從門後走出,正是陳剎當時選擇武功出言提醒的那位老人。

陳剎一拍腦袋,怎麼把這位給忘了。

事情被定了調子,那些暫時不想拼命的長老也無可奈何,這個時候再敢反駁,無疑就是貪生怕死之輩了。

訊息被傳出,整個黑風山頓時一片譁然。

不過大都是磨拳霍霍,興奮不已。

年輕的武者們對於自身實力,總歸是有著極大的信心的,尤其是在黑沙城如此安逸的情形之下,使得他們如果不是進入斷崖山脈狩獵野獸的話,很難真正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

如今有了大展身手的機會自然是興奮的。

就是不知道還能活著剩下多少就是了。

看著那些興奮不已的同齡武者們,陳剎沒有多少那個善心提醒。

這種等級的武者,說到底如同韭菜一般,割了一茬,沒幾年又會長出一茬來。

而黑風門所付出的,不過是那所謂的武功秘籍,以及這些武者出生忘死,從斷崖山脈獵來的一點野獸肉食,僅此而已。

這種買賣著實是穩賺不虧的。

三日時間,陳沒有浪費一絲一毫,他的任務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雖然說或許在正面襲殺之中,那些飛龍幫的堂主,自然不可能有一人是他敵手。可是畢竟這次是潛殺。而且不用能暗裔魔鐮的情況之下。

自己的準備必須得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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