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打破了黑夜的沉靜。

隨後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嘴巴,再也沒有半點聲響發出。

半個時辰之後,陳剎一身溼淋淋的從滋水山河流之中走出。

不得不說,一寸一寸將這武成虎的骨頭打碎,使其在痛苦之中受折磨而死,讓陳剎的心情極為愉悅。

只不過他實在是不喜歡聞到那股屎尿橫流的臭味,也沒有那個閒工夫用鐵刷血淋淋的把武成虎的血肉刷下,這才最後給了他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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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剎感覺自己很仁慈。

一般這種之前就已經想好跟自己說完怎麼死的敵人,陳剎如果不是太著急的情況下,都會滿足對方,譬如那莫人還。

像這種,只完成了一半程序的時候就結束的,還是著實少見的。

藉著微弱月光,翻了翻手裡的這本錦緞繡寫的《虎咆雷音功》,陳剎有些意興闌珊。

貌似和黑風門的那些功法也差不太多,對於自己而言,沒有什麼意義。

這一趟自己的目的主要還是打聽訊息為主,算上這位武長老的項上人頭,陳剎也不過只是只是斬殺了十六個人。

之前幹掉那位莫人還,陳剎原本神秘之劍的層數就已經達到了十,轉化為一點靈魂,現如今加上這十六人。

“只需要四個!就可以將這二級的神秘之劍升級了!嘖,有點可惜......”

陳剎將神秘之劍收回袖子,這才開始仔細反思自己今晚的行程,回想了一番,仔細思考有無什麼過大的紕漏,這才嘆了一口氣道:

“最近好像因為自己實力增強,怎麼總是想要衝進人群開無雙呢?這是個毛病,得改改,咱的夢想可是成為天下第一刺客的男人,再這麼下去,和那些只知道蠻幹莽夫有什麼區別!”

陳剎的確得反思反思自己了。

前世的時候,他從本質上來說,可是最討厭這種直接蠻幹的手段了,現在有了武功與神秘之劍的種種神奇之後,好像還有點熱衷於這種直接的熱血廝殺了。

想了半天,陳剎再度抽出了那把神秘之劍,朝著那劍身狠狠地就是一巴掌。

“怎麼想都是你這把破武器的問題,隨即獲取技能得到的都是這種技能,就沒有那種符合你親愛主人風格的技能嗎!”

神秘之劍:“”

將責任推卸給手中做出委屈巴巴表情的黑色短劍之後,陳剎心情重新恢復愉悅,趕著月色,朝著黑風山而回。

黑風山的山路只有一條,如果不想這麼走的話,那邊只能從斷崖山脈那邊繞。

可是即便是繞,到了上山的時候,仍然要轉回正路,因為這黑風山雖然不高,但是比起滋水山要陡峭很多,除了這一條上山的路之外,其餘四周都是峭壁。

而現在,那位忠犬是否還在山腳下蹲點,陳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

黑暗的夜空下,陳剎一人獨自而快速的在山路之中穿梭。

微弱月光照映,如同一匹脫離了狼群的黑色獨狼。

他的身影停住,這次比起出來的時候,陳剎要更加的專心,丁點大小的風吹草動,瞬間就被感知到。

陳剎望向了一個樹冠,那裡趴著一位極有耐心的獵人,或者說是一條極有耐心的狗。

畢竟易保自己都不一定把自己當人看了。

陳剎也沒有把對方當人看,他的身影在這路上出現的一瞬間,那一道趴伏在樹上的身影便已經動了。

他沒有絲毫的意外,因為他之前穿的那一身夜行衣,連同面紗都已經丟入了河中。

清秀無害,還帶有一對笑眼的面孔此時清晰無比的出現在了易保面前。

丁點言語都沒有,如同是一發炮彈從那樹冠之上探出,無匹的拳力罡風迎面撲來。

這人是自己所面對的敵人之中最強悍的。

陳剎沒有任何懷疑,漆黑短劍如同隱沒在黑夜之中一般,出現在了手掌之中。

他自然不會傻到硬接下這一拳。

即便自己手持神秘之劍,如果對碰的話,對方不一定能討到好處,可是這種兩敗俱傷的情況對於陳剎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現在正是黑風門內與飛龍幫要正式開戰的時候,陳剎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

易保起初的時候沒有覺得如何,可是自己這一拳砸出,被這小子輕輕一晃身就躲開,這才算是確定,眼前的這個少年,的的確確就是前半夜戲弄了自己一路的那個傢伙。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遑論一個長期心理扭曲的宦官。

眼中殺意與狂暴四溢,拳頭被躲開的一瞬間,身形在半路一轉,慣性的衝力使得對方腳下靴子擦著對面劃出了不短的長度。

畢竟是砂石地面,易保前膝微屈,隨後以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重新衝出,仍然是攥的緊緊的拳頭,挾裹著無匹的威勢砸下。

陳剎怎麼想不明白,一個閹人,武學路數居然如此剛猛兇悍,沒有絲毫的陰柔之氣。

不過這樣的敵人,陳剎最喜歡。

反而像之前那位洪副幫主,那樣滑不留手的,陳剎才感覺到厭煩。

大開大合的武學路數一般而言威力強悍,但是無法持久,對於陳剎而言,乃是最好的活靶子之一。

他的身體靈活程度不用多說,恐怕前世那些柔術大師加在一起都比不上自己。

以毫釐之差躲過敵手攻擊,從這一閃而逝的時機找到反擊的機會,這是陳剎最為擅長的戰鬥佈局。

快速的掃了一圈周圍的幻境,陳剎眉頭一挑,這裡乃是正路,除了這一片砂石路就只有那一排樹木了。

只不過僅僅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就被那易保抓住了時機,猛烈拳風從陳剎左側襲來。

距離身軀不過五寸有餘。

陳剎甚至都能感覺到被那拳風刺激的有些麻癢的皮膚。

這個時候後退根本就是送出戰機,與這種風格的敵人交手,一旦被後手躲避的話,就會徹底的陷入對方的戰鬥節奏之中,一旦後退半步,接下來就得一直後退。

一而再,再而衰,衰而竭,比拼的可完全就是雙方的耐力了。而一直被動方的自己肯定是率先倒下的那個。

這個時候不能避讓!

陳剎心下一狠,手中黑色短劍遞出,猛地朝著一拳砸向自己的易保眉心扎去。

面對這個忠心耿耿的閹人,陳剎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無比模糊的形象。

他沒有想著自己這一劍刺下,對方會避讓拳頭,朝著自己手臂抓來,擋住自己攻擊,以命換命的事,這種人絕對幹的出來。

可是那種利器朝著頭頂砸下,那種近於眼前的利刃出現的一瞬間的下意識閃避,陳剎相信,沒有人會避免,除非是事先有所準備。

而這黑色看不出半點光芒的短劍陡然出現,幾乎誰都無法預料到。

一個微小到了如果不仔細盯著對方眼眸,根本發現不了的頭顱稍稍轉動,被陳剎敏銳的發覺

他沒有繼續朝前刺去,這一劍的確可以幹掉對方,但是自己中了這一拳也絕對討不到好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是瞬間的功夫,陳剎渾身的肌肉調動,以一個極為扭曲的姿勢與這一道拳頭擦衣而過。

而正是因為這一瞬間下意識的閃躲,易保的拳頭沒有跟上陳剎的閃避,砸在了空氣當中。

陳剎的心臟狂跳,沒有絲毫的猶豫,驚魂未定的三兩步後跳,便直接一個縱身,跳到了一支樹幹上。

自己當初只是鍛體第三重境界的時候,能在自家房梁上與武成虎這個鍛體五重的傢伙鬥的有來有回,甚至還能略佔上風,現在在這枝杈更加繁複的大樹上,自己又實力大增,難不成還會怕這一個死太監不成。

陳剎之前險些被那一拳砸中,一旦不是重傷就是身死,心中也是發了狠。

易保這一拳落空,心中怎麼可能暢快,見陳剎腳步迅速的竄上了樹,腳步絲毫不慢,躍起同樣上去。

只不過陳剎這次想的與現實有點差距。

眼前的易保不是從現代文明穿越過去的,自然不會知道保護綠化的嚴重性。

陳剎也沒有想到,這大太監的實力竟然強悍如此。

一拳揮舞,儘管在這之中陳剎可以很輕鬆的躲避,不過幾乎每一拳,一個成人大腿粗的枝幹一拳就能從中砸斷。

黑暗的枝杈與樹葉遭了秧,陳剎卻沒有丁點的慌亂,反而眼睛越來越亮。

現在畢竟不是白日之中,自己的神秘之劍可是有著一個極為重要的特性!陳剎險些哈哈大笑出聲,自己竟然忘記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想到這裡,陳剎的腳步飛快,趁著一個不注意,從樹上跳下,直接快速朝著另外一支巨木而去。

與此同時,那柄黑色的短劍開始在手中出現了變化。

一柄長有一米三左右的單手槍。

易保不疑有他,腳步飛快掠起,亦如之前那般朝著陳剎站立的樹杈上一拳揮舞。

隨著一陣陣的譁啦聲,樹枝與樹葉快速散下,遮蔽住了陳剎的目光,就是現在!陳剎的眼睛亮的嚇人,一閃而逝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

‘刺客詭道!’

即便是單手槍,但是直刺的原理不用多說。

單手槍握在手中,對準這枝葉的另外一邊猛然刺去。

大力險些將陳剎震飛,即便虎口生疼,陳剎還是露出笑意。

眼前的樹枝徹底落下。

胸前一個窟窿正往外噴血的易保不可思議的看向陳剎手中的那把單手槍,原本立於枝幹上的身體再也無法保持平衡,轟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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