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東西?”

陳擺弄著手上的這塊黑紅色,只有巴掌大小的令牌,笑意盎然。

等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終於算是等來了好消息。

白凝兒不論是手腕還是實力都是有的,再加上名正言順,展圖留下的班底對於這位老鷹王的命令自然是沒有敢於反抗的。

“恩,赤火令先放在爹爹這裡吧。聽聞爹爹要前往中洲了,說不定會用得上。”

陳點頭將這暖融融的黑色令牌放回到了懷中,這才問到:

“訊息如何?”

白凝兒微微皺眉:

“那個叫赤河的,直接就沒了蹤影,彷彿是蒸發了似得。展崖同樣如此,那日老家夥叫我們說完話之後,留下了展崖單獨說了很久,說完之後,那廝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過老家夥死的時候有蹊蹺,尋常的神武境老家夥大限來臨。自然死去的話,屍身會留下,是極為強橫的寶物,可是老家夥死去之時,化為虛無,反倒是與那道門羽化之人頗有相似。

反倒是另外一人,最近很是活躍。”

“魏笑?那追影門人的事嗎?”

陳長出一口氣,沒有理會展圖所謂死時的異常,因為這些他摻和不上:

“這些事早晚得是你自己解決,不過其實放著不管,等到了實力足夠,碾死也就罷了,勿要太過費心。

說到底,勢力只是實力的延伸產物,重要但也不重要。

唯獨可惜了,那赤河手中的那次神品的寶貝,當時在鷹巢內顧忌太多,現如今找不到蹤影,恐怕是沒有機會得手了。”

白凝兒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陳明白的,她自然也明白。

“行了,那個追影門的傢伙先關在你這,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我真會用得著,到時候再來取。”

白凝兒離去,現如今的神鷹城,她有著無數事情要做,一舉一動同樣牽連著無數人心,能夠抽出這麼一點時間,已經是殊為不易。

陳從懷中掏出了那塊赤火令,暖融融的黑色鐵牌有著一種怪異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的把玩撫摸。

他下意識的將自身精神力探入其中,不過被那厚厚的鐵牌擋在了外面,掃視之下,只是最最尋常的金屬之物,根本沒有半點異狀。

陳眉頭微皺,他不相信白凝兒自己沒有嘗試溝通過這東西,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少女肯定會跟自己說,但是現在這情況,想來肯定是沒有的。

陳又不信邪似的將自身真氣凝聚於手,放在掌心試探性的探入這赤火令中。

這次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起了一些反應。但也只是在令牌外圍緩緩燃燒了一層淡淡的橘黃色火焰,火焰並不如何燙手熾熱,反而讓人從心底有一股淡淡的暖意。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似乎自身真氣之中還有著一絲絲《青魔經》而來的真氣特質,才會出現這種變化,要不然的話,恐怕連這點細微變化都沒有。

‘難不成只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找到東方婉兒那女人這東西才有用處?’

陳暗自思忖,又不信邪,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有最後一個底牌。

登峰造極級別的‘黑暗庇佑’發動,周身被黑霧籠罩,陳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維度的層面。

虛無的狼靈朝度,黝黑色的死亡波紋擴散。

三個呼吸之後,陳再度出現在原地,手中的黑色令牌一片熾熱。

陳再度稍稍探入精神魂魄進入其中,只覺得天地轉換,出現在眼前的,除了那漫天的各色火焰之外,再無他物...

......

“就快要到中洲了嗎?”

一身黑衣的少年瞪大了雙眼,興奮至極的看著眼前的山山水水。

“你頭一次來?”陶檀看向少年道。

秦錚點了點頭:

“還是第一次走出沙洲,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山水。”

陶檀笑了笑:

“你的天賦不算多好,但是足夠努力,有一定的機緣,未嘗不是沒有可能達到更高的境界。”

秦錚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靦腆的笑笑撓了撓頭,他哪裡有過那種雄心壯志,少年最大的夢想,便只是有朝一日可以治好妹妹的眼睛而已。

陶檀站在船頭,突然頗有深意的說了另外一句話:

“不過也怕走錯路,大人天資前程難以想象,我聽聞還是大恩於你們兄妹二人,只要你表現足夠好,日後立了大功,未必沒有可能讓大人幫你尋找神醫,幫你妹妹治好雙眼,切莫因為丁點小利放棄了大好前程,也置自身與你那妹妹於險地。”

少年不傻,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出來闖蕩,後來更是在這地方可以說是勾心鬥角,哪裡聽不出來陶檀言語之中的弦外之音。

“陶姐...陶大人,可是屬下做錯了什麼?”

陶檀收回望向江河末端的目光,看向了這個只比自己矮一頭的少年,想了想道:

“也罷,我覺得你小子應該也不是那種因小失大的傻子,便和你明說了,一月半前,在那月華城,何青花因為你揀選賞賜之物的時候,多看了幾眼大人從中州帶回的那‘雙龍出海’的手套,便直接跟大人稟報了,你可知這代表了什麼?”

少年搖頭。

“那雙龍出海,乃是中洲秦家代代傳承的聖品級別的手套,而且極為特殊,秦家已經發下話,願用同級別兵刃加神功秘籍置換此物,你對那東西有覬覦之心,這代表了什麼,就不用姐姐繼續說了吧?”

秦錚臉色慘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解釋出個所以然,他沒敢說他妹妹對那手套稍稍有些特殊感覺,更不敢胡亂編造一個理由來誆騙這個自從來到影部之後,就對自己極好的陶姐姐。

陶檀微微一笑,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笑道:

“放心,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我全都看在眼中,知曉你這小家夥的性子,所以才會直言和你明說,

事實上,其實你想要那東西也無所謂,若是真的能用那咱們用不上的破爛,狠狠的敲上那中洲秦家一筆,大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唯獨一件事,那便是叛徒。

我聽聞很早很早的時候,咱們組織內有一位神出鬼沒的第一執行使,曾經給你們關於這方面上過一課,這是大忌,千萬要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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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這件事,若是沒有足夠的利益與安全的話,千萬不要試圖去觸碰,因為代價很嚴重。”

秦錚臉色繃得很緊,不敢有半分放鬆,看著陶檀那張姣好的面容上嚴肅的神情,連忙點頭應下。

陶檀展顏一笑,冰冷消退,如百花齊放,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

“去吧,過了這片西江,出了這片山野,便是中州了,我們現在這裡停下歇息一夜,你去江水下游檢查檢查。莫要出什麼變故才是。”

少年如蒙大赦,這才行禮在那已經停靠在岸邊的大船上一個縱躍,化為一道黑影,迎著日暮的夜色,朝著下方的江流水支而去。

陶檀並不擔心什麼,儘管她其實也不相信少年真的會做出什麼蠢事,畢竟不管怎麼說,秦錚最大的掣肘還在月華城,哪裡敢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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