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懶散的伸了伸懶腰,在九重閣樓上曬星星,曬月亮,這在九洲上,可以說完全是奢侈享受了,更遑論身旁還有兩位號稱琴棋書畫,歌舞豔色無一不絕的大家伺候。

時令水果,過季水果,張嘴就有人知你心意,送到口邊。

除了這兩位之外,隨時隨地喚來的都有其餘佳人嬌嫩的小手按在身子骨任何一個地方,別說舒服不舒服了,整個身子都他娘的酥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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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敗,太他嗎的腐敗了。

不得不說,從這迎瀾郡城待得這小半個月的時間,乃是陳來到這九州大地之後,最愜意的日子。

只可惜,江湖之所以是江湖,就是因為它的暗藏洶湧,就是因為它的雲波詭譎。

要不然沈煌如果想的話,這種神仙一般享受愜意的日子,可以從小玩到大,玩到老,玩到死,這傢伙還何必這麼嚮往那所謂的江湖呢?

況且女色這種東西,偶爾可以,但是沉溺其中,不出多長時間,整個人的精氣神就算是徹底的廢了。

陳在這一點上理得很清楚,故此,從那床榻上起身穿衣沒有絲毫的猶豫,也不顧那兩位陪了他這段日子,但是名字他都記不得的兩位佳人幽怨的眼神。

真氣催動,催散了身上了那一層香膩的脂粉氣。

陳神清氣爽的走下了跟銷金窟沒有兩樣的九層高樓,身形如電一般的朝著這段日子早就已經買來的堪輿圖所規劃出來的城外大路而去。

他之所以選擇在夜裡出發,甚至沒有知會沈煌半句,無非就是不想忍受這小子比起那兩位摧骨佳人還要幽怨的眼神。

當然,沈煌自然是沒有什麼龍陽之好的,僅僅只是想要讓陳帶著他一同去闖蕩一番。

只可惜這傢伙的身份背景不俗,更何況是在這中洲,陳接下來一段時間還必須在中洲待上一段時間,他可不想一舉一動都暴露在沈家的視野之中。

只不過很可惜,陳低估了在這個城市內,沈家的影響力度。

他才離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個訊息就已經被秘密送到了沈煌耳中。

沈煌有些糾結的擺弄著一個白玉製成的手把件短刀。

“少爺,怎麼了?”

蒼老的聲音從沈煌身後響起。

沈煌也不意外,仍然有些愁眉苦臉的道:

“身為朋友,我既然知道堂兄在上京城那邊是如何準備對付陳兄的,便應該告訴他,或者是不讓他前去那上京城,可是仔細想來,不管怎麼說,我畢竟都是沈家之人。”

蒼老的聲音也不意外,甚至對於青年的誠懇極為欣賞:

“少爺不必胡思亂想,此人若真是如此,如果真的身陷囹圄之中,恐怕身後之人應該不會讓其出現什麼性命之憂的。況且,老奴說句心裡話,我看這位陳公子,不像是那與人輕易交心之人,少爺把其當成朋友,可是這位陳公子未必將少爺當成朋友!說不定只是......”

“說不定只是為了我沈家的身份?亦或者僅僅只是為了享樂?”

沈煌微微一笑打斷了老者的說話聲問道。

蒼老聲音不再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很顯然了。

沈煌哈哈一笑:

“交朋友,其實是和做買賣一樣的道理,有付出,有收穫,一份付出,一份收穫,那浪費的時間就說明這買賣估計是做賠了,一份付出,兩份收穫,那這買賣無疑是賺的。

可是我付出什麼了?那區區幾個歌姬?還是說那點銀兩?這些東西我沈家有的是,根本可以說是無本的買賣,只看淨賺就可以了。

沈老三曾經說過,那些能用錢交下的朋友,儘管別人不一定將你當做是朋友,可是那錢也是可以花的!或許有些鬥米恩升米仇之人,但終歸是少數。不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只求這些小水滴,有那麼一天可以匯聚成朵浪花,那麼散出去的這些銀子,便不算什麼。”

蒼老的聲音不吭聲了,他從這位沈煌少爺出了那上京城,就一直跟隨左右,可是今兒,還是頭一次聽這位煌少爺談起他自己的生意經。

老人微微一笑,單單就這幅心態,就是他們沈家人沒錯了。

況且,老人現在突然覺得,這個原本應該是沈家最不喜歡做生意,做買賣的小少爺,才應該是沈家最會做生意,最會做買賣的人。

念及至此,老人想起了臨走之前沈寒山的囑託,突然冷不丁的開口道:

“少爺既然放心不下又不好插手,要不要親自去上京城那邊看看?如果事到關頭,倒也可以為那位陳公子求個情,留下一條性命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沈煌一愣,連忙道:

“沈老三不是說......”

“沒事!”

老人笑眯眯的打斷道,從暗影之中走出,臉上的褶皺宛如一張乾癟的橘子皮笑著說道:

“老頭子我偷偷的帶著少爺去!”

......

陳並沒有走旱路,實在是在沙洲那種地方呆的夠了,之前聽聞,從這迎瀾郡城,有著一條水路可以直接前往那上京城,陳自然樂得如此。

這渡船的買賣,只要涉及到水運的,不論是打撈,製鹽,這些相關的生意都是中洲秦家負責把持的,更遑論這水渡產業,大都是過了秦家手筆的。

這一趟從瀾水江流轉入有著整個中洲水脈源頭的巫江龍脈之中,然後一路逆水朝東去,甚至需要不短的時間才能趕到那上京城。

陳也不在意,還是那句話,自己的時間充裕的很,就當行走這中洲所在,看看這與上一世的江南美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中洲風土了!

這客船是一個三層大船,乘客自然不可能只有陳一人。

不過陳是個懶散而且好靜的性子,如果沒有什麼目的性的話,不是那麼太喜歡和旁人接觸,故此,對於那些想要結交認識一下的‘船友’們,最多只是互相道了個名諱之後,便不怎麼理會了。

他唯一喜歡的便是尋個大椅,坐在那渡船的船頭,享受著迎面撲來的江風,以及那兩岸的沿途風光,甚至途徑一些經過江河的小城,還能看到這兩岸之旁,或是一些書生抱書苦讀,或是一些婦人洗著衣裳。來來往往的,好不熱鬧。

日子平靜,但是陳很是喜歡,比起在那迎瀾郡城裡醉生夢死還要喜歡的多。

只可惜,隨著進入那巫江之中,逆轉水勢,朝著那上京城越來越近之後,最終停靠在岸邊,這種平靜的生活就消失不見了。

陳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雖然把那宋春秋給弄死了,可是不管怎麼說,也是那宋春秋先動的手啊。

如果按照官府之中的話來講,自己怎麼說也應該是欽差大臣之類的。那些人雖然不用討好,但也不至於使出這麼大的陣勢吧?

才剛剛從那上京城堰口下船,就看到了最起碼不下於十道目光盯向自己,而且還有幾人腳步匆匆離開,明顯是去通風報信去了,納悶的陳,心裡頭有些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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