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師兄,對付他現在一個區區的鍛體境九重的武者,還需要讓師傅親自出馬嗎?”

蒙著面紗的女子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己這位賈師兄。

“那人曾經是我們滄溟宗內那位煉神境宗師嶽雨庭,嶽長老的血脈後裔,當年不知道為何自願廢去丹田氣府,退出了滄溟宗,正常而言,絕對活不過三個月,可是五年過去,竟然還好好的,甚至還重新邁入鍛體境。

這人身上估計有秘密,這位前輩原本的實力不弱,你我兩人不一定如何,正好師傅也在這黃山郡,讓他老人家前來,自然要更保險一些。”

說到這裡,那位賈師兄向著身前的這老者微微一笑:

“更何況,那家夥身上的秘密說不定是什麼難以想象的好東西,這種事情自然要第一時間通知師傅。”

那老者說是老者,其實並不算老,看上去也只是五十多歲的年紀,加上保養得當,臉上甚至都沒有什麼皺紋,一頭烏髮黑亮。

賈師兄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有些不爽:

這種模稜兩可的事,如果不是必須的話,他當然不用告訴這位貪婪無比的師傅,奈何這件事情是自己與這位趙師妹一同發現的。當初沒有好好尋思,現在仔細想來,發現很可能有大好處,大秘密。

偏偏他們師徒三人一同前來這黃山郡,師傅半路有事離開去了郡城。

這些時日卻是聽說了安吉府楊家那邊的事,匆匆處理完那邊的事情,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這位趙師妹本身是那種沒有多少心機的人,自然直接就將這事給說了。

他也只能順手推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在自己這位師傅這裡圖一個人情,如果真的有什麼好處的話,自然也能分上一杯羹。

倒是自己這位趙師妹,有些傻的可愛。

不過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他還能有什麼說的。

這些時日一直在暗自注意著那人的動向,只要決定動手,對方幾乎沒有半點逃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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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容年輕的老者終於開口:

“你們兩個找的,那負責跟蹤之人沒什麼問題吧,嶽北風當年跟我也算是同一輩人,為人奸猾狡詐,小心謹慎,一個不好,不僅僅人找不到,甚至有可能被對方算計!”

“應該不會!”

賈師兄眉頭微微皺起:“那人是我讓楊家內部的一位同為鍛體九重的高手,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吧。”

說起來,他這位師傅也僅僅不過是凝氣四重,可是聽聞當年這位嶽北風自廢丹田的時候,便已經是凝氣五重了。

兩人當時還都是四十多的年紀,差距之大顯然不用多說。

這麼仔細一想,貌似問題還真是不小。

這嶽北風應該不能單純的用尋常的鍛體境九重的標準來衡量才對!

果不其然,那老者眉頭倒豎,直接了當的問道:

“上次傳來的訊息位置在哪,事不宜遲,直接動身!”

“距離這安吉府城外的一百多裡處,並不算多遠!”

“帶路!”

老者似乎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說動身就動身,賈師兄與那位趙師妹顯然已經習慣,連忙跟上。

三人都是凝氣境的實力,短暫的距離根本不需要馬匹。

因為他們駕馭輕功的速度要比快馬快上許多,只不過永續性不如馬匹罷了。

三人迎著月色,就朝著所指的那方向,出了這安吉府城。

“對了,楊家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者名叫楚寒山,他下午才剛剛來到這安吉府城,因為之前在黃山郡郡城那邊的時候,聽聞了這楊家的事情,火急火燎的趕來這安吉府城,楚寒山甚至還沒有去楊府看一趟,就被自己這兩個徒弟說起了這檔子事,然後又火急火燎的出了安吉府城,直接去看看那嶽北風。

楚寒山這才想起問問兩人,那楊府內,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賈師兄清咳了一聲:

“那位剎公子欺人太甚罷了,從楊老手中強自奪走了那什麼《落雪銜梅圖》。姿態囂張至極!”

楚寒山眉頭一皺:

“老楊以及家眷沒什麼大礙吧?”

賈師兄點了點頭:

“那位剎公子倒也識趣,想來也怕真的把這黃山郡的老家夥們惹急了,只是殺了幾個無門無派,但是實力不弱的閒散武者立威。”

楚寒山點了點頭,冷哼了一聲:

“黃山城那邊突然有些事情,老夫沒有趕上,要不然還非要見識見識,這個莫名其妙蹦出來的剎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區區一個沙洲蠻夷小子,竟然敢於來我青洲撒野,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賈師兄笑意盎然:

“面對師尊那廝自然不敢多做放肆,即便他能在小劍聖手下僥倖撐上幾個回合,可是當初魏長鋒路過咱們滄溟宗的時候,比起師尊還差上一籌的凌雲師伯甚至還小勝了那小劍聖兩招。

他一個手下敗將,尚且如此,更遑論師尊您了,面對那小子,恐怕對方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楚寒山對這話顯然極為受用,微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不過,這什麼剎公子,與沙洲的那新月國有所關聯?”

賈師兄點了點頭:

“聽聞這一次,這個什麼《落雪銜梅圖》就是這位剎公子替那位許國主要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覺得八成不太可能,許國主與楊老爺子是幾十年的交情,如果想要的話,直接開口不就可以了?

犯得著如此大費周章,而且以後恐怕雙方的關係還會出現裂隙。”

楚寒山年齡大上一些,想的自然要比這位賈師兄要多上一些:

‘沒道理,說不過去!不過這樣的事情也就那幾個可能,要麼是那位剎公子與那位許國主有仇,故意栽贓,要麼就是那什麼《落雪銜梅圖》的價值極高!

高到了讓許然清楚,這東西如果他直接討要的話,對方不單單不會給,還會小心提防起來。日後更難得手!所以直接下手為強!打老楊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兩種可能都有,不過不管怎麼說,這《落雪銜梅圖》都不是凡物!’

想到這裡,楚寒山的老眼微微眯起,他轉頭問道:

“你可知那《落雪銜梅圖》究竟是什麼東西?”

賈師兄搖頭:

“沒有具體看到過,不過聽說好像是一個用來觀想的梅花圖,那位剎公子曾說可以剋制心魔,安心靜氣凝神的效果。說句實話,那位剎公子的手段也著實是很辣一些。”

‘不狠,如何能在那種情況下達到目的還能安然而退,這位剎公子看似兇莽,實則心細如髮,如此說來,這《落雪銜梅圖》,果真不是凡物!

是了,要不然的話,老楊犯不上做的如此保密,只是這位剎公子聽聞從未來過青洲,又是如何知曉的?

看來那位新月國的許國主也絕對不是毫無關系的!’

楚寒山眼中的光芒閃爍,心中卻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當日不在場,要不然的話,即便沒法明面搶奪這《落雪銜梅圖》,可是盯住了那小子,說不定到時候自己也可以一窺天機!

可惜了!

五天的時間過去了,如果自己猜測的沒錯的話,即便對方沒有回到沙洲新月國那邊,恐怕也已經是出了青洲的邊界了!

帶著這樣的遺憾,楚寒山三人的腳步速度加快,不到兩百裡的路途對於凝氣境武者雖然不算什麼。

可是這裡是青洲的山路,自然要更加難行一些。

......

陳剎正一臉蛋疼的坐在那破廟的供桌上,而那副《落雪銜梅圖》黑色的兩邊畫杆斜靠在牆縫之中,掛在灰塵遍佈的牆上。

整整四天多的時間。

除了每隔三個時辰能夠用自己觀想一下這圖畫,但是每次持續的時間僅僅只有三五個呼吸不到。

沒有任何餘地重新進入那觀想狀態。

關鍵這每隔三個時辰才能進入一次那種狀態有個屁用啊!

才特麼剛剛有點感覺,瞬間又消失了。

折騰了四天的時間,每天十二個時辰,進入那觀想狀態足足有十六次,陳剎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在觀想這東西的時候,那種精神洗滌的效果。

他可以百分之百的打包票,如果時間久了的話,對於自己的精神力定然會有十足的進展不說,分心操控那影子分身,恐怕也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只可惜。

如果按照每三個時辰一次,一次三個呼吸的時間來算的話。

陳剎估計了一下,少說得持續不斷的觀想三十年!

‘我可去你姥姥的吧!’

有這個閒工夫,陳剎都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步了,犯得著對著一張破畫意淫嗎?

平復了一下心中的火氣,強行壓下了將這破畫直接撕扯掉的衝動,陳剎身形一躍,將掛在牆上的那畫卷攢起來,拿起那紅木盒子,直接丟了上去。

他當然不可能在這真的盯著這張破圖三十年,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還是抓緊時間去找找刑戈,看看對方有沒有這個型別的武功,或是其他的。

抱著這個念頭,陳剎出了破廟,迎著月色,還未走出多遠,就聽到了遠方山道上,那劇烈的喘息聲。

陳剎的雙眉微蹙,

因為喘息聲,他還聞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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