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陳有什麼解剖的嗜好,之所以如此,還是這傢伙之前的血脈變身讓陳有所留心。

他早就對於九州世界的血脈體質變身極為感興趣。

現在碰到現成送上門的,不好好看看怎麼對得起自己?

半晌後,看著被分割成了好幾塊的林嶽屍體,陳原本緊皺的眉頭稍微鬆開了一些。

弄了半天,他也沒怎麼弄清楚,只能分析出,這些身體上的變形,應該不是肉身本質的變化,至於是否和自己體內的暗裔力量相差不多,這陳就不知道了。

不得不說,大半夜一個人蹲在一具被切割了好幾塊的屍體這邊,血腥味沖天,雖然說陳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可是被人看到,一個變態+反派的形象肯定逃脫不了了。

尤其是自己現在還是莫雲的面孔!

起身,環繞了一圈之後,這個點的沙漠之上自然是沒有人的......

將微微染到了一絲絲血跡的袖口用神秘之劍切割掉之後,陳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

物盡其用,自己真是一個懂得高效率利用一切資源的人啊!

剩下的這些屍體還能滋養一下那些路過的,餓的瘦骨嶙峋的豺狼之類。也算是做善事了!

這麼一想,陳覺得自己的形象又光明了不少。

暗裔化身消退之後,有那麼一絲絲的疲軟,如同完事之後的聖賢狀態。

不過陳不敢繼續耽擱,甚至連落水城都沒回,直接連夜朝著烈水國趕去。

雖然林嶽這廝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他那位兄長不知道這位弟弟密謀幹掉他的事情。

打死了一個,引來一窩的蠢事別說在前世無數的影視作品之中,就是這林嶽已經給自己上了生動的一課,之前沒有想到林徹那家夥身後還有這麼一窩蜂似的兄弟姐妹,現在知道怎麼回事了,可不能繼續犯之前的錯誤!

莫雲這個身份暫時恐怕是不能再使了,甚至他之前那個與自身相貌有五六分相似的殺手‘剎’的身份面目陳都打算暫時放放。

看了一眼鐵片之中自己最初的模樣,陳都有些感覺陌生了......

不單單是他感覺到陌生,一日之後,回到了爍金城,連呂看到他這幅模樣,都愣了一愣。

陳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到呂,他回到爍金城後,便直接鑽回了他最初與呂租買下的那個在爍金城邊角的小院中,這裡面還藏著他吃火鍋的銅鍋和燒烤架子。

呂現在可是忙的底朝天,竟然還有閒心來這裡?

他可不相信這女人是來緬懷一下的。

自己這些日子在外面奔波,很少見到這女人。

沒成想只是兩三個月不見,呂身上便出現了一種極為特別的氣質。

除了那種雍容優雅的氣質神態一直沒變之外,還多了一種出乎意料的犀利與鋒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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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眉頭一挑,他想起來,貌似在年後,她應該就已經到了二十歲了吧......

這麼說來,她的血脈似乎要覺醒了?

血脈這個東西,當然不可能是到了二十歲年齡那一天瞬間覺醒,而是到了二十歲這年開始被激發,激發的程度和速度有快有慢。哪裡是瞬間覺醒,從此廢物變天才的扯淡劇本?

想到這裡,陳就知道呂今日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了。

果不其然,呂的第一句話便是:

“我要走了!”

陳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

“一路順風!祝你心想事成。”

對於陳而言,這就已經是難得的良心話了。

呂貝齒輕咬下唇,眉頭微皺,雙目通紅的看著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陳有些無語的白了她一眼,看來她的心情確實不錯。

呂破涕而笑,突然從紫色的袖口之中拿出了一樣東西,朝著陳丟了過來。

陳結過一看,是一錠銀子。

“怎麼樣,我就說我會還你的!”

呂以一副陳從來未見過的形態神色坐到了院中始終都在的石凳上,微微朝著陳淡笑道。

陳掂量了一下手中銀錠:

“只有十兩而已,往多了說,你答應還我千百倍,那就是萬兩銀子,往小了說,你只需要還我八兩銀子就可以了!”

呂嘴角淡笑始終沒有消散,柳眉一挑,罕見的做出了一個輕佻姿態道:

“那二兩,就當是利息了!”

陳笑眯眯的將銀子揣進懷裡:

“那我可虧了。”

“你!哼......人家就要走了,沒什麼想說的嘛?”

陳只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有些疲乏的舒展了一下身子,看了看手上還沾有的點滴血跡,朝著呂道:

“給我打盆水來。”

呂這次二話不說,走進房中,熟練的抓起了那邊的木盆,走到前院的古井之中拎著一盆水過來。

託著腮幫子看著陳在那極為認真的清理手臂的血跡以及臉上的灰塵,突然道:

“你說,我當初那麼想要得到的東西,為什麼真的到了手上之後,卻沒有想象中那麼喜歡呢,如今說要丟了,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更高興?”

陳抹了一把臉,看向這莫名其妙的女人一眼,想了想認真道:

“因為你之前得到的,還不是你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

呂將盯在一處看的目光轉動,看向了發跡和兩側還沾有水珠的陳熟悉而又陌生的‘原始’面孔,眨了眨眸子,半晌沒有說話。

陳也不理他,仔細的清理著指甲中的汙漬,似乎是極為不滿意埋藏與極深的乾涸血痕,陳的兩條長眉微微皺起。兩側嘴角習慣性的向下。

這是他原本的面容,很有特點。

一雙狹長如同兩個月牙一般的笑眼,只要面部稍有表情,就會成為微微眯起的那種笑眼。

而嘴角卻跟常人不同,不是那種微微上揚的兔型,也不是一動不動的平緩,而是微微向下。

這就給了這張面孔極為鮮明的對比和矛盾感。

如果遮起鼻子以下的部位,這張面孔給人的感覺極為和善,若是遮住上面,只露出下面的嘴唇和鼻樑,讓人第一時間感覺這人肯定極為不開心。

看了半天這張臉後,等到陳終於將那一木盆已經變得渾濁的水潑掉。

驀的,呂突然從石凳上站起,快步抓住了陳的手臂,直接拉著朝房屋內走去。

陳也不反抗,離別之前嘛,做些什麼也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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