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衝進了宮寢之中,二更天仍然有著燈火光亮的宮寢頓時響起了一聲不悅的低喝:

“叫喚什麼?進來說話!”

人影推門而入,只能算是有點微弱光芒的房間之中,各色的布簾與紗帳和雪白色珠子穿成了的一道道簾幕使得這宮寢之內的可見度極低。

一個只穿著貼身衣物的女人從房間盡頭的床榻上掀開下了地。

這是一個長相極為美麗的婦人,即便臉色疲倦,而且怒氣衝衝,仍然掩不住只屬於這個年紀女人的豐腴和韻味。

來人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在布簾外面低聲說道:

“娘娘,二殿下,二殿下他......”

婦人的眉頭一皺,姣好的面孔露出了一絲陰冷之色,突然打斷來人的說話低喝道:

“你是何人?”

來人似乎愣了愣,好似沒有想到這婦人竟然會是這個反應,一時間竟然沒有繼續說下去。

“國主曾經嚴苛交代過,宮內不允許稱呼我等為娘娘,也不允許稱呼清兒他們為殿下,你是何人?”

來人這才露出了恍然之色。

有些掃興的一甩袖子,直接將那幕帳撩了起來,大喇喇的坐在了椅子上,沒有顧忌婦人那冰冷之中噴著憤怒火焰的目光,竟然還絲毫不見外的從那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

咕嘟咕嘟的灌了兩大口,打了一個嗝之後,這才舒服的撥出了一口氣,看向仍然坐在另外一邊簾子後床榻上的婦人:

“行了,也別浪費時間了,出來讓我瞧瞧,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差點把呂弄死在這裡。”

婦人原本已經起身的身形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神秘人口中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名字。

來人想了想之後,這才笑道:

“聽她說她原名好像叫呂如意,後來改名叫的呂,要我說還是如意更好聽一些,雖然樸實,但是如意不論是從象徵意義還是從名字角度來講,都要比後者好些。”

婦人沒工夫聽他說對於呂名字的看法,呂如意這個名字剛一出現,婦人的身體就是一僵。

不過她到底也不是尋常人,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你是那個野種的人?”

李西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笑:

“看你能這麼輕鬆的潛入進來,想來應該身手不錯吧?那個野種給了你什麼好處,我給你雙份,以後替我做事,如何?”

她的臉色極為自信,從床榻上站起,撩開身前的那一層簾子,婉約的面目與豐腴的身段出現在了來人面前。

李西鳳的眉頭一皺,原因很簡單,之前在哪幕帳後面的床榻上並不覺得,只是走幾步來到這邊之後,一股濃郁至極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嗆得她臉色一白。

這傢伙到底殺了多少人......

不對啊,這裡可是王宮,呂侯遠可是凝氣境武者,怎麼可能任由此人大開殺戒?

“她給我的東西可不少呢,答應我幹掉呂侯遠後將整個烈水國都給我,而且她的身子還是第一次,你雖然長得不錯,這麼大歲數也的確熟透了,不過她給的你還真給不了。”

陳也看出來李西鳳臉上的神色,抻了抻衣袖,將臉頰埋入,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不好看的抬起頭:

“莫要見怪,我已經盡力躲避了,沒辦法,那群人的味道確實大了一些......”

李西鳳原本就提起來的心一哆嗦,她原本以為僅僅只是呂如意那丫頭僱來的人暗殺自己而已,沒想到好像還不止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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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中有了一絲不算太好的預感,她還是強撐著道:

“就憑你與那野種還想拿下烈水國?不知道天高地厚。”

陳皺眉,他覺得自己和這女人嗦有點無趣,原本只是想要看看能將呂那種女人逼到那種程度的,又會是什麼樣的,沒成想有點失望。

他拍了拍手:

“行了,送你上路吧!”

他的腳步很慢,李西鳳眼睜睜的看他走近,手掌輕輕撫摸著雪白的脖頸,鳳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陳,突然尖聲叫道:

“源兒呢?”

“死了!”

陳神色沒有半分動容,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剛剛!”

婦人的臉色迅速出現轉變,不論是多麼機敏,多麼睿智的一個女人,在面對將自己兒子殺掉的仇人前,也再也不可能保持半分淡然。

陳雖然沒有經歷過,前世他就不知道父母為何,這一世同樣也是如此。

不過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是終歸見到的次數數不勝數。

陳認知的人中,或許呂這個女人可以做到,但是很顯然,眼前的婦人並不在此列。

不過相比起那些哭嚎的女人,這女人無疑要強上許多,她沒有如同尋常女人那般咒罵哭嚎,只是用一種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陳。

陳原本已經捏在了李西鳳脖頸上的手掌沒有發力,反而鬆開,面無表情的看著李西鳳的怨毒眼神,突然笑道:

“原本我這個人還算是善良,想著左右你兒子也死了,你丈夫和你哥哥可能一會也得死,索性送你們一家早點團聚,乃是大功德的好事。但是不得不說,你這眼神讓我想起一個非常討厭的人。

所以,我決定把你這條命交給你親愛的,名義上的好女兒享用,相信我,她看到你活蹦亂跳的之後,一定會非常感謝我的,說不定在床上會更加......”

後面的話,李西鳳聽不到了,脖頸動脈被猛然扣住,大腦輸血血管的短暫停止供血供氧,已經到了臨界點的婦人直接因此而昏死了過去。

陳提起婦人,腳步輕輕踮起,用一根繩子將婦人捆在了房梁上,再用衣物堵上了嘴後,滿意的拍了拍手。

“這下就不用擔心這女人被人救走了。不過這王宮之內,還能有可以救她的人嗎?”

陳聳了聳肩,隨後,手中短刀一動,雪白色的大弓出現在了手中,黑色的面具將他身體的最後一點其餘顏色也遮蓋住,周身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只有兩點深潭一般的雙眼旋轉成一個漩渦狀。

陳的頭顱轉向一側,看向了在這爍金城外的那一片冰火兩重天的戰場。

狼靈低啞磁性的聲音與羊靈清脆動人的聲音交纏在一起從陳耳邊和心中響起:

“每個生命......”

“都因我們而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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