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不大，兩間臥室，一間茅房，一間廚房。
葉木回來住，簡單裝修了一下，看著還是很簡陋。
院子是夯實的泥土，長著些雜草，青苔。屋簷下鋪了一些火磚，擺放著幾個凳子。凳子上丟著一些髒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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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木將東西拿回廚房，趕緊過去將髒衣服收起來，擦拭了一下凳子：“山裡面簡陋，隨便坐。”
徐倩打量著房屋，其實吧，房屋很整潔，除了剛才擺出來的一堆髒衣服。特別是廚房，裡面乾淨又整潔……
“去山裡撿菌子不？”葉子問。
“好啊。”徐倩道。她今天是特意換了登山鞋的，就為了去山裡撿蘑菇。
“山路不好走，潮溼悶熱的，還有蛇。你們在家休息，我自己去山裡面最多一個小時回來。”葉木道：“你們細皮嫩肉，進山一趟，出來後肯定渾身癢癢。”
徐倩嘟著嘴，看著葉木。
“帶我們進去吧，專門挑好走的路。”葉子也道。
葉木看她們都穿短袖，猶豫了一會兒：“你們穿我的衣服，長袖。”葉木去給她們拿了長袖T恤。
等她們換好衣服，葉木拿出花露水，在她們衣服上灑了一些：“你們再給臉上，脖子，手上塗抹一些花露水。山裡都是花蚊子，特別厲害，一咬一個包。”
“好。”
一切準備妥當，葉木再裝了兩大瓶山泉水，出發。
葉木走在前面，徐倩和葉子跟在後面。狗子就在他們周圍到處亂竄……
剛走到大山腳下，狗子‘汪汪’叫喚了兩聲，鑽進旁邊林子裡。葉木看了一眼，灌木林子下面有幾顆開傘的鬥雞菇……
“那裡有鬥雞菇。”葉木放下背篼，拿上鐵鍬：“那裡有鬥雞菇，我進去挖出來，你們這裡等著。”
“好。”葉子應道。
裡面一顆鬥雞菇又肥又大，還有一個半開傘，和兩顆骨朵。這裡一簇鬥雞菇，全都很肥很豐滿。
旁邊的泥土還有鼓包，下面是沒有冒出土的鬥雞菇……
一般的鬥雞菇圓盤直徑和根長都只有幾釐米，大的只有100克至200克重，小的僅僅幾十克。
這裡最大的一朵鬥雞菇，葉木小心翼翼將菌杆挖出來，挖出菌杆長度估摸著有30釐米，整個菌子最起碼3斤。
比這大的鬥雞菇也有，但是達到3斤重量的鬥雞菇，不說3斤，就2斤以上的鬥雞菇，也是不多見。
葉木將鬥雞菇挖了出來，拿在手上：“兩三斤的超大鬥雞菇。”
葉木喊葉子和徐倩她們不要進來，她們還是鑽進了林子，在密集灌木林外面。葉木將鬥雞菇遞了出來，葉子結果，笑著說：“哇，好大。”
“真大……”
葉子咯咯笑著，看著徐倩的胸：“確實大。”
徐倩橫了葉子一眼，故作咬牙切齒，蹲下身子鑽進小樹林子：“好多菌子。”
“小心你前面，那裡有個小鼓包，別踩壞了。”葉木說。
徐倩扒開泥土，裡面一個小骨朵。
葉木很快挖了露出泥土外的鬥雞菇，然後準備挖正在冒土的鬥雞菇。
“這些菌子這麼小，不等它長大再來挖？”徐倩問。
“明天過來挖有可能就爛掉了。即便還沒有冒出泥土的鬥雞菇……”葉木一邊挖，一邊解釋道：“山裡潮溼又悶熱，等中午太陽出來氣溫升高，這些鬥雞菇就容易生蟲子。而且骨朵的鬥雞菇最好，最美味。”
一個地方挖了七朵，一朵開傘，兩朵半開。剩下四朵都是沒有開傘的骨朵……
退出灌木林子，葉木繼續道：“大多數菌子生命周期短。當天看到如果不撿，第二天再來，大多就爛了。”
“這樣啊。”
“哥，旺財這條狗子，你怎麼教會它找蘑菇的？”葉子揉著旺財的狗頭，問。
“它經常跟我進山，看我撿菌子，它自己就會了。”葉木道。
葉木帶旺財進過兩次大山，它自己就學會的。
人的視力，有些時候終究不如狗子的嗅覺好用。這條狗子葉木還喂它吃過一顆洗髓丹……
穿過葉木之前劈開出來的道路，進入松林山丘。狗子到處亂跑，時不時叫喚一聲。
狗子知道葉木進山來找蘑菇，但不知道他找的什麼蘑菇，只要嗅到蘑菇，或者看到蘑菇，就叫喚。
高山坡陡，地上是厚厚落葉。葉木儘量挑選些好走的地方，今天的狗子特別給力，大多數蘑菇都是狗子幫著找到的。鬥雞菇，牛肝菌，青頭菌，紅菌子……
進山一個小時，撿了大半背篼。
“這是什麼菌子？”徐倩在林下的淺草叢裡發現一些黃色菌子。成熟的菌子，菌蓋外翻。還有些像是牛肝菌……
“**菌。”葉木說。
徐倩啐了一口，就要丟掉手上菌子，葉木趕緊道：“能吃的。”
“這叫牛奶菌，當地叫它**菌，奶漿菌。”葉子說：“這個菌子好像可以生吃。”
“生吃？”
葉木說：“在山上如果口渴，看到這種菌子可以生吃。但最好不好生吃……有一些毒蘑菇和這個菌子長得很像。”葉木拿過菌子，掰開，裡面有乳白漿汁流出。
這種菌子挺多見的，要在雨水最多的時節……在他們當地，也就是七月份最多。進入八月份，開始少見了。
徐倩蹲著將剩下的奶漿菌挖了出來，有大有小，十幾朵。
大的，菌蓋比巴掌還大。小的，菌蓋直徑兩三釐米。
“還撿麼，夠多了。”葉木說。
“不是要做醬麼，多撿一些。”葉子撓了撓發癢的手背，說。
“再撿一會兒。”徐倩喝了口礦泉水，繼續深入山裡，一片大的老灌木林。
古老灌木林，裡面寶藏也非常多。特別是一些樹菇……
不管灌木林的荊棘多，如果只是葉木自己，進入倒是容易。但帶著兩個菌子，進去就太遭罪了。
就繼續往松林裡走。
繼續尋找蘑菇，不知道中午了。
太陽快爬到頭頂，森林裡氣溫升高。
走到一個山谷裡，葉木聽到潺潺流水聲：“時間不早了，真的回去了。”
“嗯。”徐倩和葉子也都走累了。
葉木放下背篼，裡面裝了大半背篼的各種蘑菇：“我下去下把臉，你們等等。”
“下面的水可以喝麼？”葉子問。
“我下去看看。”山澗小溪，水清澈見底，但一些水塘子有沉積的落葉，葉木擺了擺手：“不能喝。”
葉子和徐倩手牽著手，往下走。
她們也出汗了，額頭汗水打溼了溼透。
葉木剛捧起水，就聽到徐倩‘啊’的一聲，從陡坡上滑了下來。
葉木將手上的水往臉上一拍：“沒事吧。”
徐倩嗯嗯了兩聲：“沒事。”
葉木過來攙扶了她，看了眼她豐滿的屁股，半個屁股蹲沾滿了泥巴：“有沒有摔到骨頭？”
“沒有吧。”徐倩過去溪邊洗了把臉，撈開袖口，她手腕有些紅……
“別撓，越撈越癢。”
葉子也是，手腕處特別癢：“今天的蘑菇有沒有三十斤？”
“差不多。”葉木說。
一個大背篼，快裝滿了。鬥雞菇很少，除了進山撿到的那7朵，在大山裡面只有撿了三朵。剩下是各種亂七八的可食用蘑菇……其中牛肝菌佔了一大半。三十斤估計沒有，二十五斤多點。
來的時候一路撿著蘑菇，不知不覺走了好遠，回去的路，就覺得特別遠。徐倩和葉子身上癢癢，還渴。
回到家，兩女人喝了一口大礦泉水。
葉木過去打了水，燒熱，說：“你們先洗個澡，將乾淨衣服換上。”葉木說著進去拿了他自己的七分褲，接著道：“你們先穿我的褲子，待會兒洗了，今天大太陽，下午三四點就能幹。”
“嗯。”徐倩徵用肥皂挫著手：“這麼菌子，要怎麼處理？”
“洗乾淨做成蘑菇醬。蘑菇醬可以用來下飯，下面……還能用來炒菜。”葉木給灶火裡夾了柴，一大鍋水很快燒熱，裝進水桶裡。
山裡條件簡陋，只能燒熱水到桶裡洗澡。
“你這邊該裝個熱水器了，還有洗澡間……洗澡間都沒有。”葉子吐糟道。
“明天就去買熱水器，請人過來弄浴室。”
葉子幫著將水桶提到衛生間，讓徐倩先洗。葉子繼續燒熱水……
葉木拿著衣服去了魚池旁邊，在那邊接山泉水洗澡。回來，徐倩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正在院子裡洗頭髮……
葉木將蘑菇到了出來，分門別類。
這裡都是可以吃的蘑菇，但有些蘑菇有微毒，比如牛肝菌裡面的見手青。這些蘑菇一定要熟透才能吃……
“中午吃啥。”洗了頭髮的徐倩過來，蹲在葉木旁邊。
“紅菌子，奶漿菌，再炒一個青頭菌，一個雞樅菌湯。怎麼樣？”葉木說。
“快點做飯吧，都餓了。”徐倩語氣糯糯的，似撒嬌，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行，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