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萬分疑惑，但是在神皇說出這番話之後，楊屹猛然明白了過來。
顯然，跟神皇戰甲產生共鳴的不是隱靈族的聖器，是楊屹自己，也就是楊屹那獨一無二的身體。因為在跟神皇戰甲接觸的時候，楊屹沒有啟動“生命之源”，自然不可能是“生命之源”產生的作用。
“顯然，你已經想到了。”
楊屹微微一愣，朝神皇看了過去。
“嚴格說來，你們人類是很低階的智慧生物，迄今也就只有幾百萬年的歷史，而智慧文明史更是只有短短的兩萬年，別說在這裡，即便在當初的銀河系裡面，也有很多文明擁有比你們人類更加悠久的智慧文明史。所幸的是，你們人類出了一個偉人，而且這個偉人就是你的父親。因為你沒有見過他，對他不太瞭解，所以我也無法從你的意識中獲得更多與他有關的資訊。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一萬多年前，他就發現了這個宇宙的秘密。雖然比我晚了幾百萬年，但是他的膽量更大，在具備基本條件後就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由此改變了人類的命運，也改變了他的命運。與他相比，我明顯差了很多，因為直到生命晚期，我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
“你很瞭解我的父親？”
“不比你多，不過也不比你少。”
楊屹很是無語，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說話不著邊際的傢伙交流了。
“你有很多疑問，感到很困惑，而且一直受到影響。你一直在尋找答案，卻始終沒有找到正確的方向。”
“那麼，你能告訴我嗎？”
“當然，你既然來到了這裡，而且在你之後，未必還有人能夠來到這裡，所以我會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其實，這也是我製造這個時空駐點的目的。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到來的竟然是一個人類。”
楊屹癟了癟嘴，沒有多說什麼。
“那麼，我們開始吧。你不要提問，首先回答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們是什麼？”
楊屹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苦笑了起來。“神皇陛下，你是搞哲學的嗎？”
“當然不是。如果你覺得不好回答，那換種方式。你覺得，這個宇宙是什麼？”
楊屹翻了下白眼，徹底的無語了。
“不要驚訝，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雖然我不認識你的父親，但是我相信，這也是他在考慮的問題，而且正是這個問題，讓他做出了拋棄親人，獨自踏上征途，去探索未知領域的關鍵所在。”
“你這麼認為？”
神皇點了點頭，說道：“很簡單，如果我當時有足夠的勇氣，能夠拋下一切，我也會這麼做。”
楊屹微微一愣，眉頭也鎖到了一起。
“你已經知道，你的父親其實是一個意外產物。他確實是你的父親，不過跟你的祖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甚至跟你的祖母也沒有血緣關係，不過你的血脈有一半來自於他。他的那些發現，改變了人類的命運，讓人類獲得了探索宇宙空間，準確說是銀河系其他恆星系的能力。也正是如此，人類在隨後的幾千年裡成為了銀河系裡最強大的存在，也成了銀河系的主宰。只可惜，在試圖跨出銀河系的時候，你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敗，而你的父親早就發現了這一點。”
“什麼！？”
“也正是如此，他選擇了離開，前往遙遠的南阿爾法星系。雖然他拋棄了你，但是他給人類指明了前進的方向。正是知道他去了南阿爾法星系，所以那些知道此事的人類一直在尋找前往南阿爾法星系的辦法。也正是如此，在銀河系毀滅之後，銀河系聯盟的倖存者才踏上了前往南阿爾法星系的征程。”
“他為什麼不留下來？”
“很簡單，他看透了這個宇宙。”神皇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們都知道，宇宙是三維空間，卻不知道宇宙是怎麼產生的。簡單的說，為什麼宇宙是我們見到的這個樣子，而不是其他模樣？也許，在其他人看來這並不是問題，可是對我、對你父親來說，這卻是最關鍵的問題。”
“什麼意思？”
神皇揮了揮手，面前出現了一張紙，準確的說是一個平面，上面佈滿了光點，看上去像是一個恆星系統。
“假如，這就是銀河系。”神皇又揮了揮手，旁邊又出現了一個相同的平面。“而這個是南阿爾法星系。顯然，不管是銀河系、還是南阿爾法星系裡的智慧生命都能看到對方，也知道對方的存在。現在的問題是，如果這兩個恆星系統存在於二維空間裡面，那麼兩個恆星系統裡的智慧生物肯定永遠都無法到達對面。只能看到，或者是以其他的方式感知到對方的存在。那麼我們現在為這兩個恆星系統升維，提高到三緯，而我們就成了四維存在。你不覺得這就是我們的宇宙嗎？”
楊屹眉頭緊鎖，認真思索著神皇說的話，雖然有點明白，但是依然覺得一頭霧水。
“說得簡單一點，我們所看到的這個宇宙裡面的所有恆星系統，也就是銀河系、南北阿爾法星系等，其實都是獨立存在的。在這些恆星系統裡的智慧生物能看到其他恆星系統，卻永遠無法越過期間的障礙到達別的恆星系統，至少無法用我們在恆星系統內部使用的宇航手段來跨越恆星系統之間的障礙。”
“問題是，我們來到了南阿爾法星系。”
“顯然，這就是關鍵所在。”
“什麼意思？”
“換個角度來看，在掌握了空間跳躍技術之後，還有人願意用最原始的方式，哪怕以光速飛行前往別的恆星系統嗎？要知道，恆星系統的間隔距離在一萬光年以上，有的甚至超過了一億光年，即便是以光速飛行，也需要上萬年，甚至更多的時間。很明顯，對任何一種生命來說，時間是無法戰勝的強敵。”
楊屹嘆了口氣，他也知道神皇說的沒錯。在掌握了空間跳躍技術之後，就沒人願意進行漫長的宇宙航行。
“當然，你父親的出現，以及隨後做的事情，與你祖父母當初的發現有關，而我在北阿爾法星系的所有作為也一樣，跟一個類似的發現有關。”
“你是說……”
“那艘飛船，雖然不是同一艘，但是從你意識提供的資訊來看，應該差不多，說不定是同一個存在建造。”
“等等，你也發現了一艘那樣的飛船？”
神皇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不是我發現的，而是我的父母發現的，嚴格說來只是我的養父母，因為我跟你父親一樣，與父母沒有血緣關係。他們是在發現那艘飛船之後，我的母親才懷上了我。不同的是，我的父母不是在宇宙探險中發現了那艘飛船，而是在一顆星球上，也就是我的家鄉發現了那艘飛船。至於是怎麼發現的，並不重要。關鍵就是，我的出現與那艘飛船有關。就像你的父親一樣，在成年之後，我發現自己與眾不同，跟身邊所有人都不一樣。”
“結果，你成了神皇。”
神皇淡淡一笑，說道：“你認為，這是我想做的嗎？沒錯，我確實成了神皇，不但一手建立了矽魅聯盟，還消滅了所有強大的野生矽獸，稱霸北阿爾法星系。如果我願意，早在幾百萬年前就統治南阿爾法星系了。只不過，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在這一點上，我遠遠比不上你父親，因為我無法狠下心來拋棄親人，無法看著他們繼續遭受苦難。如果我跟你父親一樣，在當時選擇了離開，不但不會有矽魅聯盟，恐怕所有智慧種群都以滅亡。”
“是嗎？”
“北阿爾法星系不是銀河系，我所在的那個時代，這裡有很多強大的存在，比如你熟悉的藍血狼。”
楊屹暗自嘆了口氣，也閉上了嘴。
“其實，你們很幸運，不只是人類，而是銀河系的所有智慧文明，因為相比於南北阿爾法星系來說，銀河系太渺小了，誕生得也很晚，資源算不上豐富，像人類這些自然誕生的智慧文明還沒有發展壯大，也就沒有遭遇我們所面對的噩夢。”神皇稍微停頓了一下，“你已經知道，南北阿爾法星系原本是一個恆星系統，早在數十億年前，中央黑洞因為某種原因發生了大爆炸，才分裂成了兩個恆星系統，而格林尼治隕石帶就是中央黑洞大爆炸的產物。那麼你是否知道，中央黑洞為什麼會發生爆炸？”
楊屹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他要知道就好了。
“很簡單，跟銀河系的‘滅世災難’差不多。”
“什麼！？”
“只能說差不多，因為導致中央黑洞爆炸的不是瘋狂的科學家，而是兩個文明，兩個極為強大的智慧文明為了爭奪資源與空間而爆發的全面戰爭，一場失去了控制，最終讓雙方全都滅亡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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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當然，那是幾十億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恆星系統在分裂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兩個強大的史前文明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此之後，北阿爾法星系裡面才出現了像藍血狼這樣的兇猛矽獸。更重要的是，這些矽獸不只是活著，而是為了限制智慧生物發展壯大。”
“什麼！？”
“很驚訝，對吧？”
楊屹不只是驚訝，而是震驚，甚至連震驚都無法形容他現在的感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