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體不是智慧程式，不但有全部記憶，還有自主意識。簡單的說，這個記憶體就是肖問天，只不過沒有依附在肖問天的身軀上面，而是脫離身軀，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也正是如此，他只有肖問天的記憶與意識，沒有肖問天的能力，即便能夠控制與利用原能，也遠遠比不上肖問天。
雖然聽說過記憶體的傳聞，但是楊屹在此之前從沒遇到過。
就楊屹所知，只有超越了天域戰士的超強存在，才能轉移記憶與意識，甚至讓記憶與意識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一些傳說中的超級強者，能夠讓記憶體存在數千年，甚至更久。比如在“滅世災難”之後率領倖存人類逃出銀河系，來到南阿爾法星系的開拓者首領就是一個記憶體，其真身在“滅世災難”中消亡。憑藉超強的能力，他的記憶體領導倖存的人類完成了萬年遠航，直到倖存的人類來到南阿爾法星系，與其他文明的倖存者會師，其存在的時間長達一萬年。
雖然只是一個記憶體，但是其實力依然在楊屹之上。
可想而知，肖問天的實力有多麼恐怖。
當然，記憶體擁有肖問天的全部記憶，還有自主意識，只是沒有身體，可以將他當成肖問天本人。
因為已經從玉家知道了當初發生的事情，所以兩人沒有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檔案，肖問天只是簡單介紹了這個重疊空間。這只是一個重疊空間，並非二次子空間，因為外面的密閉空間沒跟宇宙完全割裂，只是隔絕開來。即便是肖問天，也無法弄出二次子空間，畢竟二次子空間根本不存在。
楊屹進來後，沒有被肖問天發現，那是因為他的實力還沒有達到進入這個重疊空間的最低要求。
簡單的說，楊屹太弱了，弱小到根本不值得重視。
直到小不點瘋狂吞食這裡的原能，導致由原能構成的立場失衡，肖問天才被驚醒，出手抓住了楊屹。
“你開始說，人類聯邦現在的處境更加兇險，只有我爺爺出手才有可能化解。難道說他很厲害？”
“怎麼，你不知道？”
楊屹搖了搖頭，他確實不清楚爺爺的實力。
肖問天淡淡一笑，說道：“顯然，他沒有向你坦白，也許還不到時候。不過，我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楊屹不大相信的看著肖問天，覺得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肖問天不可能隨口說一句。
“其實，只是我的猜測。”肖問天嘆了口氣，說道，“在認識楊鋒之前，我只是一個胸懷大志的普通人，說是志大才疏也行。可以說，如果沒有楊鋒，也就沒有後來的肖問天。雖然在幫助我增強實力的時候，使用了一些裝置，但是你不覺得，如果楊鋒不夠厲害，能讓我變得厲害嗎？當然，我從來沒有跟楊鋒交過手，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其實，當初我找過他，希望他能出馬，跟我並肩作戰，至少能夠在我之後通令人類軍團繼續作戰，直到戰勝入侵之敵。可惜的是，他拒絕了，只是答應幫我培養幾名接班人，也就是展瑞麟他們，讓他們能在我之後撐起整個人類聯邦。顯然，就算他的個人實力不算強大，也有能力改變人類聯邦的命運。”
雖然知道並非如此，但是楊屹沒有反駁。
之前，楊鋒已經告訴楊屹，用來改造的裝置早已損壞，再也無法使用，無法繼續打造展瑞麟那種級別的強者，更別說第二個肖問天。如果肖問天說得沒錯，楊鋒的個人能力根本不值一提，他就無法改變人類聯邦的命運。
想到這，楊屹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這頭狗不錯，是藍血狼吧？”
楊屹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對肖問天，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他能來到這裡靠的就是小不點。
“不過，還是一頭幼崽，太弱小了。再過幾千年，也許它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只是現在，用途不是很大。”
聽到這話，小不點仰起頭來，很不服氣的看著肖問天。
當然，小不點不敢亂來，開始那一拳已經讓它見識了這個記憶體的實力，也就知道去招惹這個記憶體是最不明智的行為。
“我該怎麼辦？”楊屹把話題拉了回來。
“盡人事，聽天命。”
“前輩，你這也太不負責了吧。”
“我已經死了，殘留的只是一個記憶體，而且是附著在原能上的記憶體。只要離開這個重疊空間，我就會消亡。顯然，就算我有心，也無力再次統領人類軍團。你來到這裡，就算你的實力還很弱小，但是你提出了這個問題，足以證明你想為人類而戰，甚至為了人類做出巨大犧牲。”肖問天嘆了口氣，說道，“當初，為了拯救人類聯邦，我拼掉了一切，幾乎什麼都沒剩下，也就無法給你多大的幫助。只是，你得清楚的認識到，既不能完全信任七個頂級文明，也不能與它們翻臉。在人類聯邦發展壯大之前，絕對不能樹立更多的敵人，也不能跟矽魅聯盟死拼。”
“為什麼？”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楊屹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肖問天的意思。
“當然，對待七個頂級文明的原則也很簡單。只要人類聯邦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壓制住七個頂級文明，成為銀河系聯盟絕對核心，而且是唯一的核心文明，那就不再需要跟它們虛與委蛇了。”
“那麼，人類聯邦如何才能變得如此強大？”
“你認為呢？”
楊屹翻了下白眼，如果他知道的話，就不會問了。
“你不覺得，人類聯邦一直在發展，現在比才來到南阿爾法星系的時候強大了不止百倍嗎？”
“你是說……”
肖問天淡淡一笑，說道：“當初，我去中心大區挑戰七個頂級文明的最強存在，先後戰勝了兵域族、昆陽族、極境族、狂獸族、雷凌族與隱靈族的上百名強者，其中一些還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只是在我去挑戰織星族的強者時，織星族女皇拒絕跟我交手，而且給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什麼理由？”
“用她的話來說，人類是銀河系聯盟中最有天分的戰鬥種族，簡直是為戰鬥而生。她承認不是我的對手，因此拒絕跟我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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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別想歪了，織星族沒有比武招親的習俗。”
楊屹呵呵一笑，知道肖問天在開玩笑。
“事後，她以商討結盟為由，邀請我去神母星暫住。雖然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她是在試探我，根本沒有跟人類結盟的打算，但是神母星之行，對我有著十分重大的意義，甚至可以說是徹底改變了我。”
“化體池。”
肖問天微微一愣，說道：“這麼說，你也去過神母星？”
楊屹沒有否認，也沒必要否認。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知道，化體池是織星族的聖地，別說外人，即便是本族皇室成員也不能擅自進入。當然，我很幸運的成為了進入化體池的第一個外族人員，也許是唯一的外族人員。”
“不是唯一的。”
肖問天淡淡一笑，顯然在楊屹說出來之前，他就猜到了。
“雖然在最初的時候，我並不相信女皇說的那些人類是戰鬥種族的話，但是在經過了化體池的洗禮之後，事實證明女皇沒有亂說。”肖問天嘆了口氣，說道，“正是如此，我才相信了女皇后來說的那些鬼話。不然的話，我不會前往北阿爾法星系挑戰矽魅聯盟的戰皇，更不會寄希望於跟織星族結盟。”
“這麼說，你不再相信了？”
“當然不是，至少女皇在這件事上沒有亂說，她只是利用這個辦法讓我離開，並且把我推上了跟戰皇為敵的位置。事實早已證明，人類確實是戰鬥種族。至少在銀河系聯盟的數十萬個文明中，只有人類在戰鬥中發展壯大。事實上，在條件最惡劣的北四區，也只有人類堅持到了現在。”
“我們只能靠自己。”
“話是這麼說，不過現在還辦不到。此外，你應該產生一個疑問。”
“什麼疑問？”
“既然人類是銀河系聯盟裡最強大的戰鬥種族，為什麼至今依然是低階文明，並不是銀河系聯盟的主宰？不要告訴我，銀河系聯盟的數十萬個文明的關係十分融洽，也別說七個頂級文明不是靠強大的實力壓制其他文明。決定銀河系聯盟內部秩序的是實力，而且以軍事實力為主。”
楊屹眉頭緊鎖，這確實是問題。
“如果你跟你爺爺談過，就應該知道是為什麼。”
“你是說……”
“顯然，只要把人類的戰鬥天賦發揮出來，那麼人類聯邦將戰無不勝。只不過，在此之前得充分利用一切有利條件，包括壓制我們的頂級文明。沒有足夠的實力，就去挑戰頂級文明的統治地位，等於是自殺。我的結局就是最好的教訓，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當然，如果你的實力足夠強大，可以嘗試一下。”
楊屹勉強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是我給你的忠告，也是唯一能夠幫助你的地方。當然，你來到了這裡，哪怕你十分弱小，沒有資格繼承我的衣缽，我也別無選擇，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希望你能夠善加利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