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在昆陽族的母星上。”
“你能確定？”
康盛女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昆陽族的轄區最小，而且在銀河系聯盟時期的數千年間沒有對外擴張，但是昆陽族的歷代王者都不笨，絕不會把關係到族群命運的聖器放在母星上。要知道，在過去的幾千年裡，我們一直跟三個一流頂級文明敵對，隨時都處在毀滅的陰影之下。如果聖器在昆陽族的母星上，恐怕三個一流文明早就發動了戰爭。只是，昆陽族到底把聖器藏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有歷代王者才知道。要知道，那是昆陽族的根本，更加是王權的基礎。”
“也就是說，我們得去找昆陽族的統治者好好談談。”
“顯然，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康盛女王嘆了口氣，說道，“訊息已經傳開，而那些逃往昆陽族的長老肯定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去。雖然他們不是很瞭解你的實力，但是發生在我們這邊的事情，足夠讓他們提高警惕。不出所料的話，明炎王已經離開母星，還帶上了很多隨從。以你的實力，找到他不是什麼難事，可是要想接近他，並且奪走由他控制的聖器，顯然不會很容易。更重要的是，只要明炎王稍微精明點就不會把聖器帶在身上，畢竟那是他保命的法寶。”
“明炎王？”
“你不知道？”康盛女王微微一愣，才說道，“他是昆陽族現在的統治者，不久前才坐上王位。因為太過年輕，加上實力不夠，他在昆陽族的地位並不高，而且對其他文明的影響也很弱，所以昆陽族沒有大肆宣揚。再說了，昆陽族一向神秘，做什麼都是獨來獨往，外界並不清楚昆陽族的情況。”
“你怎麼知道？”
“數千年來，極境族都是昆陽族最重要的盟友。當初，如果沒有我們，昆陽族早就被攻滅了。”康盛女王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為了維持同盟關係，極境族王室與昆陽族王室一直在通婚，雖然只是法律層面上的婚姻關系。按照當年訂下的婚約，我將在成年後跟昆陽族的王位繼承人成婚，只是我成為了極境族的女王，而且昆陽族的王位繼承人也在成年之後坐上了王位，所以婚約自動作廢。簡單的說，明炎王曾經是我的未婚夫，還跟我一起生活了幾十年。”
“這麼說，你很瞭解他？”
“算是吧。”康盛女王勉強笑了笑，說道，“跟我一樣，最初的時候，他只是昆陽族的王位繼承人，卻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不出意外的話，他永遠也別想坐上王位，因此他在昆陽族王室裡的地位不是很高。可以說，像他跟我這樣的王室成員，存在的主要價值就是透過聯姻等方式為王室服務，維護本族的利益。與我不一樣的是，他沒有經歷叛變，是在偶然因素作用下才坐上了王位。簡單說，排在他前面的幾個王位繼承人相繼在戰爭中陣亡，才輪到他來繼承王位。”
“陣亡？”
康盛女王點了點頭，說道：“昆陽族的族群規模一直很小，而且奉行精兵政策，軍事力量的規模並不大，但是軍團的戰鬥力極為強悍。為了確保所有軍團都效忠王室，為王室的利益服務，也是為了確保王室在昆陽族的統治權，軍團長全都是王室成員。此外，所有王室成員在成年之後都要到軍團服役一段時間，熟悉軍團的運作，以便在必要的時候以軍團長的身份率領軍團出征。當然，和平時期，常備兵力有限，也就不需要太多的王室成員在軍團中服役。只是到了戰爭時期，隨軍事力量迅速擴充，需要任命更多的軍團長，也就需要更多的王室成員履行職責與義務。”
“連王位繼承人也不例外？”
“你說過，實力能說明一切。”康盛女王嘆了口氣，才說道，“顯然，在昆陽族決定權力與地位的，不只是出身，還要看實力。哪怕是王室成員，要想獲得更高的地位與更大的權力都需要與之相稱的實力，而證明自身實力的主要辦法就是統帥軍團征戰沙場，去獲得別人無法取得的勝利。王位繼承人不但不能例外，還更加看重實力，而且實力直接決定了繼承人的順位關係。簡單說，昆陽族的王位繼承人並不是確定的，而且順位關係也不是確定的，需要用奮鬥去爭取。對於那些想坐上王位的繼承人來說，實現理想的唯一途徑就是率領軍團征戰沙場，獲得超越所有競爭對手的功績，得到軍團官兵的信任、支援與愛戴。其實，獲得軍團的支援也是坐穩王位的關鍵。如果沒有足夠的戰功，有的僅僅是出身，即便坐上王位也長久不了。只不過，明炎王是個例外。”
“什麼意思？”
“也許，在坐上王位的時候，他都覺得在做夢。”
楊屹眉頭緊鎖，讓康盛女王說下去。
“在他登基前，昆陽族王室發生了一場血案，也可以說是叛亂。雖然我也不太瞭解具體情況，但是包括當時的統治者與三名王位繼承人在內的數十名王室成員在叛亂中喪生，而明炎王是第四順位繼承人。”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
“如果訊息傳了出去，戰爭恐怕已經結束了。”康盛女王勉強笑了笑，說道，“我也是在事後，準確的說是在明炎王登基之後才收到訊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這起叛亂肯定跟戰爭有很大關係，而且很有可能是幾位王位繼承人一同起事。簡單說，就是這些王位繼承人對戰爭感到不滿，或者是對當權者採取的策略感到不滿，要求對戰略做出調整，卻沒有得到相應的答覆。雖然這是一起突發事件，但是有很大的必然性，只不過是在這個時候爆發。關鍵就是，昆陽族在戰爭中付出了巨大代價，特別是昆陽族的王室。在叛亂發生之前，昆陽族的王室成員當中，超過半數戰死沙場。與之相對的，戰局並沒有像預料的那樣發展，昆陽族王室也沒有獲得多少實質性好處。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戰爭會在什麼時候結束，也沒有人知道昆陽族王室還要犧牲多少成員。雖然大家都知道，在消滅人類聯邦，或者是被人類聯邦消滅之前，戰爭不會結束，但是在如何繼續下去，以及如何才能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後勝利的問題上，顯然存在問題。至少就我們所知，那幾個王位繼承人都認為，昆陽族承擔的戰鬥超過了獲得的利益，也超過了自身實力。昆陽族沒有義務為其他文明做犧牲，因此得讓其他文明承擔更多的戰鬥義務。簡單說，就是讓我們出兵參戰，如果有需要的話，甚至要對我們發動一場速戰速決的突然襲擊。只不過，當時的統治者顯然不認同這個觀點，也沒打算讓幾個繼承人胡作非為。”
“由此引發了血案？”
康盛女王點了點頭，說道：“大致就是這麼回事，只是那幾個起事的王位繼承人顯然沒有料到，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幫助明炎王坐上了王位。更重要的是，明炎王與前任統治者的立場完全相同。不是說，他不希望我們出兵參戰，而是知道我們提供的間接支援有不可替代的價值。如果我們出兵參戰，就必然會減少對昆陽族、狂獸族與兵域族提供的援助，不再承擔相關的義務。到時候，昆陽族、狂獸族與兵域族同樣得分出力量來解決這些問題，從而對前線戰鬥產生負面影響。因為在資源、產能與技術方面的差距，所以在短期內，它們未必能夠彌補由我們不再提供支援所產生的缺口。此外，如果我們直接出兵參戰，意味需要修訂原來的戰略計劃，也意味著協調與指揮更加的麻煩。再說了，我們也必然會在戰後參與瓜分勝利果實的工作，並且獲取更多的利益。至少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戰勝人類聯邦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在這個時候多出一個既得利益者，未必能讓昆陽族獲得更多的好處，反而有可能把簡單的問題變得復雜。”
“也就是說，明炎王沒有逼迫你們參戰。”
“不但沒有逼迫，還給了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除非我們自願，不然在保證繼續為昆陽族、狂獸族與兵域族提供支援的情況下，不會要求我們出兵參與一線戰鬥，而且會替我們承擔來自狂獸族與兵域族的壓力，即不讓狂獸族與兵域族拿我們沒有出兵一線來說事。”康盛女王勉強笑了笑，說道，“因為這完全符合我們的利益，而且明炎王的底線是確保提供給昆陽族的支援不會受到影響，所以我們沒有理由拒絕他的提議。事實上，這也是在你迴歸之後，昆陽族、狂獸族與兵域族沒強迫我們出兵參戰的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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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的意思，這個明炎王應該是一個能夠溝通的人。”
“那得看溝通什麼。”康盛女王嘆了口氣，又說道，“此外，如果你認為他很好欺負，那就大錯特錯了。”
“是嗎？”
“至少，在我看來，他是一個非常聰明，而且很有原則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