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屹早就猜到奧力亞克斯的要求，即搞清楚傀儡的第一形態。因為楊屹現在已經擁有了傀儡的實力，可以說是轉變成了傀儡，所以就算奧力亞克斯沒有提出來，他也會設法搞清楚傀儡的第一形態。
當然，楊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沒有半點遲疑。
“最後，我還有一個問題。”楊屹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為什麼是這裡，而不是南阿爾法星系或者北阿爾法星系？”
奧力亞克斯微微一愣，在明白了楊屹的意思之後，才嘆了口氣。
楊屹沒有催促，耐心等著奧力亞克斯的回答。
“之前，我已經說過，在我們意識到激進派也獲得了一個類似的物品，而且比我們更清楚這個物品的價值，在返回北阿爾法星系之前就做好了跟我們同歸於盡的準備，已經來不及阻止激進派。顯然，如果我們戰敗了，哪怕跟激進派同歸於盡，北阿爾法星系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樣由我們控制，也就談不上安全。雖然我們做了相關準備，比如讓奧卡斯擔負起善後工作，由他扶持與支援那些在戰爭中倖存下來的矽獸，確保在戰爭結束之後，北阿爾法星系依然在我們創造的那些生物的控制之中。但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不管我們有多麼充分的準備，因為自身問題，不可避免的存在漏洞，而且最終會被激進派發現。事實上，不管內戰的最終結果如何，我們肯定無法徹底消滅掉激進派創造出來的生物，也就無法保證在內戰結束後，北阿爾法星系由我們創造的生物統治。再說了，激進派準備充分，既然決定要跟我們同歸於盡就必然會有其他的安排。以當時的情況，由我們創造的那些矽獸最多隻能夠暫時主宰北阿爾法星系，不可能始終佔據統治地位。就算矽獸的生命力更頑強，適應環境的能力也超過矽人，但是矽獸的智慧顯然是個大問題。更何況，我們一直在限制矽獸發展，而激進派顯然沒有這麼做。由他們創造的矽人本身就有很高的智慧，在內戰後期還一度成為激進派的幫兇。總而言之，在內戰結束之前，我們已經認識到，哪怕幹掉所有激進派，北阿爾法星系也不再是我們的地盤。”
“也就是說，如果留在北阿爾法星系裡面，就有很大的危險？”
奧力亞克斯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那麼，南阿爾法星系呢？”
“你覺得，南阿爾法星系安全嗎？”奧力亞克斯淡淡一笑，沒等楊屹開口又說道，“當然，跟我們當初創造出來限制激進派的那些碳基生物沒有多大關係，畢竟在受到限制後，這些生物不可能進化成高階文明。更何況，激進派已經離開了南阿爾法星系，也沒有打算返回南阿爾法星系。”
“那麼……”
“我沒有去南阿爾法星系，跟安全沒有關係。”
楊屹眉頭緊鎖，同時微微點了點頭。
“很簡單，不管是南阿爾法星系，還是北阿爾法星系，都需要一個維持穩定的因素。在內戰爆發之前，由中心黑洞的巨大引力維持阿爾法星系的穩定存在。此後，我們一度感到非常疑惑，即在中心黑洞毀滅之後，南北阿爾法星系依然保持了穩定，並沒有因為引力的消失是迅速潰散。在找到那件物品後，我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我們推斷另外一件物品肯定在南阿爾法星系中，而且被激進派提前找到。也正是這個判斷，讓我們相信可以跟激進派言和，哪怕我們跟激進派的矛盾無法徹底消除，也可以分而治之，即由激進派統治南阿爾法星系，我們統治北阿爾法星系。只要雙方都站穩了腳跟就能形成均勢，也就沒理由輕易發動戰爭。”
“只是，激進派顯然不這麼認為。”
奧力亞克斯點了點頭，說道：“到戰爭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們才猛然意識到，那件物品沒有在激進派手上，至少沒有在那些返回北阿爾法星系的激進派手上，也就由此想到，不管我們開出什麼條件，激進派都不會接受。關鍵是，在只有一件物品的情況下，南北阿爾法星系永遠都無法分割開來，必然存在本質上的關聯，也就無法分而治之。也就是說，哪怕我們跟激進派言和，也只是暫時停戰，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次爆發戰爭。既然我們與激進派永遠不可能和平相處，自然沒有了言和的條件。”
“這……”
“當然，這也是我出現在這裡的關鍵所在。因為只有這一件物品，所以必須依靠它維持兩個恆星系統的穩定。顯然，兩個恆星系統之間的地帶是唯一的選擇，要在這裡才能把這件物品的價值發揮出來。”奧力亞克斯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到底是什麼價值，等下你就知道了。”
楊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奧力亞克斯的意思，也沒有多問。
“既然說到了這個問題，你就必須知道。當你帶走了這件物品之後，南北阿爾法星系穩定存在的基礎就沒有了。雖然兩個恆星系統不會立即毀滅，畢竟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最終必然毀滅，甚至是以最極端的方式，即在引力場崩潰之後，南北阿爾法星系裡的所有天體將在已有速度的推動下擺脫限制，在成為孤星之後漸漸消亡。哪怕這是一個很漫長，也許要持續幾十億年的過程，不過只要這個過程開始了，就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哪怕是我們也辦不到。也就是說，就算你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也無法得到想要的結果。如果你的目的是拯救包括人類在內的生物，就得提前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或者說在如何才能在沒有南北阿爾法星系的情況下讓這麼多的生物生存下來。如果沒想出合適的辦法，那麼我勸你最好不要急於採取行動。”
“如果這個過程將持續幾十億年，那麼我現在需要考慮的就不是如何拯救生命，而是如何對付神皇。”
奧力亞克斯嘆了口氣，說道：“這麼說也有道理，畢竟你原本也是生物，你追求的並不是永恆存在。更何況，幾十億年是一段很漫長的時間。在此期間，你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各種各樣的嘗試。”
楊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開始說的那些，有一點讓我想不明白。”
“什麼？”
“你說過，格林尼治隕石帶，也就是南北阿爾法星系之間的區域是唯一選擇，不然只靠一件物品無法讓兩個恆星系統都保持穩定。也正是如此，在內戰結束之後的幾億年內，南北阿爾法星系都沒有顯著變化，依然穩定存在著。很明顯，像神皇這樣的激進派肯定能夠想到這些，也就知道他要找的東西就在格林尼治隕石帶裡面。那麼，在過去的幾億年，至少是在他建立的矽魅聯盟擊敗了矽獸文明之後的幾百萬年期間，他有足夠多的時間來大這裡，找到你藏身的這個黑洞。”
“你要問的是，他為什麼沒有找到我，或者說我靠什麼沒有被他發現？”
楊屹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顯然，你錯了。”
“什麼？”
奧力亞克斯淡淡一笑，說道：“他早就發現了我，也知道我的存在，而且在你到來之前控制了這個黑洞，讓我再也無法獲得外界的資訊。只不過，他沒有找到那件物品，也不敢肯定就在這個黑洞裡面。更重要的是，哪怕他知道這些，也沒法讓我就範，更不可能在不產生嚴重後果的情況下奪走那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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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很簡單，格林尼治隕石帶裡有那麼多的黑洞，而且不少是大型黑洞，他憑什麼認為那件物品就在我藏身的黑洞裡面？”奧力亞克斯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發現我其實不是什麼難事，因此他會理所當然的認為，我不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身邊，而會藏到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比如一個內部結構極為特殊，只有掌握了正確方法才能進入的黑洞，而這個正確的方法只有我知道。更何況，哪怕他知道那件物品就在這裡，他也不敢對付我，更不可能逼我交出來。”
楊屹眉頭緊鎖，等著奧力亞克斯說下去。
“關鍵是，如果他這麼做了，那麼在獲得那件物品之前，北阿爾法星系與南阿爾法星系就將徹底毀滅。”奧力亞克斯長出口氣，才說道，“很簡單，格林尼治隕石帶裡的這些黑洞全都關聯在一起，只要其中一個黑洞受到外界影響，其他黑洞也會受到影響。換句話說，如果他用強硬手段，哪怕只是一個黑洞毀滅，其他黑洞也會毀滅。雖然這些黑洞的總質量沒有大到足以形成一個新的中心黑洞，毀滅時產生的破壞比不上中心黑洞，但是這麼多的黑洞同時毀滅，釋放出的強大能量足以橫掃南北阿爾法星系。在接下來的幾千年到一萬多年間，南北阿爾法星系的所有恆星系都將遭受滅頂之災。哪怕他能夠保住幾個恆星系，也無法阻止兩個恆星系統逐漸走向滅亡。在沒有獲得那件物品的情況下，他無法脫離恆星系統，也就會隨之毀滅。”
這下，楊屹才明白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