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打坐入定,風后感覺自己自己內功修為又進了一層,但是若要練成"九陽真經"第三卷上的武功還需一些時日。

一家人正在一起喝早茶時,王麻子快步走了進來,稟道:"老爺,張大人來了。"

風凌聲雙眼一翻,哼了一聲,吹胡子瞪眼說道:"誰是掌門你找誰說去。"

王麻子縮了一縮脖子,卻沒真敢依照他的話去做。這老爺子自從那日宣佈退出江湖後脾氣就變得古里古怪,叫人捉摸不定,時不時就發一通脾氣,這家裡最沒地位就屬他了,自然也就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

風凌聲看著他樣子更是惱怒,正要發怒,忽地人影一晃,沈玉清已站到丈夫身旁,伸手拉著他低聲道:"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收斂收斂,脾氣還這麼急躁,那怎麼成。"

風凌聲愣了一下,忽地蒼涼嘆口氣,頹然往後堂走去,只留下一具落寞蒼老的背影給別人。

郭襄移至風后身旁,關切道:"伯父他沒事吧?"

風后輕輕一搖頭,道:"沒事。"他心中無法抑制地湧出一陣悲涼,父親的時代落幕了,儘管他是那麼的不情願,但這時刻終究是無法逃避與避免的。

一陣雜亂的腳步響起從門庭外響起,還未見著人影,一個沙啞的聲音悲呼而來:"風,風掌門!"

風后陡然一見張大人之下也是吃了一驚,僅僅只隔了兩日,這人卻已經沒了個人形,雙頰深陷,雙眼外翻,臉上漫著一股青氣。

張大人吐一灘爛泥般坐在地上,身子不住顫抖著,嘶啞的嗓子發出難聽的聲音道:"風老爺,我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他說完這句話又有三個人進來,兩個官差模樣的人押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這個畜生我也交給您,要殺要剮隨便。"

風后注視著齊楓,見他身上的斑斑血跡,臉上的傷痕淤青,便知道他吃了不少苦頭。原本心中的凜然殺氣驀然間如潮水一般退去,唯有幾幅小時相處的畫面在腦中不停縈繞。

"讓他走吧"風后意興闌珊地擺擺手,面對齊楓他無論如何是生出不出殺意的,終究是一起玩到大的夥伴,存在嵌在骨頭裡的那種情分。

至於張大人,風后突然間也沒了太過計較的意思,只叫他交出所有貪墨的財物,致仕後,便也替他解了穴道,留他一命。

一日後,約定的比武奪帥日期已屆。

一大早,巨鯨幫便遣人來請。

風后與郭襄給領到一處山腳下,一眼望去,山上鬱鬱蒼蒼,風景秀麗。

郭襄咕嚕道:"這巨鯨幫是水上幫派,依水而存,怎地將總舵建在山上了?"

走至半山,四名巨鯨幫弟子上來迎客,執禮甚恭,說道:"巨鯨幫末學後進,恭迎飄柳派風掌門大駕,鄙幫東方幫主在山上恭候。"又說:"無望門等其他九派的掌門已經到來,巨鯨幫上下盡感榮幸。"

風后一路上山,只見道上打掃乾乾淨淨,每過幾里,便有幾名巨鯨幫弟子備了茶水點心,迎接賓客,足見巨鯨幫這次準備得甚是周到,但也由此可見,東方白對這明州武林盟主之位志在必得,絕不容有人阻攔。

其實這山峰也不高,但愣是讓巨鯨幫開出了一條寬闊平坦但卻極為繞路的山道。一路上又客套寒暄,這樣走下來,上到山巔時,已是日上三竿。

風后駐足望去,但見在一片空曠地上,無數人眾聚集。廣場四周,林木間房舍星羅棋佈,氣象萬千。南宋朝廷這股奢欲之風已然影響了民間的風氣,即使這江湖門派瞧來亦不能獨善。

引路的數名弟子上加快腳步,前面去報訊,。跟著便是鼓樂聲響起,歡迎風后二人上峰。

東方白親自迎了出來,他著一身黃色布袍,率領著二十名弟子,走上幾步,拱手相迎。

風后見此人面白無須,五十歲上下,算得上一個美男子,眼中精光閃閃,便知是個內力修為到了一定火候的高手。當下躬身行禮道:"晚輩風子羽拜見巨鯨幫幫主。"東方白道:"早就聽聞子羽賢弟大名,今日得見,果真是英俊年少,名不虛傳。"這時他嘴上說"名不虛傳",臉上神色,卻絕無絲毫"名不虛傳"的驚歎模樣。風后明白他言語中皮裡陽秋,說什麼"英俊年少,名不虛傳"其實是諷刺他年少輕狂,不識好歹。

風后微微一笑,說道:"晚輩執掌飄柳劍派門戶,自當將盡心竭力將門派發揚光大,這樣也不負前輩對我的讚譽,是不是?"

他說著這幾句話時,雙目緊緊和東方白目光相對,瞧著他臉上是否出現憤怒憎惡之意,卻見東方白臉上連肌肉也不牽動一下,說道:"子羽賢侄有如此志向,那好得很啊。"他頓了一頓,說道:"其他九位掌門以及其他一些前來觀禮道賀的武林朋友都已經到達,請過去相見罷。"

廣場中央擺著幾張椅子,各門各派依次而坐,如此風后便給人安排到了最為末尾的位置,瞧著周圍目光的幸災樂禍之意,他倒也不介意,隨便在椅子上一坐,便於郭襄說起了話來。

忽地一個聲音道:"各位掌門請了。"

山巔山風頗大,群豪又各聚在一處吵嚷,但東方白這一句話卻清清楚楚地傳入了各人耳中。眾人一齊轉過頭來,紛紛走近或靜默,目光全部聚焦在他的身上。

東方白抱拳道:"眾位瞧得起鄙人,惠然駕臨,在下感激不盡。眾位想必知道,今日便是我明州武林比武奪帥的日子,不知各位掌門還有話說?"

他目光在各派掌門臉上一一掠過,見他人敢纓其鋒,不由大為滿意,只是在風后的臉上時他略作停頓,只感覺對方如一潭深水般,任他施雲布雨,對方依舊波瀾不驚。

東方白哼了一聲,收回目光,心中的恨意更深了幾分。當下淡淡道:"祖幫主曾言比武點到為止,不傷人命,但刀劍不生眼睛,這可就為難地得緊。不知各位掌門有什麼高見?"

無人答話。

東方白縱起身子,輕飄飄落到人群前方的高約三丈的臺子上,他身穿杏黃色布袍,這時日頭已盛,陽光垂落,對映在他身上,顯得金光燦燦,一副堂皇氣象。他抱拳轉身,向臺下作個揖,說道:"承蒙各位抬愛,在下自認還有些微末伎倆,不知哪位掌門願意上來指教?"

巨鯨幫門下數百人歡聲雷動,大力鼓掌,聲勢更是大漲。

東方白目掃全場,最後道:"風掌門,少年英雄,何不上來一顯身手?"

風后淡然道:"東方掌門既然如此說,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當下卻一步一步拾級上臺,與東方白的精妙輕功形成了巨大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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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片鼓譟,有嘲諷的,有鼓譟的,有嘆息的不絕於耳。

但終歸是有好戲可看,一會人群就安靜了下去。

東方白道:"賢侄盡可放心,我定不會傷了你就是。"臺下立時響起一片哄笑聲。

風后微微一笑,道:"晚輩有一事想請教東方幫主。"

東方白道:"什麼事,賢侄儘管說來聽聽。"

風后斂去笑容,道:"不知我洪師妹現下如何?"

東方白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問出這個問題,淡然笑道:"她很好呀,要不一會賢侄去看看她?"

風后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不過晚輩倒有一事相詢,聽聞我洪師妹是東方幫主的第三十六位小妾,不知是真是假?"

東方白點頭道:"不錯。"

風后忽然嘆氣道:"方才幫主所言刀劍無眼,一動上手,難免死傷,這話不錯。"轉頭向臺下眾人道:"今日我和東方幫主切磋武藝,若有差池,東方幫主失手殺了我,或是打得我重傷,乃是激鬥之極際,不易拿捏分寸,怨不得任何人。"

臺下人群轟然叫好。

東方白聽他說出如此一番話來,倒頗出意料之外,說道:"賢侄深明大義,好得很吶。"

風后劍還未出鞘,只冷冷盯著三丈之外的東方白,身上的氣勢一分一分拔高,劍氣凌然四溢。

東方白臉色一緊,心想:"此人年紀輕輕,就便有如此氣勢,確實是勁敵。我定不能輕鬆大意,待會動起手來定要先下手為強,以最強的招式將此人打殺。"

這個念頭只一閃而過時,手上雙掌已經拍出,直刺裡而去,這一掌招式雖平平無奇,但氣勢雄渾,奔騰矯夭,不是一般高手可以使出來的。

風后瞧這雙掌擊來,對方雙臂在半空中似曲似直,如靈蛇神龍,知道這後面隱藏必定是驚天動地的後招。但他卻巍然不懼,身子動也不動一下。臺下眾人只聽"嗆啷"一聲劍鳴,臺上臺下午不生出炙熱之氣,緊接著便是一聲大響,一道人影觸電般閃退,另一人依然固然立在當場。

呵呵,平淡要去了,緊張熱血的情節到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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