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后領著蕊初去時,郭襄正打坐運氣,聽到腳步聲她霍然睜眼,一股凜冽的氣息一閃而逝。她目光灼灼盯著跟在風后之後的蕊初,直到兩人來到了近前,才似笑非笑的往風后瞧來,微笑道:"你的眼光不賴。"

風后張狂樣道:"那是自然。"

蕊初在陌生人前很是乖巧害羞,只是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啃。這讓風后不禁暗暗排腹:"一個女人到底有多少張臉孔!"

郭襄瞧他得瑟的厲害,翻了一記白眼,過來親熱拉著蕊初的手道:"蕊初妹妹,初次見面,叫我二姐就行了。"又一指仍在一旁冷然而立的莫青青道:"這是青青姐。"

蕊初柔柔施禮道:"二姐,青青姐。"

莫青青卻別過頭來,冷冷瞅了她一眼,又回頭過去。

任誰都看出,莫青青眼神中流露出的一種厭惡神色,這讓風后大感不是味兒,正欲發作,卻見郭襄黛眉微蹙,轉首道:"青青,為何如此怠慢,不知禮數嗎?"

莫青青縱使高傲,但在郭襄凌然的目光中仍然敗下陣來,美目中隱隱射出深深恨意,不情不願施禮道:"初次見面。"

蕊初又盈盈拜道:"姐姐客氣!"

莫青青不想蕊初被自己這麼薄待,仍然不卑不亢,謙虛有禮,呆了一呆,又道:"喚我青青罷。"語氣溫和了不少。

沒有再做過多的寒暄,郭襄看了一眼風后,拉著蕊初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鄭重道:"妹妹,我實在是別無他法了,望妹妹能夠成全姐姐。"說著竟一揖及地。

蕊初慌忙避到一旁道:"二姐,我只是小小的宮女,何以擔待你這麼大的禮。"

郭襄搖搖頭道:"擔得起。黎民百姓,國家危亡全系在這一拜之中是何其微不足重,而我能做的只有這點了。"

風后心中暗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郭襄真是俠者風采。"

蕊初在皇宮之中,見慣了人性自私冷漠,此時不禁為郭襄的大義所觸動,鄭重道:"二姐,我定不負所托。"

郭襄露出欣然的笑臉,對一旁的莫青青道:"青青,將呂將軍奏章給蕊初妹妹。"

蕊初將奏章鄭重收起時,卻聽郭襄道:"好了,我和青青還要儘早回去,免得讓人瞧破了虛實。"

風後訝道:"什麼虛實?"

郭襄道:"我們早就給人監視了起來,這次是讓人假扮我們模樣調虎離山罷了,如果時間過得久了,難免不叫人生疑。"又嘆息道:"我們不告訴你是為你好,免得你陷的太深,反而害了你。"

風后無話可說,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郭襄向莫青青使了眼色,便告辭離去了。

陽光正美,楊柳岸邊,風后與蕊初並肩漫步。

蕊初凝視著湖波水面粼粼碧光,輕輕道:"人為什麼有那麼多苦難呢?"

風后一震往她瞧去,失聲道:"蕊初。"

蕊初正一臉悲傷,那剪宛若秋水的美眸透露出無限傷心。蕊初止步立定,目光落往遠處青山剪影,柔風輕輕流淌,彷彿在一副山水畫卷裡書寫灑脫。

蕊初柔聲道:"我遇見你時,我正在街上痛哭哩。"她的容色漸漸靜若止水,淡淡道:"你那時也在傷心處,而我亦是過得戰戰兢兢,無人問津的傷心。"她轉臉道:"你走吧,做你所想的事。只要你心中有我,哪怕天涯海角,我都不會再孤單。"

風后仰望碧色的蒼穹,道:"蒼天待我真是不薄,以前抱怨命運何其不公真是可笑。蕊初,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放心,終有一天,我風子羽會娶你為妻。"

蕊初往他靠過來,把玉一般的手送到他的掌握裡,拉著他繼續往前走去,螓首輕垂不勝嬌羞道:"小瘋子,勿要在說話,讓我們靜靜地走完這段路好嗎。"

風后感受她的芊芊玉手脈動正如他心臟一般微微顫抖,那還說得出半句話,乖乖隨著她起步,攜手並進。

與蕊初分別之後,風后更加拼命練武,只盼望著能夠早日有所成就,那樣就能帶著蕊初浪跡天涯,神仙眷侶一般無拘無束。

內氣修煉說白了就是呼吸運氣之法,靜坐斂息之術。風后精神自是強於常人兩倍,靜心修煉之下,更是進境神速,自然便突破了第三層心法。

要練得上乘武功,自要打下深厚的基礎,必當水火相濟,陰陽相配,練了"足少陰腎經"之後,便當練"足少陽膽經"少陰少陽融會調和,體力便也逐步增強。風后現在的狀況是練成了"足少陰腎經",所以他的內氣流轉更加順暢自如,對於練劍達到與經脈契合更是妙用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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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已是兩日之後,風后正自用飯時,忽聽到隔壁桌人道:"聽說有個宮女要將呂文德將軍的請援奏章呈於皇上。"

"是呀,我也聽說了。"

"還別說,真是危亡見忠良,這姑娘真是好樣的..."

風后腦子嗡的一聲,直如炸裂開來一般,身上的血液更是逆流而上,喉頭噙著一口鮮血,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悲憤交集,風后霍然起身,以至用力過重,竟將整張桌子差點掀翻在地。"咣噹"的響聲叫整個店內的食客都吃了一驚,俱是挑目瞧了過來。

風后深深吸了口氣,忍著即要滾落的淚珠與如被烈火灼燒的心出了店門,提著長劍往莊園疾奔,就在路過一所民房時,心中忽現警兆。風后今時已是不同往日,他身體立刻橫移,豈知右腳踝一緊,已經給繩子一類的東西纏個結實。

風后大吃一驚,他的卻人已給扯翻,正想以最迅捷的手法拔出劍,背後一道勁風襲來,疾點往他背心要穴。風后也算是經過生死大戰場面的人了,此時此刻竟是臨危不亂,運轉真氣,身體一卷連著拔劍而出直砍敵人。

那人想不到風后如此了得,倏地閃往巷道的一端,避過了風后凜冽如疾風的一劍。

風后凌空左掌一杵地,就要站起,一股大力從纏足的繩索傳來,登時風后腳下失空,跌在地上。"篷"的一聲,風后背脊著地。這時,一道人影掠了過來,疾點他的右腰眼處。

風后正駭然時,體內真氣迅速竄至四肢百骸,不禁化去了剛才右腳踝處侵入的真氣,更是讓他生出了一股反抗之力。風后登時一喜,心叫來的好,彈地飛起,施展劍術截往那點來的一指。

這個時候,風后也看清楚了對方一身官差的裝扮,更不遲疑,指到劍到。

"叮!"

風后原以為是這些人只是想著活擒他,所以並未下死手,現下瞧來竟是人家練就了一門以指打穴的功夫。

那人顯是想不到風后竟這般頑強,被一劍震退之後,前後兩人俱是沒有再攻來。

風后乘著兩人驚異時一劍揮去,斬斷仍鎖在腳踝的繩索。

站在巷子出口的官差年齡較為年輕一些,但為人卻是更為穩重一些,因為正他緩緩拔出配刀,一副遭遇大敵的架勢。

風后橫劍在前,背身靠著石牆,冷然道:"兩位這時為何?"

站在巷子裡端的官差好整以暇,笑道:"年輕人口氣何必這麼硬朗呢,要知你的功夫還不足於勝過我,剛才只是失於輕敵,沒摸透你的底子,才沒能得手而已。現如今,我們兩人皆是全力以赴,你又如何能抵擋的住。"

風后心中火氣一陣一陣燃燒至他的胸腔,只是鑑於強敵環飼一直隱忍,這時見那官差輕蔑的眼神,直如一根導火索點炸了他滿腔的憤懣與悲傷。

弱小的人就活該被人踐踏,被人欺凌嗎!

弱肉強食難道真是橫行這世間唯一的公理嗎!

他狂吼一聲,往巷子裡端攻去,哪管腹背受敵,完全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那人立時變色,但他也是見慣了江洋大盜拼命搏命的陣仗,瞬間就恢復了冷靜,迎著長劍就是一指點出。

就在劍指將要相擊一剎那,身軀猛扭,收力回體內,劍勢也軟弱無骨一滑,人和劍都堪堪避開了襲擊,到了巷子裡端。

那人先是愕然,隨即獰笑道:"不知死活。"

風後勁氣逆轉,五臟六腑俱是受了創傷。

指風點來,風后慘笑一聲,猛地自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向那人臉四散激射,更是不退反進,欺身上前一劍刺出。

那官差也是了得,在這般劣勢下,仍然避開了去,但風后如影隨形,追著又是一劍。

一聲厲喝,從側方一道刀光閃爍襲來,瞬間就到了近前。

風后不顧傷勢,猛提一口真氣,劍速陡然加快。

慘叫聲在這青天白日裡更添了幾分毛骨悚然,風后的後背被長刀斜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直流,但他渾然不覺一般,長劍自那人體內拔出,反身攻向了背後的敵人。

這人此時真是變了臉色,心下一寒,勢氣不由大減,竟被風后一頓狂風暴雨的攻擊。

風后臉色越來月蒼白,他心中苦笑:"這流血真不是鬧著玩的。"

那人雖發現了風后的狀況,但瞥眼看到同伴的生命垂危的樣子,怎敢耗下去,也只能認栽。他忽地退出戰圈,抱起受了重傷的同伴,急急往巷口掠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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