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離子望也不望他一眼,只知向桌上的菜與杯中的酒開懷。

李焚武見雲離子無動於衷,向身旁的季不二、趙尋絲打了個眼色,眾官差齊齊掣出兵器,遙指風后與雲離子。李焚武此時語氣轉硬道:"閣下是決定插手這件事了?"李焚武三人雖然不願為自己平白招惹一個敵人,但眼下大庭廣眾之下,如若他們就因這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一句狠話就此離開,恐怕他們當真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笑柄。

這一句話之後,頓時劍拔弩張,季不二諸人只等雲離子答話,一言不合便即出手。

風后不願自己的事牽連雲離子,飲一杯酒後,微笑道:"今日的我已非昨日的我,就這幾顆大白菜,那值得你動怒,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

雲離子心中一動,笑道:"江湖中人,一向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殺個把人都沒什麼大不了。我便在這此飲酒為你助陣了。"

風后哈哈一笑,長身而起道:"好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季不二早已被氣的不輕,此時見雲離子不出手,哪裡還忍得住,怒喝道:"小賊,受死!"

身子前撲,手中長刀挾著寒風直往風后的右肩劈去。

風后冷哼拔劍,劍光一閃,已擊在季不二刀鋒上。這一劍快如電閃,季不二根本來不及變招,"叮"的一聲,刀劍接觸。

季不二渾身一震,只覺得從刀身上傳來一股大力,透手而入,胸口如被雷擊,悶哼一聲,往後跌去。同一時間,風后離開座位,閃身直追一劍刺去,刺在季不二持刀右肩上的肩胛穴。

右臂一麻,季不二手中長刀當一聲墜地,身子跟著往後頹然跌去。

李焚武與趙尋絲兩人大吃一驚,哪裡想到短短幾日風后的武功又邁進了一個層次,發生在這一切都電光火石之間,根本來不及反應,季不二已被廢去了一條右臂。

一聲暴喝,起自李焚武的口,又是刀光暴現。

李焚武的刀法招式與季不二的剛猛一路明顯不同,他在半空中連續變招,幻起虛虛實實的十多個刀影。

風后眼中寒光一閃,怎會懼怕,長劍如一道長虹一般,直插虛實刀光中的一點。

"叮!"

一擊成功,風后正待揮劍搶攻時,趙尋絲終於出手了,他雙手持著狼牙棒,揮出時,勁風疾呼,這兩根狼牙棒總有五十來斤重,一使出果真是勢大力沉,常人莫不要退避三舍。

風后閃身橫移,狼牙棒立時落下,砰的一聲,把二樓地面砸出了一道長約尺許的裂縫,這一下先聲奪人。

趙尋絲揮舞著兩根狼牙棒,與常人揮舞幾斤重的刀劍一般靈活,他直來直去的強攻,風后身子連著移了幾次,都他被追著,一頓窮追猛打。

風后被趙尋絲追著,被李焚武纏著,當下處於下風。

此時這二樓之上,只有雲離子眉頭緊鎖,為風后而擔憂,其餘之人卻瞧得起勁,紛紛嬉笑叫嚷,拍手頓足為三人"助威"。

再鬥一陣,李焚武、趙尋絲二人卻是心驚不已,對風後如此快速的成長感到心寒,不由殺機更盛,殺招不斷使出,勢必要風后飲恨當場。

風后突地想起雲離子所說入門劍法在修為極深之人使來,自是威力無窮,但若是修為不夠,雖然在出招對敵時速度有一定的優勢,但卻少了些許靈氣和應變之法。不由心生一計,突然縱身前撲,左手一揚,大叫道:"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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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尋絲心中一驚,又見眼前一個黑點疾射,不由駭然往右側移去,但一道劍鋒正恰好從右側疾刺而來,還哪裡避得開,只覺右肋處劇痛傳來,緊著胸口挨了一掌,眼前一黑,就撲通跌了出去。

李焚武大叫一聲,強壓下心口的震駭,揮刀連劈。

風后回身長劍亦跟著連點。

"叮叮叮!"劍和刀不知交擊了多少下,但李焚武每一刀擊出,都給風后的劍點在刀身上,而風后每一劍都趕在他的招式完全展開前擊中他的刀身,使他一招都沒完全使出來。

李焚武怒喝一聲,往後退去,胸口間難受的要死,氣血回逆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風后正待舉劍乘勝追擊時,卻聽雲離子道:"子羽兄,何不讓他掏些賣命錢,饒他狗命一條呢。"

風后看到雲離子擠眉弄眼,知道他意思,畢竟吃霸王餐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既然有人送上門來,慨然接受有什麼不好。當下道:"你們三人平素欺壓良善,收了不少的不義之財,今天倘若交出三百兩賣命錢,我便放過你們,咱們間的恩怨也一筆勾銷,如何?"

李焚武是唯一還能站著說話的人,他蒼白的臉上湧出一陣潮紅,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風后淡淡道:"怎麼?不交錢麼,看來你們是要錢不要命的主。"

李焚武伸手攔住欲上前的差役,深吸一口氣後道:"好!"說完,便從懷裡摸出一疊銀票數也不數,就丟了過去。

風后抓住大概一看,竟似有七八百兩的樣子,不由倒抽口涼氣。

雲離子見風后直不楞扥地盯著手中的銀票,一副見錢紅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猛地咳嗽一聲,向李焚武諸人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風后也不理其他,屁顛顛地回到座位上,正埋頭一遍一遍數著錢呢,冷不防季不二突然暴起發難,左手一揚,長刀就利箭一般向風后劈去。

樓上眾人莫不是吃了一驚,雲離子眉頭一皺,隨手拿起筷子,手一閃,已經穩穩夾在疾飛而來長刀刀鋒處,長刀彷彿被一股巨力硬生生地定在半空一般,半分再前進不得。

眾人莫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雲離子雲淡風輕將長刀丟在地上,冷然道:"還不快滾!"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與公門中人鬧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李焚武駭然回神後,便命人扶著受傷的二人,率著那群噤若寒蟬的差役們,下樓去了。

直到那群官差離去大半晌後,小二才敢上來收拾混亂的現場,風后拿出一張面額五十兩的銀票,道:"對不起了,這些就權當賠償你們的損失吧。"

店小二唯唯諾諾收了後,便忙著打掃去了。

有了錢,二人又重新叫了新菜,要了好酒,慢品慢飲起來。

正酣時,樓梯踏板微響,上來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青年,粗眉大眼,身材魁梧,他往四下掃視了一眼,坐了一個臨街的位子坐下。

又過了一會,也沒聽到腳步聲響,一道人影已出現在二樓。

他一眼就看見了眾多食客當中的風后與雲離子二人,當下冷笑一聲,找了一個相距不甚遠的位子慢條斯理的坐下,閉目養神。

雲離子與風后都生出了警兆,凝目一瞧,不由都是一驚。

但飛塵子卻並未動手,他忽地睜眼往左近一桌的食客瞅了一眼,淡淡道:"你們是驚鴻幫的?"

這桌上圍坐著六個衣衫顏色不一的漢子,聞言,其中一人道:"正是,不知這位道長有什麼指教?"

飛塵子淡淡道:"指教倒沒有,就是想要你們的命而已。"

那六人俱是一愣,他們行走江湖多年,還是首次遇著這種識也不識得,話也沒說上兩句,就開口喊殺的主。

那人臉色難看到了極致,起身介面道:"道長還請劃出個道來,我們兄弟武藝雖然低微但還接得住。"

飛塵子微微一笑,道:"希望如此。"

六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還未作計較時,飛塵子卻出手了,他左掌如清風拂柳一般,輕輕揮過時,登時就有三人中掌拋飛,咕咚落地後,噴出幾口鮮血,顯然是活不成了。

另外三人竟極是硬氣,也不奔逃居然拿出兵器攻了過來。

飛塵子動也不動,只是一招又折斷了三人拿兵器的手臂,卻轉頭往雲離子道:"師弟,咱們崆峒派素來都是想殺誰就殺誰,師傅這次讓你下山,其一就是滅了這驚鴻幫,你可別做得太絕,給人家留條活路如何?"

風后看得心寒,聽的更為心寒。

雲離子的臉色也極不好看,但他卻既沒有出言,也沒有出手,只是輕抿著嘴唇,彷彿遊魂天外。

飛塵子又回頭對那三人道:"你們滾吧,回去給你們幫主帶個話,就說崆峒雲離子恭候指教,若是他不敢來,我們便親自上門討教了,不過到時可是滅幫之禍。"

驚鴻幫三人一手扛起同伴的屍體,急匆匆下樓,看是果真是去找幫手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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