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揚忽然間來到風后的右側,不但避開了他的劍芒,左掌還往風后的肋下撞去,若是給擊中,保證左肋骨難保完全。

風后無暇為自己避過一劫而歡欣,一個旋身,避過掌風,與傅揚錯身而過,來到橋上。

傅揚哈哈笑道:"小子,方才的霸氣去哪裡啦?"

歐陽白這時也從初時的不適中恢復過來,與風后一前一後對傅揚形成夾擊之勢。

風后淡淡開口道:"歐陽兄可否作壁上觀,便讓我與這老魔頭獨自一戰如何?"

歐陽白心中很是吃驚,方才與傅揚對了一掌便知此人武功的詭異可怕,以他看來,即使兩人聯手對敵,勝負之數也超不過三成,怎地風后會提出這麼冒險的提議,他一時躊躇未定。

傅揚卻冷笑道:"好個狂妄的小子!"兩人功法天生相剋,水火不容,經過剛才的短暫交戰,他如何試探不出風后武功的長足長進,心中也已將風后視作畢生大敵,聽他如是說,不由暗喜,存了在歐陽白插手不及的情形下,力取風后性命的念頭。

說話時在丈許外"呼"的一掌遙擊,生出驚濤駭浪般且無比擊中的一股寒勁,逼迫風后硬拼。

風后心知肚明自己與這魔頭的武功尚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對方遠攻近搏,均揮灑自如,把主動權全部掌握早自己手裡。這一掌擊來,不僅蘊含寒冰掌的奇招,且好戲還在後頭,只要自己應對稍有偏差,對方的攻勢就會如長江大河般湧來,直至教他橫屍橋頭才休。

但風后亦知道這是他千載難逢的機遇,不由長笑道:"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剎那間把生死置之度外,絲毫不讓的揮劍迎擊。

"篷!"

風后不但沒有給震退,反向前跨越一步。

原來這般看似兇猛的勁氣,在交接時竟然變化出一道陰柔的拉扯力道,不過風后應變及時,否則就要當場吐血出醜,還給對方趁機的破綻。

掌風忽變,從陰柔變成霸道,冰寒之氣更盛幾分,彷彿寒冬臘月的刺骨烈風,瞬息間便可將人變作一座冰雕。

如此勁道劇烈的變化,只怕當今世上除五絕之外,也只有眼前此人了,也足見他對全身真氣的控制已到了何種可怕的境界。

風后如受雷擊,渾身劇顫。

在剎那間,寒冰掌內蘊含的至陰之勁忽而霸道,忽而陰柔,即便以風後經過改造過的經脈,又有"九陽真經"護體,亦是大感吃不消。

風后跌跌撞撞潰不成軍。

傅揚如跗骨之蛆,鬼魅般飄來,隱藏在銀色面具背後的面容透出冷酷的殺意,淡淡道:"傅某人便送你上路吧!"

歐陽白眼睛眯著,全身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只要發覺情形有變,便立時出手。但現在還不是他出手的時候!

風后猛吸一口氣,把體內翻騰的血氣全部壓下去,背脊一挺,凌厲無匹,彷彿一把神劍,劍鋒直插雲霄而上,發拂衣飄,長笑道:"老頭兒中計啦!"

劍氣漫空,全力出手。

實情卻是風后虛張聲勢,迷惑敵心,教他在圓滿的攻守兼備中,心神生出一絲波瀾,也足夠被他抓住了。

傅揚乃是邪道頂尖的人物,怎會被他的虛言所惑,在離他半丈的距離,一掌印來。

在風后的眼中,對方的手掌不斷變大,輕飄飄的彷彿沒有一點重量與力道,饒是他精神力驚人,也無法捉摸出其力道輕重。最厲害的莫過於隨著他的腳下步法不斷變幻,掌勁攻來的角度無時無刻不發生著改變,如此可怕的掌法,他尚是首次親身體驗。

風后不動如山,劍鋒往前緩緩抖出,似是絲毫不含任何勁氣,但實質上劍氣已經凝聚至巔峰,蓄勢待發,同時劍勢中隱隱將敵人可能攻擊而至的角度全部剋制。

傅揚雙目寒光劇盛,掌拍忽然改變為前劈,似是要透過劍鋒中的縫隙,橫斬風后的要害。

自兩人交手以來,風后一直處於絕對下風,只有苦撐捱揍的份兒。直到這一刻,他藉著"九陽真氣"這雄厚奇妙的真氣,出乎傅揚意料的在極短的時間內回覆真氣,狠狠反擊迫得傅揚只待變招以迎,爭回少許主動。

傅揚眼力何等高明,如何瞧不出風后劍鋒中早已蓄滿了澎湃真氣,若是原招迎去,絕對討不了好,故改拍為劈,試圖恰如其縫地進入對方劍鋒的防守空擋裡,迫對方為求自保,難以搶攻。

但讓他失算的是,風后竟然不理自己循縫劈進的攻擊,由慢騰騰,輕飄飄的劍勢陡然變為凌厲無比的攻勢,早已蓄滿的劍氣立時如火山爆發般噴發。

際此生死關頭,面對這當今武林五絕之下第一人的邪魔,風后使勁渾身解數,始爭得這反擊的一絲良機,他怎會輕易錯過。

一道如閃電般的劍氣真勁,隨著劍芒吐出,竟似要在傅揚攻擊降至之前,只未改少許角度,流星劃空般往傅揚的胸口刺去。

這道劍氣凝實的恐怖程度,連傅揚也從未想象過時間竟會有如此可怕的劍氣,不難預料,以他得護體真氣時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並且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傅揚面具上冷酷之意絲毫沒有發生波動,劈掌一放即收,此時已經完全來不及避開,就那麼一個急旋,要憑寒冰掌真氣將風后的劍氣化去。

"砰"!

最後,風后還是首先被掌勁擊中,幸好他避過胸口的要害,以肩頭硬挨對方一掌,而當掌風削骨的最後一刻,他斜肩一擺,巧妙卸去大部分的力道,不過總是如此,也夠他好受。應掌拋飛,落往丈許的橋身最高處。

"篷"!

高度集中,猶如實質的劍氣,狠狠擊在傅揚的身上,他的身形立時一滯,當他再次面對風后的方向,風后業已四平八穩地落足橋面,守勢已成。

兩人分別硬挨對方一擊,表面上看去傅揚佔了上風,竟全無異樣,而風后卻知道對方肯定受到了創傷,要不然怎會不乘勢追擊,把他解決,免得夜長夢多,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對方不得不重視的大敵,無論從功法相剋上,還是從往日今日的恩怨上,對方有一千個要自己性命的理由,免得夜長夢多。

而傅揚之所以暫不出手,是要對風后再做重新估計,短短時間裡,對方武功進步之快,實是大出他的想象。但最令他駭異的是對方硬挨他一掌,面色竟然不能有絲毫改變,哪知風后心中的苦楚。

風后給這一掌擊得全身經脈都是一陣抽搐,要不是他的經脈經過後天的無限拓寬,早已是常人的數倍,又被九陽真氣的溫養,早已牢固超過常人想象,此刻也唯有吐血敗亡的下場,哪會面色不改的站在敵人對面。他適才是借勢飛退,一是順勢減少對方掌力對自己的傷害,另外也是為了掩藏口中噴出的血跡,在落地之前,也早已運氣九陽真氣把真氣回覆過來,才不致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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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揚在一邊驚異,但橋頭一端的歐陽白簡直是目瞪口呆來形容,他上次與風后交手時,對方是什麼樣的貨色,他可是清楚的很,雖然有江湖上不斷傳來的訊息,但親眼看見之下,仍然是心口一陣悸動。

趁著這段時間,風后調息內氣,暗中凝聚功力,冷然曬道:"寒冰掌也不過如此,假若傅老頭技止於此,今晚休想活著離開這座橋。"

風后一邊說話,一邊蓄勢蓄力,心中計較著接下來的戰略戰策。

傅揚透過面具這件冰冷的死物盯著他,淡然道:"小子,假若你沒有其他話要說,請恕傅某人不陪你玩啦。"

這句話說的模稜兩可,不知道是他受了重傷要打退堂鼓,還是接下來要一舉將對方殲滅,永除後患。

風后知道這是敵人在試探自己,更明白現在是決定他們生死的最關鍵時刻,若是他此刻流露出一絲頹勢,一絲破綻,對方都會窮追猛打。而自己更不能突圍或逃跑,那樣對方都會立刻圍殲棲霞山莊,以現在他們力量根本抵擋不住金錢幫的進攻,他們的計策也會因此失去效用。總之,他現在不能有退讓,只有死死與此人硬抗,讓他摸不清自己的底細,又有歐陽白在側,使他投鼠忌器,生出忌憚之心,方可有一線生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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