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嘆道:“不錯,玄冥神掌初創不久,在中原武林名頭不響,但加以時日,練得深了,火侯達到純火純青之時,那玄冥寒毒定會成為武林的禍害,因為創下幻陰指的天池老人畢竟是當年武林大有名頭的正派人物,從未用過幻陰指力傷過人,而且尚有一絲之機自散陰毒,可收可發,但那玄冥掌連百損道人也無從解法,下次交手可要多加留心。”

夜已三更,諸人一番激鬥,渾身乏力,回房兀自睡去,一夜無語。

次日凌晨,龍駿、黃藥師、周伯通、黃蓉等人皆已早起,關乎到解救郭靖、全真教、丐幫弟子以及眾多的江湖人物,晨曦初現,外面忽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遠道而來:“明尊座下“飛天青蝠”韋雲天,參見教主!”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送入龍駿等人的耳朵,聲音來自百餘丈外,每一句送出,聲音便近了十餘丈,語音甫落,一道青影竄出樹林落在荒院內。

黃藥師與周伯通自覺功力雖勝他一籌,但輕功卻遠不及此人,難怪外號“飛天青蝠”,果然名不虛傳。待韋雲天站定,這時林中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是五行旗掌旗使到了,六人比拼腳力,五旗使均是一流好手,韋雲飛讓五人先行,仍是快上他們一步。

五人隨聲而至,見了龍駿就拜,龍駿待他們禮畢,詢問各路人馬的行動情況,韋雲飛道:“明教在附近一帶的教徒得令後,均已趕至,聚有兩千教眾,巨木在東,銳金在南,烈火在西,洪水在北,而厚土負責掘地道通入紫林莊,可潛入救人,到時裡應外合定能大破蒙古軍。”

黃蓉笑道:“與其裡內外和,不若甕中捉鱉,群雄與明教兄弟都被關壓太久,或許已被凌思月下藥散功防止他們逃跑,若是貿然硬拼怕有傷亡,咱們將被困的人質偷偷由地道救出,然後堵住各個出口一把火燒了莊院,亂中逃出的敵兵鬥志全無,那時咱們以逸待勞,將逃出火場的蒙古韃子逐一毖掉,豈不省去很多的蠻力。”

龍駿覺得此計甚好,當下吩咐下去,五行旗使各自領命,黃藥師父女、郭芙、武家兄弟幾人帶著悲酥清風的解藥,跟隨厚土旗掌旗使顏強而去,其餘四使回原地把守路口要塞,待命行事。

龍駿與周伯通、韋雲飛疾步奔出十里外,天地風雷四門的教眾,正在去往山莊的路上恭候教主駕臨,見龍駿一到,三百餘人黑壓壓跪倒一片參拜,龍駿見眾人對他如此尊敬,心頭一喜,說道:“不必拘禮,裡面的情況如何?”

天字門的門主羅健恭敬回道:“回稟教主,蒙古兵的兵力部署屬下已經全部掌握,四周佈置已經妥當針對蒙古伏兵,只等教主一聲令下,隨時可攻入山莊。”

龍駿點了點頭,這次是他第一次做首腦人物,也是初任教主後面臨的第一件棘手的難題,興奮之餘不由有些手足無措之感,潛運內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凝神守一,說道:“天地風雷四門選出十幾位好手,跟我和韋蝠王入莊去拜會那姓凌的公主,其餘人等在外靜侯命令,事關重大,凡教中弟子依計行事,不可莽撞壞了大事。”

眾人鬨然應諾,均想教主不但武功蓋世,又善智謀,當然再好不過。韋蝠王最清楚四門中教眾的武功深淺,當下挑了十三位好手,包括了地字門主聖因師太,風字門主鐵頭和尚申乾,雷字門主韓無垢以及十名各門中入流的高手,其餘教眾由天字門主羅健統領,在外待命接應。

諸事安排妥當後,龍駿率領韋蝠王、周伯通、聖因師太、鐵頭和尚等十多人行出數里向山莊走近,駐守在莊外的蒙古兵見有人前來,號角鼓動,戒備森嚴。

龍駿等人剛要通傳名諱,忽然由莊內馳出四人,來到他們面前不遠,下馬躬身行禮,一人朗聲道:“龍公子果然乃守信之人,公主恭候已久,命我四人出莊相迎,恭請公子駕臨蔽莊。”言語中對龍駿甚為恭敬,明教中人聽著他對教主禮敬有加,懼是大喜。

龍駿打量四人,均在三十上下的年紀,一身武士裝束,氣勢不凡,頓時瞧出四人正是凌思月的貼身侍衛,刀槍劍戟,便道:“有勞四位好漢帶路,在下正要拜會公主娘娘!”

四人語態恭恭敬敬,齊道:“諸位請”。

眾人沿路行出一里,穿過一道蒙古軍營的關卡,來到莊前,門口亭亭玉立著一位妙齡少女,奪人眼目,一身紫色紅繡裙,宛如仙界的紫霞仙子一般,站在她身後的三位分別是百損道人、任蒼傲和鬼面人,卻不見金輪法王的身影,顯然他擒黃蓉徒勞無功又受了重傷,一時無顏回來向公主覆命。

龍駿心想要救出群雄,凌思月身後的三位高手,一定先要拖住他們,方便顏強黃蓉等人行事,不然這三人功力太強,必會從中作梗壞了大事,這時眾人下馬走向前去。

凌思月瞧得他丰姿如玉,氣概攝人,不禁心頭歡喜,笑道:“龍公子果然守信,尚記得咱們的三日約定,小妹在此恭候多時了。”她性格豪爽一時興起,什麼公主身份也不理睬,竟與龍駿論起兄妹來。龍駿雖然明知此女詭計多端,手段狠毒,但瞧著對方天香國色,嬌豔欲滴的容顏,聽著她溫柔細膩,美如天籟的聲音,很難把她歸入壞人的一類,淡淡道:“在下平生最厭不守承諾之人,既與姑娘做賭,豈會失信,今日饉代明教兄弟前來造訪寶莊。”

凌思月眉微蹙,愕然道:“你與魔教有何干係,難道怕輸,請來幫手不成?哼,就算有人助拳,就這麼一隻毒蝙蝠和幾個遊手好閒的人,本公主豈當真會怕得?

韋雲飛道:“龍公子武功蓋世,義薄雲天,已是本教第三十二代教主,他的話就是命令,明教上下誰敢不從,說甚麼旁人助拳,笑話之極。”

凌思月與身後幾位高手均是一驚,雖然未料到四分五裂的魔教,竟由一位少年出任教主,隱覺今日勢必前來要人,想到一場惡鬥難免,百損、任蒼傲等人警惕起來。

龍駿瞧著眾人的目光,瀟灑一笑道:“韋蝠王說的不錯,在下確是當任教主,凌姑娘,你不是打算閉門謝客,只在莊外敘談吧?”

凌思月聞言寒霜頓消,吐了吐香舌,笑道:“龍兄適逢大任,豈能不給些金面,既是如此,諸位請!”話落輕身親自領路,由正門步入莊內。

龍駿、老玩童、韋雲飛幾人雖曾來過一次,但都是夜中偷偷潛入並非正門闖入,此時見得山莊錯落有致,景色優美,竹林青青翠翠,有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

日光從竹林隙中灑下班駁的影子,路徑林中幽徑,踩在唰唰落葉和周遭無比寂靜,更顯得清雅飄逸。

凌思月走在最前,臉色忽愁忽喜,心中盤算著如何將這奇男子納為己用,一邊又在想絕不能輕易放掉郭靖及丐幫群雄,壞了王兄和蒙古汗的大計,倘若只有一種選擇,是選擇男子還是蒙古國事呢?一時心亂如麻,難以抉擇。

龍駿跟在她身後,聞著幽幽的女兒家體香,不禁一蕩,但旋即想到清兒與明教兄弟、中原群雄都困在她手裡,無論如何非搭救不可,哪怕撕破情面,也勢必要與陰險狡詐的公主周旋到底,忽問道:“公主手下能人無數,在下十分敬佩他們的武功,不知都師承何處?”

凌思月尋思心事,驀地被他問了一聲,打斷思路,竟爾被嚇了一跳,斜身幽怨地白了他一眼,似嗔似怨,嬌憨道:“噢,你問這個作甚,其實他們均是西域和關外的成名高手,說出來歷,諒你也不甚清楚,倒是我更好奇,你師出何門,怎地年紀輕輕卻是武林一等一的好手,你先告訴我,你師承何人,趕明兒我也去拜師,好練就一身絕世武功,稱雄天下哩!”

龍駿心裡好笑,自己踏足南宋時還不足一年,卻先後履逢奇遇習練幾門上乘的功夫,多數卻是自學而成,說到師傅,王重陽、獨孤求敗、洪七公甚至連清兒過世的父親石驚雲和黃裳都算是我的師傅,卻無一人真的教授給我這也算是一種機緣。

凌思月頓時變成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般,得勢不饒人,猶帶笑意道:“快說啊,以你這般武學修為,那你師傅勢必精通各門各派的武功,乃江湖響噹噹的人物了,難不成中原五絕都是你的師傅?”她所說的五絕,自是指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和中神通了。

周伯通一路四處張望,有話沒話的問上明教和蒙古高手幾句,但誰也不搭理他,自覺無趣,聽到此姓凌的姑娘的這般一問,心想:“我師哥的功夫乃是自創的,當年技壓黃老邪老毒物,如今輪迴轉世更是精通各人所長。”

他忍不住道:“小公主,你有所不知,他是我的師兄,武功都是自己創的,你信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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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思月見老頑童神態古怪,滿面紅光,白鬚根根,甚是滑稽,呵呵淺笑,抿嘴道:“他才多大啦,怎麼成了你師兄,你這老家夥,竟滿嘴胡說,逗你家公主開心麼?”

龍駿瞧著她明眸清齒,妙目流盼,雖無羞答答的淑女情態,但嬌豔欲滴,風韻楚楚,惹人遐思鍾愛,不忍拂她興致,便道:“我並無甚麼師傅,都是機緣巧合之下,學得幾門上乘武功,只因資質平庸,只能參悟了四五成而已,讓姑娘見笑了,若有時機日後再與姑娘詳談其中的奇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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