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石素清悠悠醒來,緋色的潮紅染上了她絕美的俏臉,她抬起翦水秋眸,委屈悲憐地瞅著他冷峭的俊臉,只覺躺在龍駿的懷中無比幸福,想到日後定要嫁與他為妻,那麼將來他便是自己的丈夫了,可以一生一世、整日整夜地抱著自己,不禁全身一熱,一顆芳心怦怦亂跳。

龍駿將佳人摟在懷內,又是歡喜又是關心,見她悠悠醒來,問道:“清兒,覺得好些了麼?”

石素清含情脈脈道:“好多了,不過……不過……”

龍駿情根深種,關切道:“不過怎樣?”

石素清紅暈上頰,含羞道:“如果你鬆開了我,只怕只怕又要暈去。”

龍駿呵呵淺笑,舍利橙光映在她嬌美的臉頰上,更增三分麗色,不由心中一蕩,情不自禁低下頭去,又含吻住她的唇瓣。

石素清星眸半閉,沉醉在對方深情的熱吻中,嬌體發軟,毫無半分氣力,體內一股熱潮迅速流淌全身,渾身輕飄飄的,宛如騰雲駕霧之感,星眸半閉,任君郎吸吮採摘,只覺他嘴唇所觸之處,猶如火燙,情熱如沸,又喜又怕,那多情少女的嫣俏模樣動人至極點。

龍駿生於二十一世紀,情調手段比南宋人高明太多,一手摟著她柔軟窈窕卻又充滿彈力的腰肢,溫柔多情地引導著她享受男女的愛戀。

石素清雖是呼叱明教數萬人的聖姑,但遇到感情之事仍和天底下少女一般無異,面紅而赤,軟玉溫香,全靠龍駿扶撐著,不然早就軟倒在地了。

半晌之後,她嬌喘微微,玉顏生春,只懂「唔……」嚶嚀作聲,衣裙內玲瓏窈窕的身段在男子懷中輕輕顫抖著,偶爾喚了兩聲“駿哥…駿哥…我…好熱,好…難過哩!”

龍駿知她春情勃發,雙手揉搓著她粉背纖腰、豐腴高臀,一陣心魂馳蕩,但想到少林禁地溫香於懷,若把持不住,在洞中顛鸞倒鳳未免對佛門大不敬,何況此時少林形勢複雜,自己實不該太過風流,當下又親了親她櫻唇粉頰,低聲道:“怎麼,不舒服麼?”

一陣熱欲情潮在石素清的胸口熱騰騰地翻滾著,她點了點頭,旋又搖了搖頭,滿頰暈紅,顧盼嫣然,嗔怪地橫了他一眼,垂下螓首,心中卻極是甜美,口中嬌細道:“都是你害人不淺了。”

龍駿奇道:“我怎生害人不淺了,你倒說說看!”

石素清心裡竟是一陣異樣的情潮浮泛不休,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你這樣輕薄人家,以後……以後清兒沒有你在身邊,會很難打發日子哩!”

沒有哪句話比這更能讓男人著迷,龍駿緊摟住她,柔聲道:“那最好,我要的就是讓你離我不開,每日都陪我在身邊,吃飯睡覺也形影不離。”

石素清白了她一眼,美眸泛起笑意,俏皮道:“臭美麼?咱倆又沒成婚,我才不來和你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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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駿微笑道:“那咱倆此刻便在洞中拜了天地,你做了我的新娘子,今晚就是咱們洞房火燭夜,自然可以像這般抱著你同床而睡了。”

石素清粉頰更紅了,霍地脫開懷抱,扭到一旁,啐道:“呸呸,滿嘴不正經的,你再這樣欺負人家,我可不跟你說話了。”

龍駿知她性子靦腆,雖然心下鍾情深厚,卻不能落為笑柄,調笑道:“你捨得麼?”口上仍在調侃,卻不敢再出言取笑,伸手懷抱著她,心中想著若能永遠像現在般飽餐秀色,直至宇宙的盡頭,亦不會有半分沉悶和不足。

宇宙無窮無盡,神秘浩瀚,月圓月缺,亙古不變。

相隔一千年的戀情當真會有此緣分麼?如果彼此感受著對方真實的存在,那時隔的千年距離難道是假的麼?

石素清一出生無父母之愛,但明教中人卻念在石教主之恩,都當她公主一般,誰也不敢執拗她半點,而此刻她喜怒哀樂全系在龍駿一人身上,見他半晌不語,伸過玉手握住他的左手,柔聲相詢道:“駿哥,你在想甚麼?”

龍駿剛要把心中所想說與她聽,忽然苦賢在洞外傳音道:“龍少俠,夜色深了,你還是早些離開,跟隨老衲下山去吧,明日登寺懇求方丈,待他親允後,你自可領著石姑娘離開少林寺了。”龍駿縱然千百個不願意,只得與佳人暫時分開,親了又親,吻了又吻,摸了又摸,弄得清兒面紅耳赤,四肢百骸熱潮流串不休,這才依依不捨退出山洞,當下辭過心禪堂七老,與苦鑑、天音並肩下得後山峰頂。

山道崎嶇,烏雲掩月,山間忽明忽暗,透著幾分陰森寒氣。

幻月塔中的橙光傳遠則暗,回頭遠遠望去,像一顆夜明珠鑲嵌在半夜空中,璀璨閃動,瑩瑩點點。

回首之間,無限的愁思和愛戀湧在心頭。

龍駿本要先行告退,但苦賢溫和道:“龍少俠亦算本派俗家弟子,老衲見你武功蓋世,也為本寺為豪,日後將少林武學發揚光大,勢必與你脫不了干係。”

龍駿心想:“我自身武學融合諸家之長,算將起來與全真、丐幫、明教都脫不了干係,可不止少林一派了。”

他思前顧後,為難道:“苦賢師叔,我現下身為明教教主,恩怨未解之前,與少林勢成水火,恐怕……”

苦賢祥和道:“魔教勢力龐大,教眾廣泛遍及大江南北,兩百年間與朝廷、中原武林爭鬥不休,中間到底為了甚麼,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正邪不兩立,但何為正何又為邪?苦鑑師兄常道,正派中有奸惡之徒,邪派中亦有正人君子,不可枉下論斷。

“眾所周知,龍少俠任教主之後,在江湖上委實做了不少俠義之事,義救郭靖大俠夫婦,對丐幫全真以德抱怨,在紫竹山莊搭救武林義士,老衲亦為你歡喜,倘若能將魔教由邪轉上正途,一個教眾少殺一人,那明教十幾萬眾便少傷十幾萬的性命,比佛門普渡更為直接,可謂功德無量,造福武林之舉。”

龍駿體會到了他苦口婆心的意思,原來是在勸自己引導明教改邪歸正,化解江湖血雨腥風的局面,感慨道:“晚輩會盡力而為,將明教與中原各派的恩怨化干戈為玉帛,聯手驅除韃虜,還我中華……”脫口而出,忽然覺得這句話怎麼這般熟悉。

他頓了頓,繼續道:“同仇敵愾,共氣連枝,當然是上上之策,倘若雙方大動嘶殺,爭鬥不休,就徒送了太多無辜性命。只是當務之首是要方丈答應放了石素清,不然恐怕光明使者、法王散人、五行旗眾也不會輕易罷休。”

苦賢彌勒微笑,說道:“若不放了石大小姐,恐怕第一個來找本寺方丈麻煩之人,應該是龍少俠吧?”

龍駿被他說中心事,臉上一紅,尷尬道:“豈敢,弟子不到萬不得已,是決不會與本派為敵的,便是明教與貴派起了爭執,我當須從中調節,決不會袖手旁觀的。”

苦賢低頌道:“阿彌陀佛,老衲代整個武林謝過少俠高義,蒙古大軍壓境,若是我等學武之人自相殘殺,不能以民族大義為先,枉活於世,談何俠義之輩,少林雖與世無爭,但扶匡正義,普渡眾生卻決是義不容辭。”

龍駿默然以對,心下尋思:“我一直以來隨欲而安,我行我素,民族意識反而不如一千多年前的古人,是我的覺悟不受拘束,還是思維已經跳出狹義的框框,無法把民族之爭放在自己肩頭呢?而我又該幫哪一方,蒙古滅宋那是歷史的必然,我可以扭轉歷史麼?那我又為什麼幫宋,臨安朝廷腐敗,覆亡也是理所當然,我何必跟著瞎操心?”他沉思半晌,忽然目光一亮,心境澄明,似乎已想通了心結,臉上神采飛揚。

苦賢看他神色變化,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去吧,明日再上山來拜見方丈,一切恩怨自會迎刃而解。”

龍駿點頭道:“好,晚輩這便去了。”說著合十施禮,身形晃動,展開輕功,倏忽沒了蹤影,唯留下遠處寂靜山林,幽深不知處。

苦賢望著他遠去的方向,嘆道:“此人年紀輕輕,想不到武功修為竟出神入化,神妙如斯,當世再無第二人能及,天音,咱們也回寺去吧。”

天音“嗯”了一聲,在他身後豎起右手食指,微一凝氣,縱身竄上,無聲無息在苦賢背心“至陽穴”處戳了一指,一招點中,立即反躍退開,以防老僧人出手反擊。

苦賢背脊上突然一痛,登覺一股寒冰般的冷氣從“至陽穴”透入,此穴道在第七脊椎之下,乃是人身督脈大穴,指力侵入經脈後,霎時間自陶道、大椎、風府遊遍了全身督脈諸穴,寒氣徹骨,竟與那玄冥神掌的陰毒難分上下。

苦賢中了一指後,渾身一震,急忙運氣抵擋,穩定重心後,哇的一聲,噴了一口鮮血,因為猝然發難,自身沒運護體罡氣,受傷著實不輕,苦賢轉身瞧向高徒,不解道:“天音,你做甚麼……想欺師滅祖麼?”一句話未畢,已全身顫慄,牙關震得格格作響。

天音冷冷一笑,說道:“苦賢,我這‘無相劫指’的功夫練得火候如何?”

苦賢強忍傷勢,疾運真氣相抗,但對方侵入的指氣如細絲般一縷冰線,迅速遊走七經八脈、十二經脈,所經之處穴道便感一陣麻痺,顫道:“你使的雖是寺內‘無相劫指’的手法,但本派絕無此陰毒的內勁,哼哼,倘若老衲猜詳不錯,這內勁功夫,應是百年前天池派聞名江湖的‘幻陰指’絕學吧?”

天音哈哈大笑道:“不錯,師父不愧為少林苦字輩高僧,竟連我這幻陰指也識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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