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墨疑惑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她往外面一看，呵，還真是沙縣小吃？
這她還是真沒想到的。
“到了！”秦向陽開口，然後開啟了車門。
司墨面無表情的下車，這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後悔。
早知道答應去金輝酒店的。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司墨這會兒也容不得她說一個“不”字來，只能硬著頭皮跟著秦向陽往裡面走。
比她辦公室還狹小的店鋪，裡面卻放了十幾張桌椅，那張張木桌上，還似乎有一層年久乾涸的油膩，僅僅看一眼，司墨便沒有了食慾。
更不要說，還有坐著的邋遢中年男人盯著她看，而且不是一兩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兩個人進入小店以後，便吸引了店裡食客的目光，而他們的畫風，似乎與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最起碼從氣質上來說，便是不同的。
司墨久居上位，自然而然會有一股威嚴而不容置疑的氣勢，配上冷豔的外貌，很難不讓人注意，哪怕只是穿了便服，也是如此。
至於秦向陽，嗯，除了帥，沒什麼好說的。
“怎麼樣？要不要換個地方？”秦向陽等了她半步，然後湊近了，小聲的開口。
這個距離，已經有些許曖昧了，司墨有些不適的遠離了些，冷淡的開口：“就這裡好了。”
既然已經同意了，因為環境糟糕而退縮的話，不是很會很沒面子嗎？她司總不要面子的？等會兒就嘗一口，嗯，然後就說自己已經吃飽了。
“好，那行，我要一碗雞蛋炒米粉，再來一個鴨腿，你呢？”秦向陽並沒有因為司墨的疏離而感到抱歉，抬頭看著牆壁上的選單，唸叨著。
司墨同樣看著選單，但…沒有胃口。
她忍不住皺眉，這種地方，做出來的東西真的能吃嗎？該不會有寄生蟲吧？或者乾脆是用的地溝油？
秦向陽安靜的等待著，也沒有催促，但等的時間已經有些久了，這點司墨也知道，因為店裡的客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奇怪。
“跟你一樣。”司墨有些侷促的開口。
“好!”秦向陽笑著答應下來，然後開口喊道：“兩碗雞蛋炒粉，兩隻鴨腿。”
“好的，一共二十八。”老闆娘走出來，把手在自己的圍兜上擦了擦，看著兩人眼中閃過一道詫異，接著開口道。
秦向陽掏出三十塊錢，老闆娘從前面桌子的抽屜裡拿出兩個鋼鏰遞給了他。
二十八塊，也就是說，一個人實際才十四塊錢。
這居然是她的晚飯？
難以置信。
“坐吧。”秦向陽開口，然後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去。
司墨很是嫌棄的看了一眼椅子，認命的坐了下去，但她的手放在下面，並沒有觸碰油膩餐桌的想法。
“最近公司怎麼樣？計劃實施的順利嗎？”秦向陽拿出手機看了看，抬頭問道。
“很順利，還要感謝秦總的支援。”司墨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如實開口。
有一說一，自從秦向陽吞併了她的公司以後，所有的指令她都可以第一時間下達，不會有人跳出來阻攔，不會有人拿出反對意見，也不會有人仗著關係戶陰奉陽違，哦，那些沒什麼用的關係戶已經清理出去了。
整個公司開始高效的運轉，這種絲滑的感覺，真的很棒！
司墨至今也才有了如臂指使的感覺，不再和以前一樣，每一個決策都要層層複議開會，如同操控一個笨拙的機器人，光是抬起手臂，就要延遲好一會兒，跟不要說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
“嗯，那就好。”秦向陽點點頭：“以後有什麼需求都可以跟我講，如果要追加投資也是可以的。”
司墨忍不住凝了他一眼，這個追加投資說的實在輕鬆，他到底是多有錢？
而現在這樣樣子來看，他父母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很有錢這個事情？
“什麼需求都可以嗎？”司墨想了想開口道，心裡盤算著給他怎麼出個難題。
“當然可以，哪怕是做你男朋友也是可以的。”秦向陽口上花花，笑著說道。
“呵。”男人！
司墨冷笑了一聲，沒有開口。
這時候，老闆娘端著兩盤炒粉上來了，每一份都蓋著一個鴨腿。
“謝謝。”司墨道了聲謝，低頭看去，鴨腿濃油赤醬，倒是看著不錯。
“吃吧，嚐嚐看勞動人民的伙食。”秦向陽笑了笑，從筷子筒裡拔出兩雙筷子，動手吃起來。
嗯，還是原來那個味！
司墨滿心嫌棄，拔出了一雙筷子，又開始糾結起來，接著開口道：“服務員，能不能給我一杯水？”
老闆娘頓了一下，然後點頭，走過來拿著一次性杯子在門口一個燒水爐接了一杯水，放在了司墨面前。
司墨再次道謝，就聽得對面的男人開口：“這裡要水都是自己去倒的。”
“不過大概是你長的好看，所以老闆娘高興為你服務。”秦向咀嚼著粉絲，笑著說道。
司墨愣了一下，著實沒有想到這個小店還有這樣的規矩，而她發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在秦向陽誇她好看的時候，內心裡，居然有那麼一絲喜悅和害羞？
司墨皺著眉頭，覺得自己應該是感覺錯了，不去想這些，把筷子放在水杯裡洗了洗，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的抬起手，不讓自己碰到桌面，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
就吃一口吧！
嗯？好像味道還不錯？
司墨出現了一絲遲疑，這家小店居然能有這樣的味道？
“怎麼樣？還可以吧？”秦向陽笑眯眯的開口，他心下感慨，這輩子已經是第二次帶女孩子來沙縣小吃了。
上輩子約女生吃飯，哪次不是小心翼翼，訂著高檔（他認為的）的餐廳，也就是帶男人吃飯，才會來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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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來這種地方吃飯，那就是平易近人，接地氣，而如果是屌絲，約女孩子還是在這種地方，說不定當場就甩臉走人了。
“還行吧。”司墨口是心非，但是肚子有些餓了，便小口小口的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