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溪是中午到的蘇城，她啃了兩塊麵包，然後戴著口罩獨自逛了一會兒園林，又坐在廊椅上看著日頭漸漸西斜，最後才給秦向陽發了簡訊。
“秦總，我到了，在九卅路的約翰餐廳，您看可以嗎？”
這家西餐廳的人均消費是一千，是柳雲溪當前能承受的上限了，但這對於一個老總來說，大概是不高的檔次。
所以柳雲溪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
“好的，我半個小時以後到。”
收到簡訊，柳雲溪松了口氣，然後走出園林，來到了一百米外的這家餐廳，上樓，和服務員要了一杯水，然後坐在了一個隱蔽一些的位置安靜的等待。
秦向陽坐著幻影前來，今天的飯局自然沒有帶溫雅，他想到出門前小姑娘還給他加油便是一陣好笑。
走上樓，在角落裡看到了戴著口罩的柳雲溪。
“既然怕被認出來，幹嘛不找個有包廂的地方，要不然新晉的國民女神被傳出緋聞可就不好了。”秦向陽落座以後，笑著開口道。
柳雲溪把口罩拿下來，露出一張精緻而嫵媚的小臉，淡淡的笑了笑後回答：“只是網友的戲稱而已，並沒有那麼火的，戴著口罩只是以防萬一。”
“秦總，您看看想吃點什麼。”柳雲溪把選單遞了過去。
秦向陽接過選單，看著價位似乎並不便宜，而之前聽尹常在講過，這個姑娘的家庭條件並不是很好。
看來是下了血本了呀！
他暗暗一笑，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那，我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嘍？”
柳雲溪心理有些緊張，微笑著點點頭：“不必客氣，請隨意點。”
“嗯。”秦向陽點點頭，把選單豎起來，擋住了自己惡作劇的笑容。
他看了選單以後招手讓服務員過來：“一個惠靈頓牛排，這個法式鵝肝，牛油果沙拉，焗蝸牛，再來一個炙烤大蝦吧。”
說著，秦向陽看了一眼對面，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女孩子，又加了一句：“再那一瓶紅酒，就這個，三千的好了。”
“好的，先生，還需要其他的嗎？”服務員微笑著問道。
“我點好了，點的不多，你看看你吃點什麼？”秦向陽放下菜，很自然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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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溪牽強的笑了一下，開口道：“再拿一個番茄義大利面，其他不用了。”
“好的。”服務員點頭，然後拿著兩份選單離去。
“這家店還不錯，有心了，你是明天走嗎？”秦向陽打量了一下四周，笑著問道。
“我已經定了今晚的火車票，晚上八點的車。”柳雲溪有些不自在的開口道。
“那怎麼行？晚上我還要吃個宵夜呢，而且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回去也不安全，還是明天走吧。”秦向陽自顧自的開口道。
可是，我在這裡，也不安全啊……
柳雲溪遲疑道：“可是我已經……”
“退掉好了，就這麼決定了，你要答謝我，總不能半路就跑了吧？”秦向陽單方面做下了決定，直視著坐在對面的女孩。
柳雲溪緊了緊手裡的包，輕咬貝齒，然後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好的，那我明天走。”
“嗯，我幫你定個房間。”秦向陽滿意的點頭，開啟手機就要打電話。
“不用了，秦總，我自己來就行！”柳雲溪連忙出聲制止。
秦向陽抬頭，女孩看著他，眉頭輕輕的皺著，她的睫毛很長，像一把小蒲扇，蒲扇下的眼神明亮而堅定。
“好，那隨你。”秦向陽便不再堅持，放下了手機。
“先生您好，這是您的單據。”服務員放下用牛皮冊夾著的票據，上面是他們剛才點的菜。
秦向陽看了一眼，一共7864。
很貴，畢竟是秦向陽特意找了幾樣貴的點。
柳雲溪同樣看到了上面的價格，她笑了笑，說道：“秦總，我去下洗手間。”
秦向陽點頭，並注意到她把手包帶走了。
“該不會是想跑路了吧？”秦向陽好笑的心想著。
不過這自然是不可能的，秦向陽也只是瞎想想。
另一邊，柳雲溪來到女廁，她開啟手包，拿出裡面的一個小豬錢包，把錢包裡的紅票票都拿了出來，數了數。
2300。
又把剩下的幾張零錢算上，也只有不到兩千五。
於是乎，她把錢收回去，又開啟了手機，檢視裡面的餘額：2934.21元。
柳雲溪臉色有些發白，她開啟通訊錄，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青青，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三千。”
“哦，好的，沒事沒事。”
掛掉電話以後，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小彤，能不能借我三千塊錢？”
“對，現在。”
“哦，好的，沒關係。”
……
一連打了四個電話，並沒有人願意借給她錢。
於是，她撥打了最後一個電話。
“喂，媽，學校要交一個…實踐費，要三千塊錢。”
“對，時間挺趕的，現在就要，能不能幫我去銀行匯一下？”
“嗯嗯，好的，好。”
掛掉電話以後，柳雲溪松了口氣，又在手包裡翻了翻，看到一瓶紅色的塑膠罐頭，把它放在最上面，然後走出了洗手間。
而另一邊，秦向陽趁這機會已經把錢付了，哪能真讓女孩子付錢？更何況她家庭條件不太好，最多一會兒讓她請個其他專案。
不過柳雲溪這趟廁所去的有點酒，牛排，鵝肝和紅酒都已經上來了，於是他一邊喝著紅酒，一邊開始吃牛排。
終於，柳雲溪終於回來了。
“不好意思，去的有點久了。”柳雲溪歉意的笑了笑，然後坐下。
“嗯，我理解，有時候越用力越出不來。”秦向陽拿起叉子，往嘴裡放了一塊牛肉，點頭道。
柳雲溪：……
拜託你能不能不要在吃東西的時候說這個？
柳雲溪有些尷尬的無言以對，秦向陽倒是很自然的把盤子往前推了推：“來，吃肉，烤的還不錯，你酒量不太好，所以給你少倒了點，這點沒事吧？”
柳雲溪看著杯中的半杯紅酒，微微松了口氣，然後端起酒杯道：“那秦總，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