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抓了一把積雪,灑向水笙。

這一招天女散花的手法,讓水笙的攻擊為之一頓!

她也聽過江湖上有對敵人撒石灰粉的做法,對此行徑,她嗤之以鼻。

在她眼裡,行走江湖,就得堂堂正正。

下毒、撒石灰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根本上不得檯面。

可惜江湖上哪有那麼多高素質人才,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有時候可以幫助人越級戰鬥。

更不用說花鐵幹的武功等級比起水笙,更是強出一個水岱。

水笙緊閉雙眼,暗叫我命休矣!

本以為有血刀老祖坐鎮,花鐵幹只能等死。

沒想到他狗急跳牆,居然想要絕地求生!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血刀老祖武功再高,也來不及救援。

“算了,我這一生貞潔盡喪,還累得父親、叔叔伯伯慘死,是個不祥之人!”

“花鐵幹說的沒錯,千錯萬錯都有我一人引起,只是到了九泉之下,我還有臉面對父親他們嗎?”

可是她閉眼許久,都沒有等到花鐵幹的反擊。

水笙疑惑的睜開雙眼,卻發現花鐵幹已經身首異處,身子歪倒在雪地裡面,腦袋卻已經飛到十米開外。

花鐵幹的腦袋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水笙回頭一看,血刀老祖好整以暇的雙臂抱胸,彷彿從來都沒有移動過。

如果不是他懷中的那柄血刀刀尖,還殘留著一滴鮮血的話。

水笙扔掉手中長劍,便似乳燕投懷,撲到了血刀老祖的懷中!

血刀老祖在水笙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水笙面色一紅,連帶著一對晶瑩圓潤的耳朵也火燒一般。

水笙點點頭,血刀老祖大喜,攔腰抱起水笙衝進了山洞之中。

雪谷中,迴盪著一曲男女二重奏。

出了雪谷,兩人在一戶藏民手中買來二匹駿馬。

本來按著血刀老祖的性子,不殺了那個藏民就是天大的恩賜。

可是水笙勸解道:“血刀,你既然要去中原生活,必須適當的轉變好殺的性子,否則惹出事端,那些正道人士又要除魔衛道,殺你揚名!”

血刀老祖拍了拍油光發亮的大腦袋:“老祖我武功絕頂,就算來十個落花流水也不是我對手!”

水笙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是最厲害的,大壞蛋!”

“可是這個世界不是誰武功高就能橫行無忌的,收斂一點總歸沒錯。”

血刀老祖說道:“罷了,就暫且依你。”

水笙高興的在血刀老祖臉上親了好幾口,血刀老祖嫌棄的抹了抹口水。

“臭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兩個人也不著急,一路遊山玩水,儼然一對神仙眷侶。

接觸的久了,水笙發現血刀老祖還是蠻可愛。

雖然有的時候兇巴巴的,但是只要不要惹得他不高興,水笙感覺這就是自己的最佳伴侶。

就算和表哥汪嘯風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樣快活。

雖然汪嘯風人年輕,長相帥氣,但是總歸有些幼稚,有些時候不能領會水笙的意思。

血刀老祖就不同了,只要在床上陪好他,其他一切都放任自由。

水笙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舒服、自由。

荊州地處北湖省中南部,在長江中游兩岸,是江漢平原腹地。

血刀老祖的目的地是荊州古城,他融合了狄雲的身體、記憶,心中仍舊牽掛著要將丁典和凌霜華合葬的事情。

當然,還要去看看小師妹戚芳。

順道報仇!

就算是血刀老祖,在閱讀了狄雲的記憶後,也生出了滔天殺意!

淩退思、萬震山、萬圭,這些惡人,一個都別想跑!

臨近荊州,血刀老祖的話也少了許多。

不過他本來就是個話不多的人,但女人家的心思總歸要細膩些。

水笙很明顯感覺到,血刀老祖的心情有些低落。

在床上的時候也不如往常兇狠,搞得水笙都以為血刀老祖是不是年老體衰了。

進入荊州城中,兩人來到一間客棧。

水笙說道:“血刀,我整天喊你血刀血刀的,容易被外人聽去,你本名叫什麼?”

血刀老祖搖頭道:“我沒有名字。”

水笙說道:“不可能,每個人都有名字,就算是石猴從石頭裡面蹦出來,不也得了個孫悟空的名號嗎?”

血刀老祖嘴角抽了抽:“季春華。”

“噗——”

水笙一時沒有忍住,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她沒想到血刀老祖如此兇惡之人,居然有這樣柔美的名字。

血刀老祖眼睛一瞪!

水笙立即收斂笑容,她說道:“其實挺好聽的,不過叫你的名字總歸有些不禮貌,我就喊你老季吧!”

血刀老祖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

水笙卻已經摸透了他的脾氣,不開口就表示同意。

“老季,你在這裡休息,我去打聽打聽現在的知府是誰。”

血刀老祖喊住她:“你順便打聽一下,萬家的情況。”

水笙不明所以,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血刀老祖默默的看著樓下人來人往,兩種記憶、性格融合到他的身上,讓他改變了許多。

有一種活了兩輩子的感覺!

很快,水笙就興沖沖的趕了回來,她拿起血刀老祖面前的茶杯狠狠灌了一口。

“老季,你猜現在荊州城的知府是誰?”

“你肯定能猜到,就是淩退思!”

水笙說起淩退思的時候咬牙切齒,彷彿跟這個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血刀老祖在雪谷裡面將淩退思、丁典、凌霜華的故事講給水笙聽。

對於戚芳的故事,他隱瞞了。

血刀老祖點點頭:“淩退思城府極深,心思狠毒,這種人在官場上混的風生水起當然很正常。”

水笙憤憤不平道:“衣冠禽獸,人面獸心說的就是這種人,淩退思連自己的女兒都能算計,他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讓這種人當父母官,這荊州城的百姓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血刀老祖看了看天色道:“今天晚上估計沒有月亮。”

水笙笑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這種人渣,我要替凌霜華姐姐狠狠的砍他幾刀!”

入夜,天上果然沒有一點星光。

街道上傳來“邦邦邦”更夫的巡夜聲。

兩道黑影在夜幕中一閃而過。

淩退思身為荊州知府,居住的府衙在整個荊州的正中間。

白日,血刀老祖親自過來踩點。

記憶中,狄雲也沒有進過知府衙門。

兩個人避過巡夜的差役,在寂靜的荊州城青石板路上拔腿狂奔!

血刀老祖縱橫江湖,也曾幹過夜襲的事。

只是這次帶著水笙這個拖油瓶,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一刻鍾後,兩個人來到知府衙門院外。

看著眼前的高牆大院,水笙的心跳驟然加速。

她是江湖上南四俠,冷水劍水岱的掌上明珠,何曾幹過這等事。

從小接受的教育也是三從四德,謹守法律。

現在跟著血刀老祖,嘗過了以前從未嘗過的味道,幹了以前從未幹過的事情。

一個字——刺激!

兩個人躍上牆頭,舉目望去,亭臺樓閣散落其中,頗有江南園林的風格。

水笙小聲道:“老季,你知道淩退思在哪個房間?”

血刀老祖也不答話,指了指一間還亮著燈的房間:“我們不知道,這裡面的人總是知道,咱們抓一個問問,憑老祖手段,不怕找不到!”

水笙聞言大喜,自己就想不到這樣惡毒的法子。

兩個人跳下牆頭,直奔亮燈房間而去!

夜色深沉,只有微風吹過房簷發出嗚咽。

兩個人趁著夜色,來到房間外面。

血刀老祖伸出手指到水笙面前,水笙白了他一眼,舔了一口。

血刀老祖點破窗紙,向裡面看去。

只見房間內燈火昏暗,一盞油燈放在室內方桌上,發出黃光。

一個女子正在藉著燈光做女紅。

血刀老祖眼力不錯,只見這個女人姿色平庸,一看就是個普通的侍女。

血刀老祖當下有了決斷,他附在水笙耳邊,交代幾句。

水笙有些猶豫,血刀老祖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俏臉,水笙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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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房間內頓時傳來一個女聲:“誰,是誰在外面?”

水笙只好來到門前,捏著嗓子說道:“老爺讓我來喊你過去,說是有話要問你。”

屋內的女子覺得從沒聽過這個聲音,但這裡是知府衙門,外人哪裡敢到這裡撒野?

她也沒多想,很快便開啟房門。

還沒等她看清門外人的相貌,一隻大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想死的話就別出聲!”

侍女滿眼驚恐的看著眼前兩個蒙面黑衣人。

活了二十多年,她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有些驚嚇過度。

水笙柔聲道:“姐姐放心,我們此番前來是找淩退思報仇的,淩退思是什麼人估計你也清楚。”

“只要你給我們指路,你的安全,我們可以保證。”

女人點點頭,眼中已經積蓄了許多眼淚。

血刀老祖當然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上,他沉聲道:“你只要帶我們過去,不用你說一句話!”

他伸手在女人的啞穴上戳了一下,就鬆開了女人的嘴。

女人很老實,面對兩個隨時要了自己命的黑衣人,女人選擇合作。

在女人的帶領下,三個人很快就來到一個較大的廂房外面。

如果沒有這個侍女帶路,兩個人估計都能迷路!

血刀老祖一指點在女人的神泉穴上,女人悶哼一聲,身體軟倒在地上。

水笙急道:“不是說好了不殺她嗎?”

血刀老祖冷聲道:“咱們是刺殺一個知府,知府你知道是多大的官嗎?”

“一旦走漏風聲,你覺得咱們還能不能在這中原混下去?”

水笙不說話了,見過死人,見過吃死人的。

水笙也不再是當初未涉足江湖的傻白甜,她彎腰將死去的侍女拖進了旁邊的花叢中。

看到女人死不瞑目的眼睛,水笙暗道:“只能怪你命不好,下輩子記得投生個好人家。”

血刀老祖很滿意水笙的做法,如果水笙還是一如既往的傻白甜,血刀老祖只能考慮放棄她了。

兩個人來到房間外面,淩退思此時正端坐房中,手裡捧著一本唐詩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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