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的早晨非常的寧靜。

畢竟,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倆人的決鬥已經結束了。

也少了許多的江湖中人前來拜訪。

傅紅雪帶著翠濃留下一封信離開了。

葉開也跟著離開了。

就連京城也少了許多的江湖氣息。

張正間打了個哈欠走了出來。

看著已經打掃乾淨的大廳。

張正間有些無奈的說道:“葉城主。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一大早起來就掃地,你真是閒的慌。”

只見,一個面容呆板。身穿最普通的青衣的人。

看長相,哪裡和葉孤城長相相似。

別說相似了。人們一看見他就會下意識的忽略他。

這人就是,隱去了原來的容貌,改頭換面的葉孤城。

葉孤城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低頭掃著院子裡的落葉。

張正間看著葉孤城掃落葉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笑了起來。說道:“葉城主。你說你的葉子能掃完嗎?要知道,在你掃完之後。風一吹,它就會又掉了下來。”

葉孤城把葉子重新掃到一起之後,才直起腰來。說道:“我知道它會掉下來。可是,我並不想把這棵樹砍到。”

說完。葉孤城走到樹旁。撫了撫樹幹。輕聲說道:“莫非,張先生感受不到嗎?”

“感受什麼?”張正間說道。

“樹幹裡面,蘊含著生命。生命的跳躍,生命的那種掩藏在最深處的勃勃生機。這都是我以前,所不知道的東西。”葉孤城把耳朵貼在樹幹上。面容說不盡的祥和。

張正間有些驚訝的看著葉孤城。說道:“如果,某家沒有記錯的話,葉城主的劍。是一柄,無我、無人、無情的劍。”

葉孤城沒有說話。

張正間接著說道:“劍雖然是兵器君子,可是在是君子。它也是用來殺人的利器。然而,我能看出來。葉城主掃這些葉子,還有看著這樹木時,充滿了寧靜祥和之感。我想,葉城主的武藝又精進了。”

說完。張正間的表情有些凝重的看著葉孤城。

原來的葉孤城就和西門吹雪一樣,是個無情的人。他們漠視自己和別人的生命。

而他們手中的劍也是殺人的利器。

現在,葉孤城賦予了自己殺人的利器,一個別樣的東西。

就是他領悟的生命。

如果說,原來的葉孤城是個誠心於劍,劍就是他的道的話。

那麼現在的葉孤城,就比原來進步到了,不知道多高的境界。

原來是以劍御人,劍就是葉孤城的靈魂,而葉孤城只不過是套了一個人的樣子的話。

現在卻是真正的人御劍。人或許是劍,可是劍永遠也不是人。

劍可以是人的延伸、而人絕對不會是劍的延伸。

這兩種是不一樣的。

當然,雖然說葉孤城現在已經領略了生命之道。

可是,如果這時候有人膽敢挑釁他的話。

張正間敢保證。這人一定會死的很慘。

悟道歸悟道。不代表著硬要更改平常的行為準則。

想到這裡。張正間倒有些可惜的說道:“西門吹雪。敗的不冤。”

葉孤城此時從樹幹離開。說道:“張先生以為西門吹雪敗的不冤?”

“我知道葉城主,你想說些什麼。西門吹雪如果在過個十年的話,一定會到達你現在這個境界。可惜了……既然有了葉孤城,又何必有西門吹雪。”張正間嘆息說道。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當初,我總覺得除了白雲、大海之外。普天之下就沒有一人能夠理解我。現在,我才知道,那時的我略微的有些可笑了。”葉孤城說道。

“葉城主的命運才剛剛開始而已。”張正間笑道。

“是啊!命才剛開始。我怎麼可能,輕言死去。”葉孤城笑道。

說完之後。葉孤城抬起來頭。看著天空說道:“看起來快要下雨了。”

隨即,葉孤城把掃把放到一旁。走進了大廳內。

張正間看著天空說道:“也不知道,復兒和松兒。研究的怎麼樣了?”

說完之後。

大廳內品茶的葉孤城,有些好奇的說道:“張先生,又何必讓倆位公子。去研究這些東西。到了咱們這種地步。你覺得毒藥什麼的管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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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正間搖了搖頭。說道:“這玩意還有大用。過不了多久,我想葉城主就會明白了。”

這時,天上開始稀稀落落的滴落黃豆大小的秋雨。

張正間拉了拉衣領。走回了大廳。說道:“對了。葉城主。李探花他們三人呢?”

“去喝酒了。要知道,那位李探花也是位熱愛生命的人。”葉孤城說道。

境界越高。他越是明白。李尋歡這人到底有多麼的深不可測。

李尋歡走的路就是葉孤城現在所領悟的生命之道。

並且,李尋歡永遠相信生命是美好的。他永遠都相信,什麼叫做邪不勝正。

葉孤城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上官金虹的武藝,大家都承認他比李尋歡強。

可是,他還是死在李尋歡手下的原因。

“我現在或許已經明白了。”葉孤城苦笑說道。

“什麼事?”張正間說道。

“為什麼上官金虹當年比李探花強。可是,還是死在了李探花的手中。”葉孤城說道。

“為什麼?”張正間說道。

“因為他有一顆偉大的心。只有一顆偉大的心,才能練得真正偉大的武功。並且,他早就已經到達了這個境界。”葉孤城說道。

張正間聞言,也不由的苦笑說道:“其實,你我大家都知道一件事。李探花他其實早就可以破開虛空,離開這片世界。到達更厲害的世界了。”

“可是,我想不到。為什麼他不這麼做?”葉孤城有些疑惑的說道。

“因為,他跟咱們不一樣。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練武之人。他深愛著這片土地。他願意,一輩子都呆在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上。”張正間的語氣有些苦澀。

葉孤城聞言。也不由的沉聲。說道:“你說。為了這。放棄自己的進步。值得嗎……”

“那要看你自己怎麼想了。咱們這種人是個純粹的練武之人。咱們可以,隨時隨地的拋卻億萬人的性命不顧。而李尋歡不會,他比咱們都厲害的地方是。他可以自己忍受著罵名過一輩子。他也不會為了利益,說朋友一句壞話。”張正間說道。

“所以,我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些日子,李探花都躲著不見我了。因為他捨不得離開這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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