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天驚地動
永恆戰場。
人皇睜開了眼睛，看向那一成不變的天災末日，“我還活著？原來噩夢還沒有結束嗎？那小子莫非失敗了？”
醒來的瞬間，人皇老爺子發出了靈魂三問。
他活著，就意味著永恆戰場沒有消失，也就意味著，沈鬱失敗了。
否則他早應該灰飛煙滅了。
“喲，老爺子你醒啦。”
這個時候，沈鬱的聲音適時響起，只見他頭頂上空，耀眼的光芒不住的閃動，似乎有電閃雷鳴正在厚重的陰雲中醞釀，而隨著電光的閃耀，震天動地的雷鳴聲越來越大，好似有成千上萬只兇暴的巨獸，同時在天際吼叫，也像是天穹正在發怒。
咔嚓！
隨著陰雲的醞釀達到一個臨界點，令人耳目失聰刺目強光、可怖巨響放射於天際。
同一個瞬間，滾滾陰雲之間，電閃雷鳴，道道雷光鎖鏈猛烈爆發，瞬間就有數道粗大的雷霆撕裂了黑暗天空，瞬間擊穿上百米的距離，精準無誤的劈在了千里之外，一隻長著骨翼，瞪著駭人三目的醜陋惡鬼身上。
千里之外的沈鬱則是看著人皇，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人皇當即化作金芒，熾烈的太陽之光迸濺四野，璀璨的三對光翼猛然舒展，無數只金色的眼珠子一一浮現，隨時都能給沈鬱來一波太陽之光的洗禮。
人皇語氣不善：“沈鬱，你還在這裡？我可以理解你為了求生不擇手段，但不代表我對你的所作所為不感到憤怒，在把整個京城化為廢土之後，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虧得那傻小子那麼推崇你，沒想到你竟然只是回來找死。”
在人皇老爺子看來，他沒死，永恆戰場尚在，就意味著沈鬱當時的想法出錯了，計劃失敗了，如今的京城已經化作廢土，繁華不再，損失慘重。
而沈鬱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他擋不住席捲整個京城的爆炸，於是選擇了躲入永恆戰場避難。
身為這方世界的天道，這點本事沈鬱還是有的。
“老爺子，你以為自己打得過我不成？而且大爺你說話之前能不能看下周圍啊，長個眼睛很難麼？”
沈鬱不屑冷哼，當即回懟。
“這是……”
聞言，人皇老爺子下意識看向四周，遍佈殘骸的高塔，聳立於天際的六座山峰，被炸成廢墟的精美大殿，以及一地焦黑的建築。
不由感慨道：“這就是京城嗎？就算只是廢墟，也能看出這裡曾經是何等雄偉的仙家福地。”
沈鬱：……
“這是天元宗，是我開闢出來的世界，你就算沒見過京城，也給我認下畫風，凡人之城能長這樣？”
對於人皇老爺子，他還另有要事，所以主動解釋道：
“融合了天道的我，能夠開天闢地很奇怪嗎？老子可是很貪心的，光拿一個天道怎麼夠，滅世天災這麼有格調的東西，當然要打包帶走。”
沈鬱嘴角勾起，咧嘴一笑。
雖然他一開始的計劃不是構建天元宗，但一想到將永恆戰場納入體內世界後，絕對要經歷一次大爆炸，不管他構建出什麼畫風的小世界，最終都只能成為廢土，所幸就選擇了天元宗作為構建世界的基調。
人皇沉默了片刻，這才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有氣魄，有擔當，是我小瞧你了。說吧，小子，要我幹什麼？”
“老爺子果然聰慧。”沈鬱收回天罰，隨後指著遠處的妖魔邪祟，嘴角忍不住張揚：“老爺子只需要像以前一樣，斬殺妖邪就行，最好是能全部殺光，畢竟這些天災一時半會不會消失，留著他們對我沒有益處，等我弄明白怎麼重塑秩序之後，說不定可以讓老爺子你出去看看你所守護的京城。”
永恆戰場已經變成了他的體內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歸屬他所有，人皇老爺子斬殺妖邪，最終獲益的無疑就是他。
他相當於多了一個堪比當世巔峰強者的打手，無時無刻都在為他打工賺取邪源。
而且好處還不止那麼一點。
最直觀的好處，就是永恆戰場繼承了前世天道的一切，只要他還在，永恆戰場就相當於一塊沒有被汙染，擁有天道的天地，前世所有的修煉瓶頸，都可以在小世界內突破。
他此前來皇宮的最終目的，就是突破元嬰，而現在，永恆戰場就在他體內，他隨時可以進入小世界突破瓶頸。
這一波，直接奠定他舉世無敵的基礎。
人皇迫不及待道：“看不起誰呢，不就是末日廢土，戰鬥不休嘛，老子可是在上面過了一輩子的人，只要你小子信守承諾，老子給你打工又如何。”
雖然不清楚沈鬱的目的，但人皇知道，沈鬱留下他的原因，就是清掃妖邪。
“那老爺子，我就先行離開了，外面可是有場大戲在等在我。”
沈鬱引測測笑道，在人皇老爺子醒之前，他進入永恆戰場是被迫的，因為硬吃天災大爆炸，他心神受損之下才被迫留在永恆戰場。
但在一切終結後，九幽陰魔重新回到了他的靈魂核心，並修復著他的靈魂創傷，雖然他還在永恆戰場，但電磁感應早已經覆蓋京城，並感知到了七股空前強大的生命磁場。
那磁場能量，一半比起人皇老爺子差，但還有一半，是強於老爺子的。
沈鬱知道，那絕對不是小角色，很大機率，是仙門之主降臨了。
為的，是他體內的天道？
思維分散，沈鬱想到了種種可能，但唯有一點他十分確定，這場空前絕後的仙門之主齊聚，他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因為，其他八大仙門的登天仙路，他要了！
“真期待吶！”
……
外界。
血靈聖者望著腳下的京城，只見他碧綠色的眼眸，瞳孔驟然急劇收縮起來，然後一縷鮮紅的血液被他拋灑向京城。
鮮血在拋灑的瞬間如同完成了某種詭異的變化，一縷化一滴，十滴，百滴，血滴越來越多，匯聚得越來越大，充滿令人窒息的詭秘味道。
而等滿天的血雨即將落到京城法陣上時，每一滴血雨似乎都膨脹到極限，轟然一炸，然後化作了百道、千道、萬道，乃至不計其數的血色雨滴，鋪天蓋地的狂湧而出！
如果仔細辨別，就可以發現這些成千上萬甚至不計其數的血色雨滴並不是什麼血雨，而是一隻只形似鮮血的飛蛾卵，在短短片刻之後完成了誕生，進化，好像擁有生命的螢火蟲一般，四面八方的沾上了皇族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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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基於對血靈法則的再運用，將血靈一道與嗜血靈蛾結合，產生了可吞噬一切的漫天血雨，在無數只嗜血靈蛾面前，別說是人，就是作為死物的陣法，照樣可以吞噬殆盡。
很快，連三個呼吸都不到，皇族法陣就被啃出了一口巨大的缺口，但在這之後就無法再前進半步。
“根據仙凡盟約，仙門不得進入凡人之城，你們是打算掀起仙門與朝廷之間的戰爭不成！”
猶如天穹發怒，一聲震天動地的大喝聲滾滾碾來！蒼茫的天際之間，虛空像是開水般劇烈沸騰，聲音剛剛傳到，一股無形的、洶洶然壓力已經隔空而至！
嗯？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炎帝蕭林，血靈聖者等七大仙門之主豁然凝目，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遠方天際，陰雲之下，浩浩無際的陰雲沸騰、破碎，而在陰雲之下，一共有十三道璀璨煌烈的流星光焰，在一道尤其浩蕩威嚴的流光帶領下，橫貫長空，奔襲而至。
沿途所及之處，嗜血靈蛾灰飛煙滅。
仙門一方，無論是為首的炎帝，還是其餘的仙門之主，眼神頓時微變。
沒想到，一個凡庭竟然擁有三位聖者，十餘位天尊，這頂尖戰力，已經不輸給任何一座仙門。
而就是在外界，朝廷頂尖強者與仙門之主相互對峙的時刻。
內宮虛天殿。
嗡——
意識迴歸，正躺在內宮大殿的沈鬱，豁然之間睜開了暗金色的眸光。
在他身上，磁場扭曲的現場越發嚴重。
即便他什麼都不做，光是站在此地，就會引發磁場混淆，虛空動亂，這處缺失了天道的世界，似乎快承載不住沈鬱正統天道的位格。
在他眼裡，世間萬物幾乎失去了秘密，只要他想，他就能知道這個世界存在的秘密。
以及，冥冥之中感應到的，位於天穹之上，那破碎的天地。
沈鬱知道，那是天樞的位置。
是天道的心臟，是世界的核心。
除此之外，他更感興趣的，是京城外正在對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