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副彷彿經歷過激烈戰鬥的場景,無疑讓剛剛清醒的王飛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問,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面對王飛的疑問,沈鬱並沒有仔細講述前因後果的閒功夫,他言簡意賅,快速道:

“紫陽城赤羽閣早已經淪陷,盤旋在此地的是舊世十大魔門之一的天魔宗,聖子赤日天是一名隱藏實力的金丹初期修士,打算利用邪法控制我們四個,所以我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這夥人為了控制我們所設下的局。”

“什麼!真的是他們!”

先前也有過猜測的王飛眼神震動,豁然站起身來,如臨大敵般的掃視著四周:

“這群雜碎好大的膽子!他們人呢?”

看到王飛如此反應,沈鬱淡淡道:

“不用緊張,包括赤日天在內的五名修士,被我跟謝師妹提前發現了他們的不軌圖謀,已經被我們聯手擊殺。”

都死了?

沈鬱輕描淡寫的話讓王飛臉皮狠狠一抖,下意識難以置信的問道:

“那深入靈魂世界的詭異手段防不勝防,你們是如何抵擋的?”

也無怪王飛驚詫,雖然這群人實力平平無奇,但將他的意識拉入遠古魔海世界的手段根本不是普通的金丹修士可以抵抗的,噬魂幡的強大能力非元嬰修士不可抵禦,他實在想不通靈識平平無奇的秦天為什麼會在那樣幾乎不可抵禦的幻象攻擊下安然無恙,甚至還能成功反殺。

總不會是天魔宗想不開,選擇放棄長處跟秦天拼戰力吧?

“噢?詳細講講。”

半晌後,王飛這才將遠古魔海世界的一切娓娓道來,臉色並不好看,那種壓抑,窒息,恐懼的情緒,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忘卻。

那種經歷,他實在不想來第二次。

聽完,沈鬱眼中的異色越發明顯,噬魂幡,曾經的天尊級法寶,他當初感應到的精神攻擊,想來就是赤日天操縱噬魂幡向他發動攻擊的時候。

只不過九幽陰魔構造了他靈魂核心的防火牆,抵擋住了這股攻擊。

“原來如此,你應該也知道謝師妹的能力,她的劍心通明提前一步察覺到了赤日天的惡意,並暗中跟我練手,識破了赤日天的陰謀,這才將戰場開闢到了荒郊野嶺。”

謝憐音:“……”

無視了謝憐音眼中的異色,沈鬱臉色不動的一筆帶過,然後冷笑道:

“不過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需要你來助我一臂之力。”

王飛微微一怔,一下子接受了這麼多訊息,加上秦天救命之恩的矛盾情緒,讓王飛下意識就問道:“什麼事?”

沈鬱緩緩轉過身,看向遠處燈火零星的紫陽城,面泛獰笑:

“這幾個雜碎竟然有膽子對我們下手,背後的密謀恐怕非同尋常,方才我留的唯一一個活口竟然寧可自殺也不吐露實情!所以,我要把整個紫陽城好好清洗一番,找出潛伏在城內的天魔宗餘孽,還有血脈至親,我記得你的修煉功法中,有一門精神誘導的法門,可以讓目標毫無保留的說出事情真相,我想知道這些人裡面還有沒有什麼知情者!”

有關另一個幕後黑手的事情,他隱瞞了下來,在無法證實楊天佑就是給天魔宗提供情報的黑手之前,告訴王飛就是在打草驚蛇。

因為王飛就是楊天佑拉攏的物件,或者說是同盟,十大序列弟子中,除開剛剛升上來的謝憐音外,其餘人或多或少都跟楊天佑保持著一定的友好關係。

當然,秦天除外。

告訴王飛,就是在告訴楊天佑他已經暴露。

至於噬魂幡,尤映夢寧願自殺也不願意透露的秘密應當就是這個,這件至寶,如今被隱藏在赤羽閣某一處。

所以他將事情緣由稍作修改。

沈鬱冷冰冰的話語聲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殘酷意味,饒是王飛也是屢經生死拼殺的序列弟子,也由衷的從心頭升起一絲寒意。

不過想到自己之前遭遇的詭異幻象,以及那種意識沉淪在遠古魔海的恐懼和無力,王飛也是戾氣上湧,低喝道:

“魔門餘孽,死不足惜,說吧,我該怎麼做?”

“這邊剛才發生的動靜這麼大,但是一直沒有人趕過來檢視,想來是赤日天他們提前給守衛下過令,不想有太多人知道他們的行動。”

沈鬱嘴角勾起:

“雖然是一群一按就死的小老鼠,但是紫陽城我們並不熟悉,為了避免漏網之魚,我們就小心點來吧!”

……

與此同時。

昏暗的地下空間。

羅羽被禁錮在黑暗深處,黑色鎖鏈牢牢鎖住了他的四肢,他的狀態很差,汙頭垢面,面色枯黃,形象簡直比貧民窟的乞丐還要糟糕。

身為統領紫陽城的赤羽閣閣主,他修為雖然只有築基中期,但在紫陽城的一畝三分地,他就是王中王,城中的一切生殺予奪。

但這一切,在那群該死的魔門餘孽到來之後就改變了,他們搶奪了他的閣主之位,並將他囚禁在關押囚犯的地下空間。

自然,這群竊取他地位的魔門餘孽所做的事,他同樣看在眼裡,但他卻不敢有任何小動作,不僅是因為這群魔門餘孽兇殘的手段,更重要的,是他身邊還守著兩名魂奴。

這是曾經誓死效忠他的手下,如今卻成為了看守他的守衛。

他直到現在都記得赤日天當時的原話:投靠仙門,死對你來說都是一種恩賜。

身處地下空間,沒有時間的概念,沒有白天黑夜,只有獨自一人,那種感覺,讀作生不如死。

然而就在今日,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那象徵著魔器的猩紅血幡,可以在百里之外就奪人心神的魔器,就在剛剛突然失去了光澤,重重的掉落地面。

而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魔器的主人,隕落了。

失去了主人的供應,魔器自然無法維持。

同樣,看守他的兩個魂奴就在剛剛陷徹底沒有了動靜,任由他站起身,緩緩走動,魂奴也沒有任何動靜。

“死了,真的死了,那群仙門弟子殺死了他們……”

如夢似幻,這就是羅羽現在的感受。

但他沒有時間緬懷,從其中一名魂奴身上找到了開啟鎖鏈的鑰匙,解開了囚禁他三年的枷鎖。

正準備逃出去時,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噬魂幡身上。

眼中閃過極度的貪婪。

噬魂幡的強大能力,這三年裡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有了它,自己就能製造出一大批魂奴,可以暗中發展勢力,別說是一個赤羽閣,就是兩個,十個,百個赤羽閣,都不是做夢。

甚至,他能成為一宗之主……

“就算我不拿,等到那群仙門弟子回來,也必然會收入囊中,就當做是對我這三年的補償吧。”

羅羽臉色陰睛不定,他清楚的知道,拿走噬魂幡會帶來怎樣的下場,但他的貪婪戰勝了理智。

他要逃跑,逃到另外的城市重新發展,有著噬魂幡的他,無疑擁有了快速崛起以及更進一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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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裡。”

在一處無人的低矮住所內,沈鬱見到了昏迷的尹新月。

在感知到城外發生了巨大的罡元波動後,謝憐音在擊殺了前來阻攔的追兵,並將尹新月安置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後,便火速趕往了荒野。

此時的尹新月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活死人一樣。

王飛來到尹新月跟前,指尖輕輕點在了尹新月的額頭上。

“咳咳......”

也就是兩三個眨眼的功夫,一直沉眠不醒,好像活死人般的尹新月發出嗆水一般的咳嗽,然後眼皮抖動,似乎正在醒轉過來。

“還好。”

在沈鬱和謝憐音的目光下,王飛似乎松了一口氣:

“我們之前所遭受的幻象攻擊十分恐怖,堪稱是無懈可擊,不過因為使用者死亡的緣故,籠罩她腦海的詭異力量已經很弱,就算沒有我輔助喚醒,尹新月過一段時間應該也能自己清醒過來。”

說著,王飛眼皮低簾,瞳孔深處閃過一抹異樣,看秦天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襲擊他們的是噬魂幡,而且從秦天的講述中,也沒有聽說有關噬魂幡的事。

第一種可能,秦天已經將噬魂幡收入囊中,但這無法接受謝憐音的附和。

第二種可能,噬魂幡還在赤羽閣。

相比於第一種,王飛更願意相信第二種可能。

也就是說,他還有得到噬魂幡的機會。

一想到這,王飛內心不禁心潮澎湃起來。

自然不知王飛此刻所想,在沈鬱的注視下,也就是半分鐘不到的時間,躺著的尹新月終於在眼皮抖動中睜開了雙眼:

“我怎麼……”

“尹師姐,你應該經歷過跟我一樣的幻象攻擊吧?剛剛的幻象攻擊,實際上是……”

王飛上前一步,立刻將一系列的事情和沈鬱之前的說辭講述了一遍,尹新月臉色大變,眼神中震驚、煞氣、殺機不受控制的逸散了出來。

“這一群雜種......他們怎麼敢?!”

尹新月雙眼之中血絲遍佈,咬牙切齒:

“墜入幻象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想到這群魔門餘孽竟然活了下來!”

“好了,既然前因後果大家已經大致瞭解,那麼該是清算徹查的時候了,我也的確很想知道,他們怎麼有膽子來捋虎鬚。”

等到講述完畢,沈鬱神情淡淡,盯著外面因為他跟赤日天等人戰鬥的餘波而驚醒的民眾:

“王飛,接下來就該你把赤羽閣的嘴撬開,我要知道包括赤日天在內,天魔宗所有弟子、血脈親友的名字和居住地,然後把他們帶到我面前來。”

“除此以外,無論男女老幼,阻攔的也好,反抗的也好,統統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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