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此世的來歷
鎮海殿！
嘎吱。
一聲沉重的推門聲緩緩響起，一名身穿天元宗服飾，臉上卻帶著異樣邪笑的弟子走入了昏暗的大殿。
“嘖嘖，是什麼事讓你笑的這麼開心啊，不如，我們聊聊，宗主大人？”
“唉，太不像樣了，不過是來了點魔門餘孽，邪教雜兵而已，居然亂到被人趁機溜到了這裡，等結束之後，要好好規整下宗門了。”
隨著天元宗宗主輕嘆一聲，一隻同樣白皙，戴著精緻手鐲的玉手緩緩伸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化作劍罡，狂襲而至，直取眉心。
“出手就是必中必死，抹殺一切生機的寂滅劍意，好可怕好可怕。”望著那道不可能躲避的寂滅劍意，臉上充斥著邪笑的弟子眼中陡然露出一抹銀光。
嗯？
隨後像是喃喃自語道：“被這東西鎖定，我已經死定了啊，可是我現在還不想死，好糾結啊。”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把命中的地點稍微改變下，留給那裡的人去解決吧。”
邪笑弟子伸手一抹，一層透明的漣漪像是水花一般撫過波濤的海浪，劍罡扭曲的同時，同步消失在原地。
“空間為鎧……你是司空明的的什麼人。”
“正是家父，晚輩司馬圖，當代真理神教教皇，見過諾言前輩。”
“藉助我宗弟子的身體，讓元神寄宿其中，其中還有一股不詳的氣息，司空家的晚輩，也選擇了加入它們麼……”
被稱作諾言的天元宗宗主嘆息一聲，隨後淡淡道：“所以呢，不敢真身前來，只敢元神寄魂的小輩，你專門過來一趟，不會只是為了讓我認識你吧。”
“晚輩來這殺一個人，順便取走一樣東西。”司空圖微笑道：
“承劍儀式已經開始數天，想必那個被你隨手塑造出來的劍靈寄魂已經差不多開始繼承大衍無極劍了吧，在這之前，就讓晚輩徹底打碎前輩的希望吧。”
諾言抬手，如刺針一般大小的寂滅劍意在她手中浮現，淡然道：“就憑你這一點元神？”
司空圖冷笑一聲：“有什麼關係。”
隨著話音剛落，他面前的空間如同鏡花水月一般，層層破碎，顯露出了那隱藏在迷霧之中，遮掩身形的天元宗宗主。
那是一個側身躺在床上的白髮女子，身穿精緻的仙褘服，頭戴劍型冠飾，看上去五六十歲，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個在宗門弟子看來閉關在鎮海殿的天元宗宗主，下本身是蠕動的漆黑蛇軀，左半邊眼睛同樣化作了金色的豎瞳，豎瞳周圍盡是黑氣瀰漫。
而當初孟凡所見到的大衍無極劍，高聳在輕紗之後，貫穿了蛇軀，濃郁且腥臭的黑血不斷順著床邊滴落地下。
司空圖邪笑道：“就算我只有一絲元神，但前輩的狀態又比我好多少呢，身體被邪災侵蝕異變，又被自家的神器鎮壓。”
“這樣的你還能有幾分實力呢？諾言前輩？”
……
另一邊。
一片昏暗的迷霧之中。
沈鬱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他眼簾的，是無數道屬於劍的傳承，玄水劍意，烈火劍意，銳金劍意……
隨著這些劍意不斷在他腦海中演練，他的意識似乎也逐漸沉入了其中。
“劍招……傳承……對了，我在接受傳承……”
“但，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望著那貫穿在他靈魂之海的虛幻劍影，沈鬱恍然，喃喃低語一聲：“不對，我不需要名字……我是劍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鬱的認知逐漸清晰，他是劍，他在接受屬於劍的傳承。
而就在這時，他的靈魂深處，那盤旋在他靈魂核心上的猙獰怪物，猛地睜開了眼睛，沖天咆哮。
不對！
我不是劍！
我叫……沈鬱！
咔嚓！
下一瞬，沈鬱眼中的恍惚神色逐漸被一抹狠戾所代替，環顧四周，他現在正在一片昏暗的海底中逐漸下沉，下沉到更深處的深淵之中。
噗通！
如同魚兒越出了水面，沈鬱面露兇戾，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臥槽！這就是孟凡最後的依仗？用海量的傳承知識把人灌死？這TM跟我用解析之瞳解析天下萬法撐死自己有什麼區別！”
剛剛的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他明明在第一時間便阻止了孟凡的舉動，但承劍谷的異變依舊在繼續，彷彿孟凡只是一把鑰匙，引動此地異變的鑰匙。
而在那把分離山與海的劍面前，他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只來得及看到一抹光亮，便徹底失去了感應。
“這裡是哪裡？無極劍的傳承空間？”
腳踏海面，沈鬱不斷環顧四周。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昏暗的大海，四周黑漆漆一片，就連天空，也呈現一片黑暗。
而他所在的位置，正處於大海的中心。
在這萬物呈現黑暗的世界，唯一的光源，便是十米開外的一道光。
“這是此世最初的海，是吞噬一切秩序，讓萬物瘋狂的混沌之海。”
忽地，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沈鬱耳邊響起，而十米開外的那抹光，在逐漸向他靠近，直到走近，沈鬱才發現那道光源，是一名高舉神劍，頭戴劍型冠飾的白髮女子。
神劍之上，強烈的白光照耀。
剛剛的聲音，赫然是從她口中道出，束發白絲飄蕩，手持神劍，女子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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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有自稱外神的詭異存在入侵此世，化汪洋為混沌之海吞噬萬物，它們的力量詭異，入侵性極強，汙染程度無人能及，短短數年，此世徹底淪陷。”
“此世無望，眾多修士趁外神入侵此世，空間脆弱之時，紛紛舉族逃離，並決定在此世之外重建世界，百年時間，繁盛一時的世界淪為末日，有不願離去者，號召天下生靈再不分人仙妖魔，合力相抗，經歷八百年靖海之戰後將其重創。”
“但殘存下來的萬族修士近乎全軍覆滅，等混沌恢復之時，生靈將滅，殘存者取天道之軀，鑄就神劍大衍無極，授予我號令天地有序，鎮壓外神，斷絕混沌根源。”
“故以此身執劍……願天下太平！”
白髮少女高舉神劍，璀璨的光源照耀整個大海，將黑暗化作白天，如同盤古開天闢地一般，在黑暗中斬下了開天闢地的一劍。
大海與陸地被分割出來，大海的盡頭，依舊是黑暗的混沌之海，而陸地盡頭，卻是白天和生機。
“你能出現在這裡，就說明未來的我已經成功了。”
“這裡一定已經重新變回生機勃勃，能讓人安居樂業的土地了吧？”
沈鬱：……
他能說自己被徹底震住了麼……
隨著璀璨的劍光消散，他面前的混沌之海被劈開，兩邊化作了高聳的巖壁。
嗯？
“等等，這是承劍谷……你就是天元宗的開山祖師？”
沈鬱頓時一愣，目光看向那個坐在地上，白髮馬尾飄蕩的少女。
女子摸了摸下巴，目光深遠：“我只是一段記憶而已，為了避免出現問題，我把自己的一段記憶儲存進了劍裡。”
“不過我確實打算建立一個宗門，原來就叫天元宗啊，我取名字還行吧。”
“臥槽，這是上古大佬啊！”
聽到面前的少女承認，沈鬱心頭一震，執掌千年大戰的天元開山祖師，執劍開海，拯救世間，這妥妥的絕世大能啊。
“天元宗當代弟子沈鬱，拜見天元老祖。”
沈鬱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隨後語氣虔誠道：“老祖的豐功偉績，弟子從小耳濡目染，今日得見心中無比欣喜。”
“而且老祖你開創的天元宗位列九大仙門，庇護世間，鎮壓外海邪祟，受到了世人的敬祟，弟子正是知道天元宗的名望，這才選擇了拜入天元宗，成為老祖名下的徒孫。”
雖然他不太喜歡舔，但物件若是天元開山祖師的話，那情況就不一定了。
這不叫舔，這叫敬仰。
“好了好了，你不要這樣，而且天元老祖這個稱呼好羞恥，你叫我諾言就好了！”
少女看著不斷從沈鬱口中道出的話語，趕忙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