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過寒風,不到十幾分鍾之後就到了城郊,這文城在78年來說,根本就是個小城,也不足為奇。

只是,此時天已經快要黑了,眼看著雪花已經飛落而下,如果路上雪太深,馬也會找不到路。

陽剛一邊擔心著今晚回不去,一邊又對錢銘興的身世有些感興趣,如果她真的是李友成和李嫂的女兒,那還真的有些難辦。

不然,這個城主也不會找他。

對於城主來說,想為他辦事的人,可以從城南一直排到城北,少他一個陽剛當然不在話下。

但是,陽剛真不想滲合,心裡還盤算著,如果是李友成在外面偷偷生下的,自己就可以找個藉口,就說不想做對不起李嫂的事情,把這事兒給推了。

正想著心事的陽剛,見到李友成停了下來,這裡已經沒有人煙,好像真是適合他們說私事的地方。

李友成看著陽剛,臉上略有痛苦之色,深嘆了一口氣:“十多年前,我們相戀,然後,快速地結了婚,因為,她懷孕了。”

“等等,你說是是誰,是不是李嫂?”陽剛打斷了他的話,這劇情總得先弄清主角是誰,不然,這故事的可讀性和吸引力自然就不強。

李友成點了點頭,陽剛白了他一眼,也不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在他的認知之中,在那個年代,像這種懷孕之後才結婚的事情很少,特別是在農村,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壓力山大,得讓人把脊樑戳穿。

一定是李友成這傢伙用了強,他這麼大的身坯,李嫂一個弱女子當然是無力反抗,最後,只能閉上眼睛享受。

“一年後,我們生下一個女兒,一家人也非常幸福。可惜,好景不長。”

“你嫂子去了一個小山村裡工作,自然把孩子也帶了下去。有一天,她去上課,把孩子放在宿舍之中睡著了。當時,孩子還小,只有幾個月,連翻身都不會,但是,等到下了課,孩子不翼而飛!”

“當時,我們並不認為他是被人偷走,因為,整個學校裡只有三個教師,全是女人,根本就沒有能力和膽子做出這種事來。”

陽剛愣了一下:“會不會是被狗或者是土豹子之類的叼走了?”

他的這種擔心不無道理,就拿現在的王家坡來說,如果沒有大人在身邊,小孩子都是很危險的。

“不可能,出門的時候,門是關著的,只是沒有上鎖,反正那時並沒有什麼小偷,回來之時,門也是關著。狗是不可能把門開啟,土豹子更不敢白天進入學校。”李友成說道,“我當時在城裡,並不知道這事,她發動了全校的五十多個學生,還有離學校近一點的幾個家長,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

陽剛聽得心中直嘆氣,李嫂當時一定是上了當,說不定,抱走他孩子的人,就在其中。

不過,陽剛能夠體會到,當時的李嫂身邊就沒個男人拿主意,內心是如何的崩潰?

一個孩子,就相當於一個家庭。只是,他們後來為何就沒有想著再生一個?

陽剛沒有問,這些問題也許會觸及李友成和李嫂的隱私,或者是傷痛。

“你嫂子當時哭成了淚人,她們,幾乎把整個小山村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就連哪裡有個小水塘之類的也不放過,還跳下水去摸,依然沒有找到。”

“她也託人給我帶了信,我趕了下去,村裡的人跟著我們一起,找了幾天,一直找到街上,也沒有結果,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她抓著我的手,讓我打她,說是她沒有照顧好孩子,是她不好,讓我打她出氣。”

“我看著瘦了整整一圈了她,心中很難過,覺得是我對起她,沒有能力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把所有的痛苦和無助都讓她一個弱女子獨自去扛著。同時,我也因為心痛而差點失去了理智。”

“好在,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再次在村子裡找尋著,但是,一直沒有結果。”

李友成說著,眼睛竟然模糊了起來。

陽剛不知說什麼才好,他當然清楚,一個家庭,特別是像李友成這樣的人家,只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幾乎把所有人希望都寄託在了女兒的身上。

在失去唯一的女兒之時,心中的痛苦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就如那一場叫做失孤的電影上描述的一樣,找了十幾年,把一切積蓄全部花光,把青春完全耗費,也無法在大海里撈到針一樣。

只能說世界太大,人太過於渺小,就如滄海一粟!

“那你為何會確定,現在的錢銘興就是你的女兒?她當時那麼小,而且,事隔多年,都說女大十八變,你不可能還認得出來?”陽剛有些奇怪,同時,也不想讓李友成一直說著傷心的往事,都過去了,當時就算是把天給翻過來,結果都一樣,因為,並沒有找到他的女兒。

提前就知道結果的故事,再慘,也沒有驚心動魄之感。而且,作為當事人,悲劇中的李友成並不是小說家,根本就不可能把一個慘字描述得淋漓盡致,只會讓他越說越難過。

“唉,是呀,這麼多年沒有見到,已經長得變了樣,我也不敢確定。”李友成長嘆一口氣,“當初,在煙城學府之時,也曾見過幾次,只是,一直沒有細看。”

陽剛沒有再說話,當然,對著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自己的學生,細看肯定不行,會讓人產生懷疑。

“你有沒有發現,她的長相與你嫂子有幾分神似?”

“這還真沒有注意,你說,我一個男子漢,盯著你的老婆看個不停,你會不會介意?”陽剛苦笑了一下。

不過,他還真的沒有細細地看過李嫂,印象深一點的就是丹鳳眼。

不過,錢銘興好像也是這種眼睛,只是,她化妝,看著像是雙眼皮。

到了後來,在王家坡之時,他陽剛就沒有再正眼看過她,在他的印象之中,這個女人雖然生活在現在這個時代,但是,打扮卻像幾十年後的人一樣,把個臉色完全給偽裝了起來,讓人無法一眼就透過現象看本質,感覺特別的假。

但是,此時,陽剛聽了李友成的話之後,回憶了一下,她的眼睛,還有臉型,還真的有點像李嫂。

陽剛也明白,李友成並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男人,他說神似,一定是有些像,肯定不會亂認女兒,而且,還是一個犯了事的女人。

他更清楚,李友成一口一個你嫂子,目的非常明確,希望他陽剛念著舊情,幫他查查此事。

不過,這事從何查起?

根據錢銘興的交待,他從小就是狼主收養,而且,對小時候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記憶,要查這事,得找到當初的那個狼主。但是,已經死無對證,根本就查不出來。

“最簡單的辦法,當然就是親子鑑定!”陽剛想了想說,“對於你現在的身份來說,這事根本就不難,為何會想著我?”

“我也想過,只是,這事不能聲張,更不想讓人知道,特別是你嫂子,萬一她知道這個人真的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肯定是喜歡,但是,她現在犯了事,殺了人,雖然她不交待,但是,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李友成說著,嘆了一口氣,“我不想讓她再傷心,再揭開已經塵封了的傷痛!”

這李友成,還是有成府,竟然把這麼大的事兒瞞得死死的,真是沉得住氣!

“那她現在何處?”陽剛想到這裡,依然奇怪地問了一句。

從錢銘興交給軍方到現在,陽剛已經不再關注這個女人,她充其量就是一個炮灰角色,對陽剛發財或是發展生產,毫無關聯,也就不是他關心的人物。

“她還在軍方手裡,我也正是看過了她的出生年月,再加上看著她有一種親切之感,才會聯想到她可能是我的女兒。”

“從資料上看,她生於62年,那正是她失蹤的那一年!再結合錢銘興是被人收養,肯定不知她具體的出生年月。兩相結合,我才開始懷疑。”

“關鍵是,我想去做鑑定,也不能去抽她的血樣!”

陽剛恍然大悟,李友成想做鑑定,只是,不方便出面,也不敢假手於人,他的身邊雖然巴結之人眾多,估計就沒有一個真正是靠得住的人物。

處於他這種位置的人來說,肯定得防著別人使壞,更不想讓上級人物知道這事,不然,得懷疑他的作風問題。

還有,如果真是他的女兒,更不方便出面去解救罪犯,更不忍心看著她去死。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陽剛看著李友成。

此時,已經是晚上,天上的雪花正在飄灑而下,在地上鋪上了薄薄一層,讓天地之間不再那麼的黑暗。

李友成拿出一個瓶子,拉住陽剛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裡,聲音有些哽咽:“兄弟,現在只有你能幫忙!”

“不是,關鍵是軍方根本就不會讓我去見她,我如何才能取到血樣?”陽剛為難了起來。

他想幫,但是,現在名不正言不順。

要是早要放她點血就很簡單,現在,還真是有些難度!

“這個你放心,雖然她現在在軍方的手裡,只要你亮出你十三太陽的身份,一定可以做到!”李友成說著,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神情。

“真有這麼好使?”陽剛呆了一呆,不說都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個身份。

“當然,不信你去試試?”

陽剛聽了,眼睛不自覺地往上一愣,我信你的鬼,你這個老頭子壞得很!不就是讓我去幫你嗎,用得著這樣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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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身份真的這麼好使,也就不會讓自己天天閒在那王家坡,派一個高正興夾在中間,還用發報機,老得掉牙的監視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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