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給陸家媳婦的
陸正澤一出現姜月懸著的心就落在了實處，功夫歌聲戛然而止。倏地站起來，朝陸正澤笑得像朵花似的。
“你終於來了，我一個人在這有點害怕。”
“對不起，我來晚了。”陸正澤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害怕自己來晚了姜月不在了，又或者她這麼晚一個人在這裡出事。
抄著近路過來，沒注意還被路邊的樹枝給掛破了衣服，現在一邊的袖子上大剌剌的一個洞，兩邊的碎布還在外面飄著。
姜月看到陸正澤的衣服破了，扒拉了一下問道：“你這袖子怎麼破了？”
陸正澤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馬上又掩飾過去。“不小心劃破了。”
“瞧你這滿頭大汗，不會是趕過來的時候劃破吧？”姜月不嫌棄的踮起腳，拿袖子去蹭掉他額頭上的汗珠。
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姜月一下靠的太近，呼吸間都是她身上的煙火氣還有淺淺的桂花香氣。
陸正澤拉開姜月沒讓她擦完，確認關係之後她變得太親近自己了，身體接觸越來越多。忍著自己想要靠近她的慾望，和姜月隔開了一段距離。
這還是在外頭，不能這麼明目張膽，他不想讓她有任何讓別人詬病的地方，也不想讓她為了自己而承受那些風言風語。
“這是在外頭，不能靠的這麼近。”說著自己又邁開了一步。
正給他擦著汗就被推開了，陸正澤還像個小媳婦一樣隔得老遠。像個小老頭一樣，表情嚴肅又人真地說著不要靠近。
姜月繞著周圍看了一圈，四處都黑漆漆的，看不到半個人影，哪有人會在這裡。
“哪有人啊？”
走過去就要挽著他的手，陸正澤嚇得連退好幾步。
姜月看陸正澤還往後跑，頓時就不高興了。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以前陸正澤對姜月冷著一張臉的時候，姜月也覺得沒啥，還能樂樂呵呵和他搭話，
自從把陸正澤變成自己的男朋友之後，陸正澤的地位已經下降了好幾個等級。自己就是想和自己的男朋友牽牽小手，親近一下，這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
癟起小嘴，雙手交叉抱胸。“我又不對你做什麼，你跑個什麼勁兒。”瞪了他一眼，“我就數三聲，趕緊站到我旁邊來，不然我就自己回去了。三、二....”
怕陸正澤犯軸不過來，姜月把聲音拖得長長的，一的聲音還沒出來，陸正澤就已經兩步走到了姜月身邊。
見狀姜月瞬間就開心了，柔軟無骨的小手就伸進陸正澤溫熱的手掌心。“這才對嘛，你不是我物件嗎？“舉起兩人牽起的手。“只是牽牽手有什麼問題，我都還沒有說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陸正澤從姜月的嘴裡聽到這種“流氓話”簡直是不敢置信。他一直知道姜月不像普通的女子那樣害羞，現在好像看到了她更真實的一面。
姜月一句親親抱抱舉高高讓他不自覺想起了那天晚上夢裡的火熱場景，身子也有些發熱，不似夢裡，現在手裡還真真實實地握著她軟綿白嫩沒有一點繭子的手，四周又安靜漆黑，氣氛曖昧起來，有些心猿意馬。
“走吧，送我回宿舍。”姜月清脆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裡，趕緊收起腦子裡那些不乾淨的想法。心裡啐了自己一口，剛剛還口口聲聲要保持距離。
姜月晃悠兩人牽著的手走在回去的路上，明明是同一條路，心情卻天差地別。自己一個人走在這黑黢黢的路上的時候，只有對看不到盡頭的黑暗處的想象和害怕。
現在有陸正澤陪在身邊，兩個人手牽著手在林間散著步，風帶著桂花甜蜜的香味。陸正澤揹著姜月的那個小布包，兩個人像是在校園裡談戀愛，男生幫女生揹著包包，女生就只管在旁邊撒嬌逗笑。
暗暗笑自己，以前自己錯失的青澀愛情經歷，現在竟然能在遙遠的七十年代實現。自己好像遊刃有餘得多。
兩人肩並著肩膀走著，就是牽著手陸正澤的身子也絕對不碰到姜月的手臂，他以為他刻意保持距離的小動作不會被姜月發現。姜月手調轉一個方向，手指和他十指交握。陸正澤身子果然又開始僵硬起來，手指都不敢緊緊扣著。
身旁的陸正澤像個青澀的小牛犢，有點矜持卻又有男人對女人那些隱秘的嚮往，總是表現出一些自持又被姜月打破得難以自持，只能順著姜月的心意走。放任自己享受這甜蜜的折磨。
昏暗的煤油燈開啟著小小的一抹光暈，陸正澤出聲打破了兩人的安靜氣氛：“不是說有事找我？”
只顧著**小男友的姜月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對對，要和你說事來著。”斟酌了一下，“我說了你不能生氣。”姜月小心地試探。
“好。”其實他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了。
得到許可，姜月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我今天買了糧食還有綠豆都放在了妙妙的房間，我們宿舍人有點雜亂，在知青宿舍做飯也特別不方便。以後能借用你們家的廚房嗎？”
姜月捂住自己的肚子裝可憐，掀起眼皮偷瞄陸正澤的神情。怕陸正澤不肯答應，截斷他的開口“作為報酬，我們以後就一起吃飯好嗎？我也想和你一塊吃飯。”
陸正澤沒有像姜月想的那樣。馬上就嚴詞拒絕，反而面色平靜。煤油燈幽幽的光只映出他半張稜角分明的側臉，另一邊隱匿在黑夜中叫人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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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越來越慢，忽地停下。轉過身露出了另外半張俊臉。眼裡有的是姜月之前從未見過地認真，深深地看著姜月。
鬆開十指相扣的手，從口袋裡搜出用紙嚴嚴實實地包好的一個大紙包。陸正澤把紙包放在姜月手裡，“你說的我都答應。”語氣凝滯了一會，“這是我想給你的。”
這個紙包沉甸甸的，姜月好奇地捏了兩下，裡面還有幾個凹凸不平的硬物。“這是什麼呀？”
“給陸家媳婦的。”陸正澤目光灼灼，夜色卻隱去了他脖子的火紅。